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岛》第二十七集
(朗读者:自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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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岛》。
就是这张脸每天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顾维之想都没想,一步蹿了出来,朝刀疤脸奔来。刀疤脸见顾维之朝他这里跑来,先是一惊,然后转头没命地狂奔。他的身手非常敏捷,对这里的地形也非常熟悉,左转右转地专钻小胡同。他一边跑一边拉倒行人,掀翻水果摊和自行车,沿途给顾维之制造障碍。
顾维之本来离他就有个三四百米的距离,加上沿路的障碍遮挡,很快就找找不见刀疤脸的踪影。
丢了刀疤脸,顾维之迅速回到原来的街道上,发现那辆别克车也已经消失了。顾维之懊恼之极,他责怪自己太不冷静,不应该过早地追击。后悔也无济于事。顾维之想不如早些回到码头,趁保安们还没回来,跟阿灿聊一聊。
阿灿看到顾维之一个人回来,十分惊讶。顾维之把市里买回来的一大袋糕点和水果递给阿灿。阿灿推辞不要。顾维之就硬把东西放进了船舱,顺手也把防辐射服也塞进船舱盖好。
顾维之看得出来,阿灿是个本份的人,就和他拉起了家常。
阿灿告诉顾维之,这条船是他自己的,被休养中心包下来。他的家人都在东屿市的另一个码头上。他家没有房子,那条船就是他们一家的住处。两个小孩都在上学。每天要很早上岸去读书。妻子在码头靠收一些海鲜上岸卖挣些零用钱。
顾维之问他为什么不在岸上住。阿灿说房子太贵,买不起。他们原来是农民,靠种地生活。十年前他家的地方被占了,补了钱阿灿就买了那条船,本以为靠船能把日子过起来,然后再买套房子安个家。没想到钱没攒起来,房价已经飞涨。一家人就只好住在船里了。
顾维之听了心里挺酸,就从兜里掏出剩下的3000多块钱递给阿灿。阿灿坚决不要。
顾维之叹气说:“你收下吧,我现在要钱没用。”
顾维之说完就硬把钱塞进了阿灿的衣袋。阿灿感激地望着顾维之说:“你真是个大好人啊。”
顾维之摆摆手说:“你们日子过得太苦了。能帮我会尽力地帮你。”
阿灿抖着嘴唇说:“你这么好,他们为什么会那样打你。”
话音刚落,船头外面就传来保安的声音:“阿灿,6床回来了没有。”
阿灿连忙应声喊:“他在船上。”
顾维之见没有机会再说下去,就指了指船舱小声说:“我在你船舱里放了件东西,晚上我来取。不要让他们知道。”
阿灿重重地点点头。顾维之起身走到船头说:“哎呀,你们可把我害惨了。我迷路了,打个出租车转了几个码头才找到这儿。”
保安见到顾维之长长出了口气说:“你把我们吓死了,我们以为你跑了呢。”
顾维之打趣地问:“我干嘛跑呀?”
保安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连忙解释说:“不,不是,是怕你丢了。”
顾维之嘻笑地问:“你们打得怎么样?没吃亏吧?”
跟来的那两名保安得意洋洋地说:“我们把他们打了个半死。以后他们再也不敢坑人了。”
顾维之也装作很得意的样子说:“我上去第一下就把那孙子揍趴下了,正想好好捶他一顿,没想到这孙子还挺油,掉头就跑。我这通追。那孙子可能练过短跑,速度还真快。追着追着就没影了。把我给气得。再想回去找你们,怎么找也找不到了,记不住路啊。你们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保安头头叹口气说:“不知道谁他妈的报了警,来了俩警车。非要带我们回局子。我赶紧给郑队打了个电话。郑队什么人呀?我们刚一进局子,电话就打到局里。简单问了我们两句,就放回来了。”
返程的船上,热闹非常。每个保安都拼命炫耀自己的战绩。顾维之在一边添油加醋地起哄,更让几个保安觉得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英雄。
上岛的时候,郑斯文亲自来迎接。见了顾维之,他把大拇指一竖说:“我听他们兄弟说了,你非常厉害,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把戏。”
郑斯文嘴上说着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顾维之,观察他脸上的变化。顾维之满不在乎的说:“碰巧让我看见了,还是他们哥几个厉害,把他们打得人仰马翻?”
郑斯文似笑非笑地问:“顾处长到市里,都带点什么好东西回来呀?”
顾维之指着保安拎着的一包书说:“就买了些书,我还得回去抓紧时间看去。”
郑斯文见顾维之两手空空地往休养中心走,就朝拎书的那个保安说:“赶紧送顾处长回屋。”
码头上的迎接,令顾维之满腹狐疑。郑斯文阴阳怪气的问话,让他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道这个郑斯文知道自己在东屿的行踪?如果他知道自己曾追赶过刀疤脸,那么他们就肯定是一伙的。
一想到这里,顾维之立即觉得这次回岛就等于重返虎穴。他不动声色地回到房间,装作如饥似渴的样子,把新买回来的书铺了一桌面。手里翻着书,心里想着眼下的境况。
刀疤脸是在东屿市出现的,而且他看见自己的时候,那种惊慌的眼神说明,他与自己肯定有过可怕的交往。他必须想办法找到这个人。
必须马上离开这座诡异的孤岛。
可是韩冰怎么办?眼下最迫切地是让她知道实情。要让她能够保护自己。顾维之想起了那两件防辐射服。
眼下,一定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找阿灿去取东西了。他得抓紧时间让韩冰把衣服取回来。只要告诉韩冰真相,再让韩冰用防辐射服保护住记忆,他就可以连夜离岛到东屿市,通过公安机关帮他查找那名刀疤脸的下落。也许,所有谜底全都在他身上。
至于离岛的办法,顾维之横下一条心,就是用武力挟迫,也要抢一条船离开这里。他想,凭着岛上的这些人,还没有谁能拦得住自己。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马上见到韩冰。周围布满了监视的眼睛,要想逃过他们的耳目偷偷约见韩冰,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顾维之坐在桌前捧着书,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顾维之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韩冰。
他来到韩冰窗外,捡了块小石子扔到韩冰的窗子上。韩冰的脸立即出现在窗子里面。顾维之做了个叫她出来的手势,然后就去楼门口等她。
韩冰一见他就笑着问:“咦,你不是那个新来的6床吗?”
顾维之也故意大声地说:“是啊,这岛上没什么熟人,我就是觉得以前好像认识你。挺有好感的,出去散散步怎么样?”
韩冰说:“哎呀,再过一会就该吃饭了。吃完饭再说吧。”
顾维之用眼神制止她,然后眼睛看着别处,嘴里低声说:“听着,我有要紧事跟你说,周围有人监视我们。无论我说什么,你必须装成没事一样。”
韩冰惊骇地看着他问:“你说什么?”
顾维之微笑地指她大声说:“你这件衣服真性感。”
韩冰愠怒地瞪着他刚要说话,顾维之再次低声说:“我这是演给别人看的。”
韩冰呆愣着一时反应不过来。顾维之过来拉起她的手就走。韩冰不知所措的跟着顾维之来到了院大门口的草坪上。这里四周开阔,百十米内有人经过,他们都能清楚地看见。
顾维之摆出一副很轻佻的样子,嘴里却说出了让韩冰目瞪口呆的内容。
——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