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355期】《智泉流韵》主编郭进拴原创散文《怀念姚年》

【郭进拴原创】怀念姚年

  求艺之道,半在修炼,半在悟性。修炼者,朝斯夕斯,矢志不移,甘于寂寞,安于清贫,不计毁誉,尽去杂念,作虔诚的艺术信徒;悟性者,乃对艺术真谛的深刻领悟与对艺术规律之深入把握。
                                                                       ——鲁慕迅

  公元2011年7月21日上午,著名画家、书法家、诗人姚年(又名姚牧瑶)不幸在北京去世。噩耗传来,平顶山文艺界一下子陷入了悲痛之中。

 能诗能画能文章仙岛遽邀名士去,亦和亦介亦豪爽清风时怅故人遥。牧遥先生,你知道吗?你的儿子、女儿已筹备好了为你举办画展;你的亲人朋友已经约好到时参加您的画展开幕式,对您表示衷心的祝贺;可你走得太突然、太匆忙了,没能等到这一天。正如诗人胡中伟在挽联中所写的那样:

          文房四宝,做成产业,谁人不知旗舰店?

          书画双馨,足以流芳,去处当续翰墨情。

 牧遥老师,你别走!我看到了,你的亲人、朋友和无数的读者、观众都是这样在心里呼唤着。悲声难挽流云住,哭音相随野鹤飞。你知道吗?此刻在您的老家西平县农村,大家为你设立了灵堂,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出来为您送行,大街小巷,一片孝白。那数不清的花圈和挽幛,从屋里一直排列到屋外近百米的地方。不管相识不相识,熟悉还是陌生,人们的哀思和悼念如潮水般不可阻挡。一封封唁电唁函,一条条挽幛挽联,如哀惋而忧郁的诗篇,升腾着追念您的情感。当拥挤的人流开始在哀乐声中缓缓地向你辞别的时候,人们的视线又一次模糊了……学富雕龙文修天下,才雄走马星殒人间。昨日才俊,遂为九泉之客,哀哉!悲哉!痛哉!

       我不愿意接受这令人痛心的事实!

      我知道明年的正月初三才是您的68岁生日,您怎么走得这么急?连这一天也等不到?我悲伤,我惊骇,我恸哭,我控诉死神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草菅人命,它是否酒喝多了,看到“六十七”三个字,就醉眼朦胧地大笔一挥,在生死簿上抹去了牧遥先生的名字?

 苦难而多彩的童年

                                    
 
                                
 
    一个人童年和少年时代的境遇如何,往往会深深地影响他的一生:他将有什么样的理想和追求?他将对世界和人生抱着什么样的态度?他将形成哪样的性格?他将具有何种的心地?他将热爱什么?痛恨什么?等等,都会看到童年和少年留下的烙印。

       “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似乎自古以来,中国民间的童谣就一直这样唱着。
 
      人为万物之灵,除分孽子嗣以延续生命外,还能通过精神文化产品,在自身肉体之外使生命获得长存。
 
       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中国,外有侵略,内有战乱,兵燹,战争,灾荒,饥馑接踵而来,搅乱了中国,困扰着西平,这里风雨飘摇,疮痍满目。在那动荡不安的年代,西平的平民百姓不仅饱经缺医少食之苦,而且还常常遭受土匪抢劫和狼嗥狗吠之惊。
 
     古今中外,大凡有杰出成就的大作家、大画家,在他们那壮丽的生命之火熊熊燃烧之前,常常会伴有令人窒息的浓烟。
 
      1944年农历正月十三,在河南省西平县的一个偏僻农村,一个男婴脚蹬着襁褓,发出了啼声。姚年(又名姚牧瑤)降生人间,他是姚家几代单传的单根独苗。
 
      据长者们回忆,姚年降生时,天象并没有像传说的某些龙驹凤雏、英髦俊彦出世时的异常征兆,小姚年的啼声也和普通男婴一样。
 
      现在,趁着小姚年还不能独立活动,尚未接触绘事之前,我们不妨腾出一点笔墨,去探寻一下这幼小生命的底色。
 
      姚年的爷爷是当地的一个文职小职员,专管抄抄写写,也就是文书一类的工作。他早年去世,留下十几亩簿地,三间瓦房和一个高度近视眼的老伴及独生儿子。
 
     老伴费尽千辛万苦,给独生儿子娶妻成家。新婚不久,儿子就泪别老母和身怀有孕的妻子到部队去了,他画得一手好画,据说他有一次画了一只鼬子,一群鸡子围着鼬子乱叨。
 
      儿子走后,母亲买来了许多胖娃娃的图画,贴在儿媳的房间,好让儿媳早早晚晚都能看到胖娃娃,将来也生一个胖娃娃。
 
      细心的婆母为了让儿媳给自己生个胖孙孙,白天到寺庙烧香许愿,晚上陪儿媳一块睡觉,想着法儿让儿媳吃好穿暖,好让远在他乡的独生儿子放心。
 
      这一天,婆母娘站在当院里,打量着这个只有三间房的家。一声响亮的婴儿的啼哭声从屋里迸发了出来。
 
     “是个男孩!”接生婆欣喜若狂地报告着。
 
     “啊!我的孙孙!我的孙孙!我终于有孙孙了!”
 
      婆婆朝屋里冲去,进屋时额头咚地撞在门楣上,撞得满眼冒金星,她连那紫包凸起的额头抹都没抹一下,就扑到儿媳的床边,忘形地抱起那赤红赤红哇哇哭叫的小生命,大叫大喊:“孙子!我的孙子!我们姚家的孙子!”她早就认定儿媳能为她生个孙子,她只想要孙子。
 
       他——姚家的命根子,一个在大干旱大饥馑大动乱年代孕育出来的小生命,一个瘦弱得不足5斤重的男婴。这世道,这天地,这家境,他受得了吗?望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孱弱的儿媳,婆婆搂着弱小的孙子垂下了头,在孙子热呼呼的胸脯上,哽咽地说:“孙娃哪!奶奶把你盼来了,可用什么养活你啊?孙孙哪,你看见了吗?这就是咱的家啊!”
 
      这时小姚年睁开了小眼睛,亮亮的,像火光,他看见这个家了,也看见这个世界了,“哇”地一声大哭不止。
 
       姚年的舅父、舅母听说了外甥出生的喜讯,送来了米、面、鸡蛋。奶奶慌忙将加了红糖的鸡蛋茶亲手端到儿媳床边,看着儿媳一口一口地吃下去,当这些和着血泪变化成乳汁——世界上惟一最珍贵最有灵性的液体,注入这小小生灵口中时,他总是痛哭不已,像在愤怒地控诉着这吃人的世界,他不忍心把母亲吮干。
 
      姚年的奶奶托人给远在异乡的部队里当兵的儿子捎去了信,说媳妇为姚家生了儿子,盼他早一天回来看看儿子,全家团圆。
 
      从此,老人天天盼,夜夜想,多少次怀抱孙儿,站在村口,遥望远方,盼着儿子的归来啊!
 
      然而,一年时间过去了,老人盼来的是儿子惨死于国共混战的战场上的噩耗,连尸首也没有找到。
 
      命运之神对姚家何其残忍。它使奶奶老年丧子,它使母亲早年丧夫,它使姚年幼年丧父,它将人生的三大不幸,同时降临到了这座善良的农家小院里!
 
      奶奶和母亲这两个可怜的寡妇抱头恸哭了一场又一场,奶奶哭肿了双眼,母亲哭哑了嗓子。
 
      父亲的惨死,使姚家倾了天塌了地,倒了梁砸了柱。仅仅一岁的小姚年嗷嗷待哺,姚年的母亲经过这一场又一场大灾大难的磨炼,性格坚强得如同压不扁碾不碎的铜豌豆粒儿。她虽然零丁孤苦,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但坚守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信条,人穷志不短。房间有“承尘”,墙上有年画,简单但整洁。她穿衣也很注意,给小姚年戴银器、虎头帽、长命锁,好往人前站。后来,她与婆婆商量,带着小姚年回到娘家生活。虽然在娘家过着不愁吃穿的日子,但她还是用自己日夜织发网、纺花换来的手工钱供姚年读书识字。对从小失父的独生儿子从不娇惯,管教十分严历。
 
      
      母亲和儿子,儿子和母亲,这中间有一条终生走不完的路,这条路像一条长虹,似一条剪不断的脐带。
 
     人人都有母亲……母亲,是爱,是仁慈、善良、温柔的代名词。
 
     母亲是我们精神的支柱、生活的主宰,是人类的一部通史。
 
     从睁开眼来到世上,跳出襁褓,到唱着歌或抹着泪,闯过青年的最后一道门槛,从自己变成母亲或父亲,直至两鬓霜白,我们仍然需要母亲,记忆里最美的女神仍然是母亲。母亲之爱陪伴我们走过一生……
 
      月亮是母亲,太阳是母亲,母亲是养育我们的土地,是江河,是高山,是大海,是歌,是诗……
 
      母亲是伟大的永恒,其影响深入灵魂,且直到永远……
 
      姚年的母亲,从小就给了他足够的、真挚的爱。正是这种温柔动人的爱,从小就渗透在了他的心田里,成为他思想和行动的一种善良的出发点。
 
      姚年的童年是悲苦的,也是多姿多彩的。
 
      他的外祖父去世早,由舅父管理着一家人的生活。舅父粗通文墨,还会点武艺,是他的启蒙老师。他教姚年读《四书》、《千家诗》、《幼学琼林》,给他讲甘罗十二为宰相,头悬梁椎刺骨的故事,让他立志成才,扬名声显父母。特别引起姚年兴趣的是舅家的《芥子园画传》和海上名家画谱。他便常常背完子曰诗云,就废寝忘食地观赏和临摹起古典小说中的插图和画谱来。
 
      按照当地风俗,每逢过春节时,母亲带着小姚年从娘家回到婆家过春节。每年春节,姚年的奶奶都会买一批新的年画挂到母亲房里,有胖娃娃、年年有余(鱼),还有胖娃娃戴个大胡子的儿童戏,非常可爱。
 
     姚年的祖母虽然眼睛高度近视,却是个剪纸高手。附近的大姑娘、小媳妇经常找她讨要花样,照着学剪。她也不用起稿,拿一张纸折几下就剪起来,什么《蝴蝶闹金瓜》、《鸳鸯戏莲》、《松鼠偷葡萄》等等,名堂可多了。姚年曾见过她的一本不知什么的书,里边夹着许多花样,这应该就是她的作品集了,而且还是海内孤本。她是个很有教养的女性,乐于助人,街上不管谁家有了困难,她都会及时伸出援助之手;谁家嫁闺女、娶媳妇,她都会赶去做嫁妆、收拾房子、打扫院子忙个不停。她精于剪纸、绣花等传统的民间技艺。她显得沉静、美丽、慈祥、和善,是个治家能手。
 
     他奶奶有个弟弟,在街上卖烧饼,每次看到姚年和他母亲,就急忙从炉子里抓两个热烧饼出来,硬让他们拿着。他的一个亲戚,每逢家里改善生活,吃饺子或喝浆面条,就把他祖母和他母子接到家里,大家同吃同喝,感情非常真挚,这些都让小姚年感到了人间的真情和温暖。
 
      姚年很难忘记这一段生活。每逢春节,他刚与母亲从舅家回来,不一会儿,就又跑回舅家,看舅父练武功,陪舅舅看村里唱对台戏……
 
     舅父家里种有许多花卉,进大门前院,约有二三分地的花园,种着桂花、腊梅、牡丹、芍药、迎春、迎夏、盆荷、玉簪、菊花、秋海棠等几十个品种以及太湖石、金鱼缸,路人瞥见无不驻足羡赏;进二门一个院子也种满了向日葵、甘菊、南瓜、豆角等。几组联接的瓜棚豆架,夏日蝈蝈长鸣,颇饶田园情趣;后院种有石榴、枣树,满院绿荫匝地,四时花香,鸟雀常来,怡人心神。舅家的堂屋里摆放着精美的珍宝瓷器。
 
      院子正中有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榆树,院子有一半在浓荫里,每年结榆钱时,左邻右舍都来采了回家蒸着吃。

       每年春节前,舅父就会请回一个画家,到家里画门心,写对联,以显书香门弟的风雅。姚年先是站在一边看,书是郑板桥体,画是水墨写意的山水、花鸟,书和画格都不俗。看了名家挥毫泼墨,姚年才知道画谱上的画原来是这样画出来的。后来那个画家看到这孩子聪明好学,就教他怎么画?怎么写?那些“海为龙世界,云是鹤家乡”,“好鸟枝头亦朋友,落花水面皆文章”的联句以及横批“熏风南来”、“诗书传家”和朱子治家格言等等,深深印到了少年姚年的心里。
 
      舅父的爱好又传给了姚·年。因舅父当时尚无子女,对待姚年比亲生还亲。他去赶会,也让姚年骑到自己的脖子上,边走边唱。

        每年的春节更是各种民间文艺大展示的好机会,且不说灯棚春会、狮舞龙灯、戏曲杂耍、高跷旱船,单是各家门上的春联、庭院的彩灯、墙上的年画、窗间的剪花、案上的面花供果、床上的绣花枕被,孩子们的衣饰鞋帽,以及各种玩具……真是举不胜举,几乎每家都是一座民间美术陈列馆,而那些未被“入典”的美术家又何止百千!
 
     那时的小姚年,白天和玩童们到处跑着放风筝、踢踺子,晚上同外婆睡一个被窝。每天早上,舅母打两个荷包蛋,外婆一个,他一个。他有时不听话,母亲就打他,外婆却总是护着他。
 
      他上学读书后,语文老师也很注重对学生进行品德教育,他们讲“匡衡凿壁偷光”、“岳母儿背刺字”,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讲“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
 
      那些精忠报国的仁人,那些怀瑾握瑜的先哲,那些舍生取义的志士,那些铁骨铮铮的硬汉,都曾精金良玉般育化过鲁立的那比象牙还缺少杂质的心灵,这为姚年后来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产生过不可低估的“铺垫”作用。
 
      
 
       正像一首名叫《童年》的诗中所描绘的那样:


记得当年作学童,
世情未谙学未工。
最喜假日戏游乐,
风雨不避无暑冬。
偕伴歌呼过街市,
意兴神彩顾盼中。
荒滩野地卧沙草,
天上人间话多少。
说到侠义增慷慨,
肝胆意气云水渺。
几日课业半日了,
家居不耐闲烦恼。
张罗布机捕雀虫,
攀枝爬树摘梨枣。
衣破骨折犹不悔,
入水登山何能改。
黄土岗上放风筝,
清溪石下摸螃蟹。
无拘无束无缰马,
无忧无虑只自在。
三五朋辈颇相好,
而今存亡俱不晓。
少年情怀皆依旧,
只是心少人已老。

       上小学时的姚年就喜欢画画,老师曾将他画的画挂诸学墙,以示学子。
 
      带着美的梦幻,梦的彩翼,家乡街头的路成了姚年最初发表作品的园地,成了他绘画艺术的摇篮。
 
      天才之神是真君子,它从不嫌贫爱富,常在陋门蓬牖驻足,它虽没有能力让姚年投生入朱门绣户,却赋予姚年追寻美的心灵,一双发现善、发现美的眼睛。
 
      姚年的老师曾把他背到乡政府所在地出黑板报和墙报。

       姚年的老师在教室里从《鸟趣》到绘画艺术,从吴道子、曹霸到赵佶、沈周、郑板桥,从潘思同、何磊到齐白石、吴昌硕、徐悲鸿,从中国画到西洋画,从传统的工笔重彩,到现代的泼墨写意……谈绘画技法,谈画家的人品、成功的意志和信心。

 风雨人生路

        故乡是美丽且诱人的,她是姚年生命的摇篮。那充满诗情画意的山水风光,不仅从小滋润着姚年天真纯洁的心灵,而且赋予他艺术之树长青。他艰难而漫长的艺术道路,正是从这里迈步登上艺术殿堂的。他从三、四岁开始,便和故乡结下了不解之缘。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虫一鸟,都启迪着他稚嫩的心,吸引着他那富于幻想、好奇、多思的童心。
 
       故乡那神奇迷人的风光,悠久辉煌的文化,可歌可泣的人民,甘甜醇美的河水,山上的流泉飞瀑,危崖幽谷,乡村田野的缕缕炊烟,声声鸟啼,那一个个淳朴厚道的村民,一道道清冽纯净的山溪,都给了小姚年无穷无尽的激情和灵感。他聪明伶俐,见啥画啥,画啥像啥。
 
       他沿着故乡那弯弯曲曲的乡间小径,饱蘸着故乡明丽的色彩,迈着歪歪扭扭的步子,笔耕不辍,心甘情愿地用肉体去撞击着有尖锐的棱角和钉子的艺术之门……一切苦的和甜的,他都无暇回味,生活的目标完全集中到了一点——努力画出好作品!

   姚年卖过豆腐、烤过烟、卖过红薯干、到平顶山拉过煤,曾在西平县文化馆画过马、恩、列、斯、毛五大伟人像,画得惟妙惟肖,深受好评。

       1978年,姚年从西平来到了河南省平顶山市,先在姚孟画人像,有的老人已去世多年,只要当事人叙述一下老人的大概相貌,姚年画出的人物就像真人一样,全家人跪地齐哭。

      半年后,姚年在平顶山开了第一家画店,现已发展成了4家连锁店。
 
    人生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姚年在60岁那一年,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又考上了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美术创作院研究生班,重新拿起画笔,请大家名流当面指导。学习期间,他临摹了大批古今名画,系统地掌握了中国画的传统技法,掌握了中国画的艺术理论,结识了一大批艺术界的朋友,广泛吸取名家的创作经验,取人之长,补己之短,大大丰富了自己,提高了自己。
 
     画如其人,人如其画。综观姚年先生的山水花鸟画,不难看出他勤奋好学、治学严谨的作风。
 
     他的作品重视生活,取材广泛。艺术植根和寄托的对象是自然风物。在创作过程中,他对一草一木、一花一鸟,不仅重视其形貌、姿色,而且重视其神理、生气与本质。在他的笔下,花卉翎毛无所不涉。一只小鸟,端庄、俏丽的,打闹、沐浴的,傲立、白眼望天的,不一而足;那象征雍荣华贵的牡丹、芍药与月季,象征纯洁高雅的芙蓉、兰花与芭蕉,无不在他的笔下传神生辉,争奇斗妍。他常讲:“生活是艺术的源泉,艺术创作的成功,艺术境界的升华,关键在于对生活深入细致的观察和体验”。
 
      老子曰:“人法地,地法天,道法自然。”姚年先生的作品贵在“道法自然”,而不故作姿态。
 
     姚年先生的花鸟山水画传统功底深厚,色彩典雅。作品不是一味地追求形似,而是尽力表现其神,做到形神兼备。在长期的创作实践中,他始终遵循“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原则,从不局限于对刻画对象的直接写生,而是着重细致地观察和品味,切切实实地悟透各种刻画对象的动态和特点,务求做到对其本质的理解,掌握其形、神的变化规律,并运用艺术的夸张取舍,再创心中之形,表现心中之情,达到物我两融的境界。在色彩处理上,他借鉴传统,泛涉诸家。其渲染效果或淡雅飘逸,或圣洁无华;有的沉重抑郁,而带有历史的苍茫;有的典雅庄重,更显得高贵不凡。
 
      姚年先生的花鸟画意境深邃。作画必先立意,意境是物境和心境的和谐。缺乏物境,心境便无法寄托。缺乏心境,物境亦平淡无奇。在姚年先生的作品中,二者是和谐统一的,创作效果是令人神往的。他既致力于造型的准确,焦点、透视的运用,体感与质感的表达,又着意对描绘对象的神情体态作栩栩如生的刻画。那拖着长尾依偎在绿树枝头的白孔雀,在冷灰色底子与绿树叶的映衬下,更显得可爱。它那传神的目光,活灵活现的姿态,时刻在注视着人们的举动。那波澜壮阔,象征繁荣富贵的红白牡丹,像一群群簇拥的少女,在向人们频频招手微笑。那枝头上安祥的雀鸟,在尽情地享受着天地万物的祥和与舒畅,领略着富丽幽雅的春之光。那一群群小蜜蜂飞来飞去,忙碌在万花丛中,好一派“春色满园关不住”的气势。
 
      姚年先生的花鸟画用笔圆转,力量均衡,柔中有骨,流畅而有节奏。他勾线的力度不仅堪为上乘,而且画面构图完整,和谐统一,体面描写与线条表现相互比衬,明净朴实,清新丽雅,既继承吸收了传统工笔花鸟画的精华而又有所变通,食而能化,深得其要妙。

 大善大美的艺术


 
    数十年来,姚年创绘了大批高水平的绘画精品,被称为“大善大美之艺术”。
 
   这,不仅是因为他的画品,而且更多的是因为他的人品,他的人品与画品互为表里,交相辉映,深然融圆,自成一体。
 
   姚年没有节假日,没有星期天,无私奉献,只有付出,不求回报!

    姚年的的确确是位德艺双馨的艺术家!
 
   姚年用大善大美大爱温暖着人间!

    先生笔下,故乡的明月青松、霜天丛菊、古塔温泉、清夏荷风、严冬梅韵、荷叶游鱼、叶底花开、春雁秋山、磨盘柿子、沙梨梅豆、春花秋实、水仙玉兰、石榴牡丹、金谷玉米、寿桃葫芦、稼场故居、翠竹红梅、五彩斑斓。那《夏荷》,粉荷垂露,盈盈欲滴;白荷带雨,皎皎无瑕;怒放的,嫩蕊摇黄,含苞的,娇羞欲语,有的莲叶离开水面,像一把翡翠的绸伞;那《牡丹》,国色天香,雍容华贵,浓艳,富丽,姹紫嫣红,溢光流彩;那《玉兰》素装淡裹,晶莹皎洁,亭亭玉立;那《水仙》嫣而不媚,一身清气;那《菊花》迎西风,披寒霜,争妍斗艳,喷芳吐香;那《野梅》凌霜傲雪,姿态矫健;那卷丹,那凤仙、那石榴、那翠竹……栩栩如生,千姿百态。

       尤其是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8年5月出版发行的《当代中国实力派画家作品集》之《姚年山水画集》,收入了他的《非风非雨太古音》、《白龙源》、《欲寻清幽深处去》、《云谷清钟》、《一溪秋水出深山》、《燕山五月》、《锡崖沟小景》、《京郊祥云图》、《冷翠空清》、《夜沐青峰月如霜》、《梦里家山》、《太行深处》、《太行踏雪图》、《潜龙之地》、《万壑松风图》、《飞瀑》等等,在先生笔下,无论是浓墨重彩或淡淡勾勒,反差黑白或轻染烟云,都透出画中的神韵和内涵。使你感到在画家笔下,广阔的天地之间,氤氲的大气之中,一切木石花草都赋予了生命的音符,一切虫鱼禽鸟都寄以深深的情愫,寓意寄情,那么有声有色,生意盎然。那顽石、那溪流、那花鸟,都呈现各自的意态,具有着生命的活力。无疑这是画家以自己的心灵酿活了这山川石木,花鸟虫鱼。观他的画,就仿佛看见一位智者,一位哲人,一位民族的和时代的诗人,在大自然的生息不尽的背景下徜徉,含着忧郁的微笑,诉说着瞬息也即永恒的感觉和人性深处的秘密,歌咏着宇宙和人生,吟唱着理性、文明和美……

      在商品大潮汹涌澎湃的今天,有的文人弃文经商,靠卖画发了大财,成为百万甚至千万亿元富翁。而他却在60岁进京拜师学艺,还经常深入基层,过着粗茶淡饭的乡居生活,熟悉风土人情,体验劳动甘苦。这,不仅是因为他的画品,而且更多的是因为他的人品,他的人品与画品互为表里,交相辉映,浑然融圆,自成一体。的确是这样,他的画品,造型简练质朴,气魄雄强奔放,用墨及用色以雅淡、简洁为其特色。整个画风质朴纯净,清新明朗,纯净恬淡中蕴含深意,清新温馨中透着力度。他不愧是中国当代画坛上的一个自成一家的优秀画家。他的诗一如其画,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既无无所事事的吟风弄月,又无强作风雅的无病呻吟;既有对祖国的热爱,又有对童年、对故土的怀念,又有对黑暗势力的抗争与对新生活的追求,不少是“与寻常百姓共之”的白话诗。在写作态度上,他写诗千锤百炼,反复修改。他的许多幅画都题有他自作的诗,诗情画意,加上他拔俗的字迹,相得益彰,给人以美的享受。
 
    姚年先生不仅是著名的画家、诗人、书法家,也是著名的绘画理论家,他的《案边点滴》旁证博引,探幽钩沉,洋洋洒洒,精辟透彻地论述了他那新颖独到的见解,也可从中清晰看到他的文学修养功底之深厚。凡读过他的画的人,莫不为他画中的诗意、韵味、情趣、意境所打动,也莫不为他在这些方面所下的功夫和作出的努力而折服。他有很高的文化艺术素养,在艺术上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追求,他是一个学者型的画家,他的诗画作品具有很高的意境、情趣和格调,是属于高层次的艺术。
     姚年先生在多年的艺术探索中,注重生活,关心社会,勤奋创作,潜心理论,在花鸟山水画创作上他深得道中三昧的精妙,贯注时代精神于笔墨之间,形成了力度美、诗意美和哲理性融于一体的个人风格。他作品中表现的情又是和他特有的个性、气质紧密相联的.具有明显不同于其它画家的独特性。他行笔趋向于轻盈、婉转。他的某些看来笔力最苍劲的作品,也仍然是有节制的。着意于含蓄、蕴籍,而又并不软弱、轻飘,这是姚年用笔的特点和成就所在。他的用墨及用色也和他对情趣的追求相一致,以雅淡、简洁为其特色。在这方面,八大山人对他的影响甚深。但较之八大,他又很注意工整、明丽(有时吸收民间年画)。墨与色的结合,在中国画中是不易处理的。姚年对此甚有匠心,大多能做到‘色不碍墨,墨不碍色’,相得益彰。我想,雅淡,简洁加上工整、明丽,大致上可以说是姚年用墨与用色的成就所在。
 
   姚年先生以诗魂、书韵、画情三者交相揉合、互为润染的独特风格,勤奋创作,潜心理论,深得道中三昧的精妙,贯穿时代精神于笔墨之间,形成了力度美、诗意美与哲理性融为一体的“姚年现象”。
 
   人民养育了他,他又把美献给了人民。
 
   先生一生历尽坎坷,在崎岖的艺术道路上自强不息,艰难跋涉,把画家梦演变为实实在在的现实。“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当先生获得此种境界之后,感慨之多,是不言而喻的。。”

    生于西平,成长在鹰城,终老于北京,姚年老师作为新时代卓越的西平和鹰城才子,他的辉煌的文学艺术业绩为平顶山文艺界赢得了声誉和光荣。故乡人民将会永远记着自己这位优秀的儿子。
 
       哲人已逝,业绩长存。
 
       艺术不朽,姚年老师也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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