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普林：（志怪故事21）神医
神 医
宁普林
昔武夷山有个佘恕，采药行医为生，医术很高，各种顽疾杂症，他可药到病除。他的医德很高，不管有钱没钱他都医治，从来不以钱的多少而为。他行医一生，没有成家，孤苦伶仃孑然一身。
一天采药到深山，遇一个身患重病的老道士，躺在山坡上太阳下。佘恕上前把上一脉，见脉有微跳，脸色惨白，身上奇臭难闻，奄奄一息了，只见他胸部流脓，红肿有碗口大，这是一烂穿的奇毒。于是就将毒脓挤出，唯恐脓血不尽，又用口吸余毒，被呛得呕吐不止，下山找清泉将口涮了，寻来一把草药，用口嚼碎，封到老道士的疮口上。道士醒后，见佘恕守在身边，有气无力地说：“先生救我残生，我如何报答？”佘恕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这么大的报酬，我还要求什么？”佘恕扶老道回到道观，一面照顾老道士，一面上山采药，七天后老道士毒疮结了茧壳，红肿已消，疼痛已除，脸色已经转红，精神大振。对佘恕说：“恩公如此廉洁，令人敬佩，我没有什么金银礼物给你，唯有洗眼技术，将你的眼睛洗一下，可永保视力不衰，看病行医更加方便了，你愿意吗？”佘翁说：“愿意愿意，我的眼力一年不如一年，如果能够增强我的眼力，老朽感激不尽。”道士让佘恕仰卧床上，只见道士口中念念有词，以清水将佘恕的眼睛清洗了一番。说：“先生的眼力现在能透土三尺，可将土中藏物看得清清楚楚，能透人五脏六腑，记住，与人看病时，所见腑内之物，能说者就说，有些不当说的话不能直说，以免招来杀身之祸。”佘翁说：“老朽记住了，起身看道士，确实能透过衣服看到他的五脏六腑，再看脚下，土内也看得清清楚楚，大惊，慌忙跪地拜谢，拜罢起身，道士已不见了。
自此，佘恕看病非常准确，治一个好一个，故而名声远播。南山县县令腰痛，久治不愈，于是将佘翁请来，佘翁一看，见腰内有块石头，于是说：“老爷，你左腰内有块鸡蛋大小的石头，难以打下，如果只有豌豆大小的石头，可用攻药加滑石粉化掉，如此大的石头，需长期服药。我先开个药方，请坚持服用。”县令不信腰内有石，说佘恕是妖言惑众，将他关了起来。佘翁心急如焚，只得多加镇痛药，让他舒服些。一天闻县令一匿尸案难住了他，佘翁想，此尸一定埋在地下， 于是告诉监狱长，他可以帮县令破了此案。县令将信将疑，于是来到监狱问道：“佘先生，衙役多是神探，他们破不了，你有什么办法能够破案？”佘翁说：“启禀老爷，不瞒你，我的眼力可透土三尺，能看透五脏六腑，所以我能得知你腰内有石头。不信，你肚脐下有个大黑痣是不是？”县令闻言大惊，对佘恕的怀疑全部打消，于是令佘翁与仵作急去破案。佘翁与仵作看遍田土和山岭，没有发现尸体，复看屋内，在床底下挖出了尸体。经审问，乃奸夫淫妇共同谋杀。佘翁眼力能够入土三尺，一时轰传千里之外。县令更加不让佘翁离去，从此住进县衙，一面为民看病，一面协助破案。
时公主得一怪病，御医百方用尽，总不见效。闻南山县出一神医，急召入宫来。佘翁来到皇宫，可是宫中看病对女人不能见面，不能把脉，只能凭宫女的言传来断病。问宫女，宫女说公主的肚子越来越大，洗澡时似有物出，一碰就没有了。佘翁难断其病，对皇上说：“启禀万岁，小人看病必须面视、把脉，才能查出病因，公主病在腹，遮住脸部，让我看一下腹部，即可看出何病，才能对症下药，请恩准。”皇上为救公主，只得依了佘翁，打破宫中陈规，让佘翁看了公主腹部，公主肚内有条大蛇？佘翁大惊，不敢说出病情。对皇上说：“启禀皇上，公主病可医治，但要和贴身宫女面授机宜，三日内，任何人不得面见公主。”皇上准奏，即令宫女与佘翁到耳房相见，来到耳房，宫女五个，个个怀着不安心情。佘翁说：“各位不要害怕，我来问你们，你们一定要实话实说。”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点了点头。佘翁接着说：“请问公主出过宫没有？”一个宫女说：“四月春游，公主曾跌坐在草地上，衣裙被粘糊状的东西湿透过，但没有负伤。想必是受了风寒所致。”佘翁想，四月正是蛇交配的时候，那粘糊状东西正是两蛇交配时遗出的精液，此精液入蛇体生出是蛋，入人体直接怀蛇，故阴内刺出的是蛇头，还未当生，有脐带连着，要出此蛇还得要宫女去做。于是对宫女说：“说来你们别怕，公主腹内怀条大蛇。”宫女们吓得面如土色，个个身若筛糠。佘翁立即安慰说：“你们不必害怕，我有良方除它，你们对公主说喝酒可治此病，但要喝醉。等她喝醉，将公主衣裙脱掉，扶她坐入水盘中，蛇得了酒口也会干，定会出来喝水，着一人用铁叉用力叉住蛇头，着二人将公主抬走，将蛇拉出来，火速埋藏。公主已醉，他只觉得腹痛，不知道腹内出了什么，千万不能告诉她，也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我和你们都会招来杀身之祸。”宫女齐跪道：“全靠老伯指点，我们一定照办，万无一失。”第二天，宫女们备好铁叉，按佘翁所说做法，果然拉出一条大蛇。正在此时，皇后看女心切，宫女侍卫阻拦不住，闯了进来，正遇宫女处理大蛇。于是宫女们得美食死亡。
数日后，公主病愈，皇上召佘翁与后宫，对佘翁说：“卿救公主有功，朕封你为神医，赏黄金千两，赐玉酒一杯。”佘翁知道事已败露，此酒就是夺命鸩酒。长叹一声说：“我治病救人太痴，忘了老道嘱咐，该当命绝！”仰天呼道：“天啦！老道，你在哪了？是你害死了老朽！”一老太监递过酒来说：“来自山野里，归于金銮殿，该满足了！”佘翁接过酒来一饮而尽，即刻倒地身亡。
【作者简介】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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