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七年》系列(10):离个婚,瘦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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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系列为半自传体小说

故事半真半假

真真假假

由读者自行判断

作者不给答案

阅读全文约需8分钟

《离婚七年》系列「10」:
离个婚,瘦十斤

文/晏凌羊

01

离婚在我看来,有两个过程:一个是心理上的,一个是手续上的。

有的人,在“心理上”已经离成了婚,但手续迟迟没办。拖到大家都没脾气了,再约个日子去民政局把手续给办了。

有的人,是手续上已经离了婚,但心理上要适应离异生活,需要蛮久的时间。

我算是后者。

办离婚,是我情急之下的断尾求生,是为了避免自己遭受更多的伤害。就像是一个被毒蛇咬了手指的人,紧急情况下你只能通过切断手指的方式,避免毒液蔓延至全身。

切断手指的时候,你的注意力都在“阻断毒液”上面,你不会感觉自己有多疼痛,但是,当你确认毒液不再蔓延,确认自己的小命已经没有大碍了之后,切断手指的痛,才真正来袭。

我听说,那些“死了亲人的人”感受到的丧亲之痛,也是类似的。

初闻噩耗,你只是觉得很突然、很难过,但是,你并没有深切体会到“某个亲人不在了”到底是什么感觉。

接下来,你回家奔丧,开始跟家人一起料理那位亲人的后事,忙着招待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忙着葬礼和送别……等你真正办完了这些“手续上”的事情,你开始有了独处的时间和空间,真正的丧亲之痛才会来临。

你走到某个地方,想起这位亲人曾和你走过,但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在走了。

你看到一件物品,想起你这位亲人曾经用过,但是它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你吃到某一口食物,想起这位亲人曾经为你亲手做过,可以后你再也吃不到TA亲手做的了。

你听到某一段音乐,想起这位亲人听到这段音乐时的音容笑貌,可TA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的悲伤,会像海啸一样,把你整个儿淹没。

离婚这事儿,对我而言也是一样的。

我已经逃离了“危险”,但是,我心有余悸,我心上有伤。

离婚也好,亲人去世也罢,它都是一种分离创伤,只是前者比后者要轻一些。

从发现真相那一天开始,我就吃不下饭,吃什么我都觉得味同嚼蜡。

像我这种吃货,一旦开始厌食,那一定是生活中出现了重大打击,让我对食物都不感兴趣了。

我妈变着法地给我做好吃的,也鼓励我下馆子,可是,我就是对食物没兴趣。我一提起筷子,就会想起王木木和那个女人吃的西餐,以及他们在餐厅里的合影,然后,我就吃不下。

就这样,短短半个月,我居然瘦了有十斤。

离婚七八年后,我跟朋友说:我好想瘦十斤啊。如果离婚能让我瘦十斤,我愿意离好几次啊。

随后,我又想:唉,就我现在这皮糙肉厚的模样和刀枪不入的心理状态,我就是再离婚也不会吃不下去饭了啊。很有可能我该吃吃、该睡睡,眼泪都不掉一颗,能不再胖十斤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人到中年,新陈代谢变慢了,减肥越来越难,以前的目标是“瘦下去”,现在的目标是“别再胖下去”。倒是这颗心,越变越结实,抗砸、抗摔、不易碎、耐刮擦。以前是玻璃,现在变橡皮。

现在,我当然可以笑着面对过往,但是,当时当下,我心碎成一地,而且,无法排解。

离婚后,我不是从此不再失眠,只是“失眠不再是常态”。

离婚后有一天,我破天荒地失眠了一整晚,但这已经令我欣喜不已了,因为那么长时间才彻夜失眠一次,这频度还是比以前少了不知道很多倍。

我照例是失眠以后就不停跑厕所,动静太大吵醒了我妈。

她半夜爬起来给我冲了一杯红糖水,然后跟我说:“专家说掐掐虎口、揉揉鼻梁骨有用,你试试”。

我“嗯”了一声,然后倒回床上安静地躺着,回想自己这一路走过来的历程,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一枕头,心酸得无法自拔。

我心里想的是:我曾经那么掏心掏肺地爱过别人,也许因为太过在乎那段关系的缘故,我没出息地经历过了那么煎熬那么漫长的两段无眠时光,可现在人生已经过完了快一半,到头来我发现真正发自内心关心我睡得好不好的,只有自己的父母。而时间过得这样快,我真怕来不及孝顺他们了。

那阵子,我时常会哭。白天我装得跟没事人似的,可是一到晚上,我就很难过,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

委屈,委屈,就是委屈……一觉着委屈,眼泪就又掉下来。

那段时间,我可能把一生中要流的眼泪额度都流尽了80%。我睡的那个枕头大概吸收了我几公斤的眼泪,后来我又换了一个,可另一个枕头也被我哭脏了。

如果这些眼泪都能变成珍珠,我那时候就富可敌国。

02

人失恋一般要经历五个阶段:

第一阶段:否认,希望复合

第二阶段:愤怒,攻击对方

第三阶段:后悔,过度反省

第四阶段:抑郁,放纵堕落

第五阶段:接纳,重启人生

就我自己的体验来说,离婚也会这样。

第一个阶段,我也否认,我甚至拒绝接受他早就出轨(而且是我孕期出轨)了的事实,我总觉得他跟那个女人不是来真的,他只是身体上开了点小差,他最爱的女人还是我。

虽然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只有短短两年,但在这两年的时光里,我已经习惯了“他在我生活中”的感觉。

有时候,我站在家里的阳台上,还幻想着他哪天会回来,会跟我说“对不起”,会抱着我说他看到了我的伤口,说他很心疼我吃过的苦,说他以后会好好补偿我。

有时候,我还是能从家里翻出一些他在我生活中存在过的证据,比如他的一双袜子(我给他收拾打包行李时,没收拾干净)、一把用过的牙刷,然后,我会捧着这些物件,呜呜痛哭。

有时候,我走在小区里,想着某个长廊我曾经和他一起坐过,心就开始猛烈地疼起来。

真的办了离婚手续后,我才意识到:我根本没有习惯“没有他的生活”。

我甚至一度想回到他身边,告诉他:只要以后你愿意跟我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吧。

不是“还想爱”,不是“舍不得”,不是“感情没破裂”,我纯粹是:不习惯。

是的,人类很大一部分痛苦来源于:不习惯。

失恋了,离婚了,你痛苦,不是因为多爱那个人,也不是因为被那个人伤得有多深(毕竟这都是过去式了),只是不习惯。

失业了,破财了,你痛苦,不是因为少了多少物质享受(“需要的”和“想要的”是两回事,人需要的,其实很少),更多还是因为不习惯失业的、贫苦的生活。

一种旧生活、旧秩序被打破,而新的生活、新的秩序没有被建立起来,你有失控感、痛苦感,还是因为不习惯。

而人类的幸福,很多也是来源于:习惯了。

不是问题被解决了,而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一个人过,习惯了贫苦,习惯了另一种生活模式……你甚至可能会从这种生活中,找到新的乐趣。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接纳和习惯已经发生的,简直就是一门生存哲学。

而当时,我就是不习惯。

难过的时候,我也会喝酒。

某天晚上,我心里实在太痛了,我背着我妈和孩子喝了一点酒,然后跑到了小区中心花园里给他打电话。

电话通了,那头传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但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儿。

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问我:“这么晚了,你在哪儿?身边有没人陪着?”

听到他的声音,我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我说:“我在小区里,一个人。”

他听了,似乎稍觉放心,让我早点回家。

我说:“我想你。”

他说:“我知道了,你早点回家。”

我问:“你在哪儿?”

他没回答。

我再问:“你是不是又在酒吧?”

他还是没回答。

以我对他的了解,不回答就是默认。

“酒吧”两个字一闯入我的脑海,我的怒气值就上来了。

那是他和那个女人认识并发展出奸情的地方。此时此刻,他一定就在酒吧,不然哪儿来那么大的音乐声。

无数个我大着肚子等他回家的夜晚,他就在这种地方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推杯交盏。

我开始冷笑:“呵呵,你果然离不开这种地方啊。贱人!”

他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开始急着挂电话,但又不敢真挂,只是连声说:“好了,你赶紧回家,别胡思乱想了,孩子还等着你。”

不提孩子倒好,一提孩子,我更来气了。

我用嘲讽的口吻说:“嚯?这时候你想起孩子来了?当初你早干嘛去了?你跟别的女人在酒店开房的时候,咋就没想起孩子来呢?”

话说到这种地步,就不再是理性的沟通。这场通话,慢慢变成是我单方面的情绪发泄。他匆匆挂了电话,不再搭理我。

可我,并没有感觉到报复的快感。相反,我觉得满心的悲哀。

与此同时,我又有一点庆幸,庆幸自己做了离婚的决定。如果没有离婚,这样子的对话,可能将成为我们俩沟通的常态,那这日子还怎么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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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碎碎念

本文还在持续更新,并没有完结。

租客说空调坏了,要修的话要一千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还不如换新的……

我说,好,换新的。

然后,马上下单了一台两千多的新空调,并把订单信息截屏给了她。

租客说,这是匹数是1.5匹么?

我说,够用就行了,我也没空搭理这事儿了。

租客回答,行吧,你没空就这样吧。

我感觉自己内心的小火苗已经窜起来了。

不然你还想怎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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