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禅诗,道出生活最好的状态,太美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提偈》(其三)惠能
“何须听丝竹,山水有清音”
心中有歌声,处处可聆听;“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新鲜的食材,藏着的都是生活的滋味。
山水清音,陶冶耳目;人间美味,滋养身心。美味美景,令人向往,但最让人着迷的,还是诗人生活的惬意。
生活最好的状态,也莫过于简单而有味吧!
轻松地状态,往往源于平静的内心。心若安宁,目光便从容。旁人皆因生活琐事而困,心静之人,因早已看透纷扰本质,即便遭遇浮沉,心也不会随之颠簸。
唐代有一著名禅师,名曰惠能。原本,只是一卖柴郎,后受到《金刚经》启发,就到东山寺求禅宗五祖弘忍指点。弘忍一见,问他:居士从何而来,意欲为何?慧能答:弟子岭南人,唯求作佛。弘忍却说:獦獠人岂有佛性,怎能成佛?獦(gé)獠:古代对南方人的称呼
面对权威,人们常常会多些本能的认同,若是被问者见识不够宽广、思想不够独立或品性不够坚定,有任何一点,都极易动摇。弘忍法师,德高望重,又为惠能所尊,但惠能却说“人虽有南北,佛性本无南北”。回答得不卑不亢,不落尘俗。
弘忍法师因此也将他留下。不过,别人专心修行,而惠能还要做些杂役,就像悟空心甘情愿地在菩提老祖坐下当了七年的杂役,
惠能对此也并无怨念,诵经学法是修行,劳作也是一种修行。
某日,弘忍令弟子作偈(jì),以检验弟子修行成果,寺里众望所归的大弟子神秀,作了一首《神秀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惠能见之,只觉不甚合意,就自作一首: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清空明净,禅意尽出,
轻轻诵读,人都通透了些。世间烦恼,皆由心生。放下成见,也就通向了旷达。也正由此,惠能才能接过弘忍衣钵,成为禅宗六祖。
万物本无固定属性,只是后来为人所赋予。南北、菩提、明镜,亦或是生活中的是是非非,好坏的判断归根到底,还是要由自己做出。心定,所以处变不惊,沉稳自酌,心静,所以自如达观,静享其乐。
其实,生活的许多忧愁,皆因执念放不下。“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一切都是自有安排,若空余感慨,也就不必存在。
在《独孤天下》中,宇文邕挚爱伽罗,但早知自己命不久矣,又不忍拖累,只能亲眼看着伽罗被赐婚杨坚。不想,杨坚拒绝迎娶,其父竟命人戴上面具替他拜堂。爱而不得,令人心碎,若她幸福,也算是一种藉慰。
然而,如今的她却不能幸福,那便是世间最大的煎熬。得知此事,宇文邕内心更加痛苦,瞒着所有人戴上了面具,只希望陪自己所爱之人最后一次。
新婚礼毕,伽罗静坐屋内,阿邕立于屋外,
一门相隔,在不远也不近的距离,他为她诵了一夜金刚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屋内,静谧无声,屋外,细雨迷蒙,过了今晚,二人再无牵连。
既无缘,所有的苦乐情仇,再纠缠,也只是虚妄空幻,倒不如让它藏进岁月里,随时间而去。爱情是如此,其他的情感亦然。
真正自在的人,生活一定是有重心的。或固守财富,或耽于悠闲,不过于贪婪,有所选择的人,很难慌乱。
汪曾祺说:“我觉得全世界都是凉的,只有我这里一点是热的。”
之所以温热,是因为汪曾祺的生活一直都有重心。“生活是很好玩的。”寻找生活的乐趣就是他的“执着”。这位可爱的老头,爱人间草木,爱烟火美味。
当初在西南联大,战火纷飞,物质极度匮乏,即使这样,他还是会给自己找乐子。栀子花不够精致又很香,一直不为文人所爱。但他笔下的栀子花却嚷嚷着:“去你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管得着吗!”哪里是栀子花说,分明就是汪老嘛!
生活有千千万万面,
世事有定法,人力有极限,若想面面俱到,定然会常常失落。苛求圆满,本质就是一种贪婪。
所以,对汪曾祺来说,条件艰难本就不会惹内心烦忧,找不到乐子,才会。
生活的至味,不在于获得多少,
而在于安守简单。
三毛说:“我来不及认真地年轻,待明白过来时,只能选择认真地老去。”也许我们曾在生活的一地鸡毛中愁眉不展,也许我们曾为自己的庸庸碌碌而在深夜里慨叹,但过去的时光已然消散,而有意义的时刻,只在眼前。
觉得生活清贫,就努力赚钱,莫要好高骛远,实力总要配得上野心。觉得生活乏味,就尝试些新鲜,世间万物,总有一个令你心动。莫怕在生活面前无能为力,心不染尘埃,清风自然来。
愿你携一片冰心,寻得人间至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