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夏花
黄梅天过后,天酷热起来,知了都偃声无息。全世界只剩下个“热”。人们讲话低着,缓着,提防声音的一高一急振荡着空气擦出火苗子,那世界就会爆窜出一片汪洋火海来了。
虽是如此,一切还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孩子们上补习班的上补习班,大人们上班的都上班着。我家的猫还是每天都很无所谓吊吊的样子。每每此时,我对依然劳作在烈日下的环卫工人,快递小哥,工程建设者们总是生出无尽的敬意与心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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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的花还是照样抽叶开花。只是有些蔫。我统统的搬进家里来。茉莉已是老茉莉了,花还一直在开。特别是晚上,香就浓了起来,这香不浓艳,不扎鼻,总是清新的,我忍不住提鼻子深深的吸几口。倒像个中了鸦片毒的人。
木槿是新买的,开始还误以为是芙蓉。那个黝黑肤色大牙微突的的卖花人,一把把它推到我眼前说:这芙蓉花好看。我看着缀满大大小小的花骨朵木槿已是心动,却还是还了五块钱的价,在一旁的女儿就不高兴了:人家种花养草为生计,你还什么价? 我一下子 觉得自己为人不善了。这花得来后就换了个大盆,放在阳台上,盼花开。终于开了两大朵,红艳无香。早上开了,晚上就落了。全无眷念之情。倒也免去了我的多愁善感。甚好。只是前几日凑近一看,花骨朵的里里外外粘了些白色的小粒粒,是虫卵无疑了。我又是吹又是捋的给花清除了一遍。有些虫卵在褶皱里,我又极小心的掰开来用嘴猛吹,直吹得头嗡嗡的响。不想第二天又满是虫卵,我又是一阵的吹吹捋捋。这虫倒也是顽强,为了“命”的事都顽强。过了几日再看,被我掰过的地方显出黑来。不免懊恼。
笑儿姑姑给的“紫玄月”,紫的枝脉肉嘟嘟的绿叶,很是可爱。它生长得特别的快,据说大热天就休眠,不宜多浇水,浇水可能打扰它睡觉吧。今天笑儿姑姑还说她的那盆“紫玄月”死了,究其原因是水可能浇多了。就名字而言,这多肉植物便讨了我十二份的欢喜。叶如玄月,美到诗里去了。偏巧还像吊兰似的挂下来。真是可爱极了。
月季又打起了苞,苞里露了点火艳艳的红。这种花好像总有使不完的劲,总在息了这一茬又鼓劲下一茬的花事。我家对门邻居在大冬天里的移栽了一大株红月季。那么冷的天,我好担心它杠不过来,不想为了“命”都是顽强的。它硬是过了冬,骄骄傲傲在春里“百花争艳”里开出一嘟噜一嘟噜的花来。喜得女主人逢人就夸花的颜色好。男主人更是表情夸张得对我说:我这花可是为你们家种的,你们家一开门那叫什么?叫“开门红”啊!听得我笑得合不拢嘴。
而我的东邻居本种了好几年的月季,却全给挖去了。说来也有趣,近七十岁的爷爷像往常一样给月季浇花,不小心碰了枝杆,一个刺就落进了手背里,结果手背肿得比馒头还要大,去了医院,医生说要手术。这爷爷一气之下,把月季全挖了去。可这怪谁呢?如果可以打官司的话,我想月季也是要对薄公堂的。
那一家里还有个九十三岁的太爷爷。这太爷爷每天自己洗衣,编筐编篮(周六上镇上去卖),再就是每天浇花,下雨天也要浇,浇好了就立在花下静静的看一会儿。这一下子失了那么几大株花树,太爷爷不免失落,他的孙子赶紧的补种了不带刺的花,太爷爷依照每天浇花,只是不再抬头看了,而低头看了那些小小的花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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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我放心不下倒是办公室里的花草们,毕竟是放假了,不可能每天来办公室。而我每次进办公室似乎都听到了花草们“嘶声力竭”的呼救声,我总是手忙脚乱的开空调,开电扇,浇水,再就是一一对它们说些抱歉鼓励的话儿。
天,真的太热了。我又担心起路边树来,焦了着起火来,怎么办?那倒还真不是没有的事。如果树都有脚,想必全跑河里泡着了吧。
酷夏里,万物热烈,虽然有点扎人。但夏总要有个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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