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端午趣事多

童年端午趣事多

文：刘凤珍

   今天，我晨练快走在滨河大道的青草地旁，一股股沁人心脾的香草味扑鼻而来，看见有的人蹲下身，寻找到并拔起一把香草，感知端午节就要到了。漫步在小街小巷内，听见卖粽子大姐的吆喝声，眼见一塑料筒粽子一会儿就卖完。于是就加快步伐到超市买一些包粽子的食材，回家包几种粽子，互送亲朋好友，以香粽传情，快乐地过个端午节。

    当我把一些做粽子的食材拿回家后，女儿看见后，和我谈论起有关端午节的习俗来，并问我是如何学会做粽子的?这一问，让我忆起童年过端午节的情景来，便把童年过端午节的趣味情景一股脑儿地说出来，让她也陶醉在我童年生活的趣事中。

        现在我们过端午，无非就是吃粽子，送粽子。但我童年的端午节，比现在内容丰富多了。那时的小孩子，不像现在的孩就呆在家学习或上网，他们就像一群野兔子，端午节前夕，转遍了山沟里的每一个角落。他们要帮家里人到深水沟里去掰苇叶;要到山道旁寻找艾蒿拔回来悬挂门头处;要到很远的长香草的地方寻找香草拔；和家里人一起做香草刷和学着包粽子；缠着母亲给我包红指甲；和村里的巧媳妇们学着做香包。最难忘的是端午节那天早上，奶奶往我们几个孩子耳朵口处，用筷子点几滴雄黄酒，说是防止飞虫进入耳朵的小偏方。最重要的是每项活动，我们孩子都能参与其中，那份快乐是现在孩子无法体验到的 。   

  孩提时代，每当每年一进入五月，甚至还要早，村里的几个女孩子趁放学后，太阳还有一竿子高，手里拿上拔好的艾蒿和香草，跑到一个会做香包的小媳妇家里，请求她教我们做香包。她教我们用稍微厚一点儿的纸条先左折右折折成十几个等边三角形，再把它们折成漏斗状，里面填上艾蒿叶和香草，用等边三角形的一个面和其它面依次按顺序粘合，做成五个角六个面的香包。做好后的香包，再缠上五颜六色的丝线，其中一个角上穿上彩绳，其它四个角上挂上丝线穗子。也可以中间做一个大香包，其它几个角上挂上几个小香包，还可以做成貌似风铃一样的艺术品，任你发挥想象，怎么漂亮怎么来。做好后，小伙伴们聚在一起，拿出来比一比，看谁做得最漂亮，手最巧。把最好的一个香包送给嫂子，其余的我们每人一件拿回家，悬挂在家里的屋顶处，作为炫耀自己的杰作。

    接下来就是拔香草和做香草刷。据大人们讲就是端午节佩戴五色线香草刷，可以扫除百病。我们起个一大早，跟着大人们去几里外的山沟里寻找长香草和艾蒿的地方。跟着大人很容易找到往年长香草、艾蒿的地方，就是拔几大把香草，尽管有时会把手指头划破，尽管翻山越岭回到家大汗淋漓，满身都是泥，但很开心和奶奶坐在长凳子上，一一根地把香草两头的毛根和绿叶剪去，专挑拣中间香味最浓的白茎，用细针划成毛根样，捆成像粉笔粗细的香草茎从中间扎几扎细丝线，把上面的细毛根一根一根往下折，再用五彩丝线按红橙黄绿青蓝紫色排列，奶奶多次提醒我把丝线的接头缠藏里边压下，一根香味扑鼻的香草刷就做好了。当我们学会后，奶奶挣粗的，我们挣细的，最后把十来个香草刷组成一架风铃，挂在屋里的高处，十分好看。或者挂在衣服的纽扣处，边走边闻开心好几天。

  接着就是端午节头一天放学之后，我们小伙伴三个一伙五个一群，跑到深沟下湿地里找麻叶。找到之后，摘下几片大叶子赶快跑回家，再拔上几棵院子里奶奶种的指甲草，用剪刀剪碎，再撒上白矾，用小锤子砸烂备用。吃过晚饭，也不乘凉了，让母亲给我们包指甲。母亲总是拿一片麻叶放在手指上，再捏一点儿捣碎了的指甲草在指甲上，最后小心翼翼地包好，最后再用棉线缠上系好。这样一个一个地包，直到把十个指甲全包好。如果想省事，也可以把手握成拳头状，每个指甲上捏上指甲草泥儿，用几片大麻叶把整个拳头裹起来缠上线包好即可。有时更贪心不光包手指甲，连脚指甲也给包上。据大人们说:“端午节用指甲草包指甲不得灰指甲"。包好手后的我们无论平时多调皮，此时都会乖乖地上床睡觉。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好，生怕把麻叶弄烂指甲草动位。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姊妹几个就会一骨碌爬起来，迫不及待地撕去麻叶，看看包的指甲红不红。指甲红的，脸上乐开了花；不红的，一脸沮丧，仿佛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嘴里还念叨着：“晚上再包一次。”

  到了五月初四，太阳还没露头，孩子们就帮大人们到长苇叶的地方掰苇叶。刚进地里，露水就打湿了衣裳，还没觉得疼，苇叶已把脸儿划破，但只要能掰满一篮子苇叶，就高兴地终于盼到一年只能吃到的一次粽子，即便流出的汗水把划破的伤口湿得钻心地疼，也忘乎所以。当气喘吁吁扛着一篮子苇叶回到家，母亲便手忙脚乱地清洗、煮着消毒。稍歇一会儿，便搬个长凳子开始娴熟地包粽子，我也参与其中学包粽子。尽管包的粽子，漏米严重，但母亲并不责怪，说："包着包着就学会了。"果不其然，等包完就学会了。尽管八十年代包粽子的食材，只是自家打下的黄米加红枣，但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怨恨母亲为为什么只包一小锅粽子，为什么总不多包些让人吃个大饱？

  端午节那天，奶奶不见太阳就早早起来给孩子们轮流往耳口处点雄黄酒，父亲早早把绿莹莹艾蒿插门头上，母亲早早起来煮熟粽子分给我们每人只吃的两个粽子，再就不见粽子了呢？（原来她把剩余的粽子给村里的孤寡老人了。）妈妈会给我们洗净的小手腕，小脚腕上绑上五色线用来消灾祛病。手艺好的还会给孩子脖子上挂上精美漂亮的布艺香囊。到了中午，家家户户都会吃一顿饺子，就成了我们端午节的美食了。

  如今的我已人到中年，但谈起童年的端节，仍然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童年的端午节，在我们等待美食趣事中来；童年的端午节，藏着我们的期盼和欢乐；童年的端午节，就是一幅色彩斑斓的画，画里藏着我们童年快乐生活的缩影！

申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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