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末路蒋文度(15)杀鸡儆猴防不轨
原创:王文胜
这年8月间,国民党桂林绥靖主任李品仙,组织军政督导团到桂北各地督促加速清剿游击队,以巩固后方。蒋文度立即安排陈开瑞负责接待工作,借用银行楼上的房间作为招待之用,而楼下留给银行继续营业。谁知李品仙住进去后,士兵荷枪实弹,里三重,外三重,如临大敌,银行只得暂时歇业。随同李品仙来全州的,有广西参议会议长蒋继伊和第三二九师师长戈鸣、李品仙召集全(州)县地方上的头面人物开了几次会,参会的有县长蒋文度、县参议长王启华、县党部书记长李化鲲及地方上头号绅士蒋余荪、邓国英、各乡公所乡长、县机关负责人等。会上,他要蒋文度详细汇报了游击队的力量和活动地区、方法以及他们“清剿”成果,鼓励全州的“士绅”要效忠党国,同心协力,协助政府,应付事变,并说:“图谋不轨者杀,脚踩两板船者杀!”
李品仙说这话是为杀蒋庆标(两河乡人)而发。而杀蒋庆标的目的就是暗含警示蒋文度之意。蒋庆标是蒋文度的拜把兄弟之一,原是国民党的书记长,因病卧床不起,已辞去职务在家中养病,第三二九师在两河“剿匪”时,因发现蒋庆标家有几支步枪到了游击队手中,于是以“通匪”的罪名抓了起来。蒋文度、陈开瑞和蒋雨他们本想营救他,但是后来绥署为了震慑地方势力中的图谋不轨者,杀鸡儆猴,而执意要杀他,9月,绥署副主任周祖晃亲自到全州来监斩,将蒋庆标在湘山寺附近执行枪决。
李品仙在全州时,还在体育场召开了一个群众大会。临走的前天,他问蒋文度今后准备怎样搞。蒋文度说:“抗战期间,全县沦陷,我在全州坚持了一年,现在共产党来了,我还是准备在全州打游击,不过到那时弹药和其他物资接济将有困难。”李品仙对他说:“美国人会援华,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到那时我派飞机接济你需要的物资。”
接着,晋升蒋文度为少将军衔兼桂北游击司令,并授权必要时指挥全、兴、灌各县地方武装。
不久,绥署就给蒋文度送来了加官晋爵的文件和一副金光闪闪的少将领章。陈开煊见了,就想邀集弟兄们给蒋文度贺喜,但是他见蒋文度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贺喜”二字竟说不出来。据陈开瑞先生说,蒋文度自接到这副领章之日起,到从山川出来投诚为止，他一直没有佩戴过这副少将领章。
8月中旬,师长戈鸣奉白崇禧命令“剿灭”全(州)县游击队,巩固后方。9月中旬,桂北军政区司令周祖晃到全州。首先派人点验监狱内的犯人,然后再调阅军法承审员的卷宗。蒋文度知道他要用大屠杀来示威了。在监狱内曾囚有游击队员唐修迪等10余人,蒋要为自己留个退路,因此急把唐修迪等10余人秘密移置他处，并把有关他们的卷宗抽出以保护他们。结果,周祖晃还是在其余的卷宗中挑出了两个人,批示立即枪决。
周祖晃还在县府召开了一次会议。出席的有蒋文度、戈鸣、参谋长梁戈平等。周再三强调要肃清全州的游击队,巩固地方,他很严厉地说:“全州‘土匪’越剿越多,有关方面都要负责任。”会后周祖晃说他明天去灌阳,要蒋文度同他一路去石塘圩,接替戈鸣的工作。
第八区(桂林区)专员蒋雄也来过一次全州。他对蒋文度说:“全州条件比较好,你要坚持下去。你的根据地如果在铁路以西,就请你用保安副司令名义(当时蒋已被委为第八区保安副司令),指挥全州、兴安、资源三县;你如果到铁路以东,就划全、灌、兴三县归你指挥。”
蒋文度问他:“你去哪里呢?”他说:“我准备去兴安金石乡。”
蒋雄又说:“周敬公(周祖晃号敬生)委你当反共救国军第十三军(军长周祖晃)独立第一旅长,你可以马上搞起来。”蒋文度问他:“人在哪里,枪在哪里?”他说:“人由你自己去找;美国给我们的武器就要到了,敬公答应尽先发给你。以后,绥署、省府派来了军政督察组,组长是兴安人赵壁,还有组员3人,带有专用密码本,可以和绥署、省府直接通报。蒋文度知道他们来此显然含有监视他的意思,否则这个时候还督察些什么。近几个月以来,白崇禧、李品仙一面表示“器重”蒋文度,如委他为保安副司令和独立旅长之类,一面又表示不相信他,如周祖晃来全时的态度和此次派督察组来全州,因此蒋文度心里很不愉快。
蒋文度家乡双拱古石桥/王琼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