为什么细碎的快乐不能汇聚成海 但悲伤可以
如果无限个1相加就等于+∞的话,一切就会变得极其简单和可怖。我最近总是有一种错觉,就是我好像持续悲伤好一段时间。看奇葩说的时候,换到草莓熊的时候,戴先生把羊排烤得香喷喷的时候,买到一条特别心仪的裙子的时候,跨年夜坐在烧烤店的时候。快乐总是能找到事由或者是理由,就像工作底稿一样有迹可循。但悲伤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却总是找不到具体唯一的指向性,甚至莫名的就会被一种悲伤的情绪所笼罩。说来,快乐的时刻并不比悲伤的时刻少,但仿佛快乐缺乏自我累积的能力。在快乐的那个时刻里,我们仿佛就丢失了联想能力,忘记上一次的我们同样是多么快乐;但悲伤的时候,脑子里就会过电影一般,对一次又一次的悲伤浮想联翩。基本类比→人吵架的时候喜欢翻旧账,但你说爱他的时候基本不会立刻想到上一次说爱他的事由是什么。
而且,快乐总是需要被激发,并常常不能持续、不可累积、甚至不能复制,细碎繁多、独一无二,却从不可汇聚;可是悲伤却可以氤氲开来,毫无缘由、或难以诉明的持续、联想与发酵。
为什么细碎的快乐不能汇聚成海 但悲伤可以。
我常常过一段时间,看自己以前发的状态,浏览到当时的图片时,都还能想起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又惹人向往;可看到自己当时悲伤的文字时,却总是觉得矫情而不知所云,甚至犹疑要不要索性删除。
为什么表达快乐我们更喜欢用图片,而表达悲伤我们更喜欢用文字。
1月份过去了,有人说这是2021年的第一个月,有人说这是新年前的末月。我更倾向于后者,因为过阴历年对我的仪式感更大,也因为这一个月并不愉快所以想把它割裂到过去。或者辞旧迎新本来就是人类最贪婪的本质。对已经过去的2021年的1月份,我只想记录3件不值得记下的悲伤。1月份基本是从孔明灯的小别扭里开始的,随即而来的今年的生日,生日那天算是小小的睡了个懒觉,知会请假,然后起床洗澡穿慵懒的鞋去社区居委会做实有人口登记。开始屡屡碰壁,期间,疯狂的应对工作消息;期间,和好几方与眼前事务有联系的主体周旋;期间,面谈电话屡屡不断。最后以处理无果告终,我只能灰溜溜的离开前往下一地点。那时候我有一种无力感,还没来得及和生日联系起来话什么悲凉。毕竟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所以对任何人来说,按照原来的轨迹运作没有任何问题。仅就事项处理无果,我在微博吐槽:“让人放下防备挺难的,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设防线设障碍,所以一件小事的办事效率就会变得极其低下,但我 也无能为力。”踏上公交车,手里的东西七零八落的,豆浆被我挤洒在袋子里。还清晰的记得在公交车上略微清闲的时间里,我脑子里全是吸引力法则,联想到放得不顺利的孔明灯;联想到被记得被忘记;联想到其实没有任何事,任何人,任何时刻可以在哪怕一天的时间里围着你转;联想到人生这把尺子的刻度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少;联想到其实别人没有错,可就是忍不住在那个时刻里如此清晰的排斥甚至讨厌着。吞咽情绪,是人的本能。因为在每一个在别人眼中正常运作的时日里,都没有义务收到你“别样”的反馈。所以,工作,毫无感情的工作。想起Vera曾说过,当工作都做不完的时候,肯本也不敢崩溃。直到一个也许是别人闲暇间隙发来的生日祝福,就让我猝不及防的决堤,2:51的时刻,我在心里说只可以哭到3:00整。除了那9分钟的时间里,我体体面面的结束了这一天。直到5点多才开始饥肠辘辘,反应过来中午都没来得及吃午饭。比预计时间晚了约1小时,我才急匆匆出发去赴约。在路上,我听着无名之辈这首歌,在渺小而局促的悲伤里腻死腻活。不是工作,也不是叨扰,更不是事项不顺,而是偏偏所有的这些倾倒在对今日的期待里。我最终被治愈的是一句话,戴先生说,你想想丁辉过生日那天。其实大家都一样,所有真实的情绪都无奈的扎进那个由记着你的人爱着你的人买给你的蛋糕里。什么委屈,什么倾诉,都不重要,因为未来的每一个重要的日子都未必能在自己掌控下去度过。幸好度过这件事本身不需要合作。
就像姊妹篇一般,过了一段时间,还是处理上述事宜的相关事项。在事务中心排队的功夫还无法专心的开了一个电话会议,直到漫长的等待过后,好不容易叫到号却被告知系统坍塌。我周旋了良久的答案今天依旧等不到,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还是问了,然后就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我不知道怎么用文字去合理化这种情绪的爆发,是长久询问无门的发酵,是对推诿本身的厌恶,是对自己无力的难辞其咎,是我必须投身到这种程序性合作的无奈。总之,从事务中心出来,举着电话就在街上边哭边嚷,不像样子,路人的目光早已经不在关注范围内,但有两只小狗,却还是另当时慌乱的我印象深刻,我停下来多久,他们就在我身边站了多久,一动不动,那种眼神,不乏怜爱,没有吠叫,没有摇头摆尾,就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你。我忽然懂得,这个世界上最真诚的共情往往都是默不作声,但力量无穷,是复杂的人类所不懂的。这就是为什么人很容易被动物治愈,被大山大河治愈。你来我往的交流往往都需要成本,也容易造成歧义。后来奇葩说出了一道真爱和狗狗的选择题,我是没有犹豫的选择后者。因为我和狗狗之间不需要合作上的磨合,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容易且值得依赖得多。扪心自问,我确不是太喜欢合作的人,一方面死要面子活受罪,常常碍于张嘴求助;另一方面,节奏统一优劣互补的合作过于难能可贵。每个人对劳累感和压力感的感知并不在一个频道上,简而言之,你愿意熬夜做的工作,对方未必愿意;而你做10件事才感觉到的窒息,对方可能做了5件事就感受到和你程度相同的无力感,反之亦然。虽然主观感受如此,但谁又能否认合作是现代社会最优秀的发明呢,但其实不快感也常常产生于必须合作的这种悖论之中;除了这种建立关系的合作感,我更不喜欢程序意义上的合作感,可程序上的合作,也成为了这个社会能够井然有序、联结运作的前提。这种程序上的合作感常常带给我更大的无力感,冷漠关系下的运作,大部分会引发投注无门的困境。我问我自己,是否可以避免,答案是否定的。那我想我最应该学会的是停止联想悲伤的能力,这也是我今天在地铁里放空自己的时候的后知后觉。我无法控制我在意的日子里会发生什么,我无法决定一个事项不经他手而呈现出我要的结果。我能做的是,把悲伤的海隔断,不联想,向更远的山去看。
为什么表达快乐我们更喜欢用图片,而表达悲伤我们更喜欢用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