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借人告状,试卷变状纸,到底有多冤?
明朝弘历年间(1488—1505年),临江府发生了一桩怪事。坊间传闻,举人张德佑进京赶考,高中榜首。当皇上看到他的试卷后,龙颜大怒。人们纷纷猜测,张德佑的脑袋肯定要搬家,谁知皇上偏偏要想将他留京任用。
从前,临江府有个叫张德佑的举人。他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在当地也是颇有名气。他从小家境贫寒,深知民间疾苦。正是如此,他立志发奋读书,希望有朝一日能考取功名,造福一方百姓。
有一日,张德佑外出访友,到了晚上才回到家中。他刚到门口,一下就愣住了,只见三间草房已经化为了灰烬。年迈的母亲正坐在院子里哭泣,看到儿子归来,她痛哭流涕。原来母亲晚上不小心碰倒了油灯,家中起了大火,房屋烧毁殆尽。儿子看着母亲,劝慰道:“明日我出去找个临时住所,先安顿下来。人平安无事已是大幸,母亲无须难过,自责”。
第二天,张德佑在好友的帮助下,找到了一座无人居住的老宅子。看上去像是个大户人家的房子,听说以前院子里曾经死过人,阴气太重,没有人敢在这里居住。房间里有几件破旧不堪的家具,上面布满了一些蜘蛛网。张德佑本来就不相信这些鬼怪之说,他和母亲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就搬了进来。
一晃半年过去了,殿试的考期将至。张德佑不敢懈怠,整日闭门不出,一门心思地刻苦读书。有一天晚上,他正在挑灯夜读,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他推开房门一看,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门口。他见到张德佑跪地就拜,顿时把他吓了一跳。他扶起老者,赶紧将他迎进屋子。落座后,老人家讲述起了他的不幸遭遇。
老人家名叫董江城,以前是个瓷器商人。她和妻子育有一子,名叫董越,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其乐融融。董江城有个多年的好友,人称王老爷。王家在临江府虽然算不上首屈一指的富户,但是家境也非同一般。王老爷有一个女儿,名叫京娘,时年九岁,年龄跟董越正好相当。董,王两家就给两个孩子定下了娃娃亲。
六年后的一天,临江府新调任来一个冯知府。他贪得无厌,鱼肉百姓,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好色之徒。有一天,他外出巡视,无意中在路上看到了京娘。后来经过打听得知,京娘乃是王老爷的女儿,赶紧打发媒婆前去提亲。王老爷听闻冯知府要纳女儿为妾,就婉言谢绝了他的要求。
冯知府仗着手里的权势,逼着京娘就范,王老爷只能唉声叹气。董家和王家一个月前就已经订下婚期,两个月后正准备给董越和京娘完婚。谁知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搞得两家惶恐不安。董越年轻气盛,一怒之下跑了府衙去找知府大人理论。没成想冯知府说他大闹公堂,挨了一顿板子就把他关进了大牢。
后来,可怜的董越不幸染上了瘟疫,病死在狱中。父亲董江城痛失爱子,又气冲冲地跑到府衙去找冯知府算账。后果可想而知,董江城被打了一顿,赶出了府衙的大门。董江城痛失爱子,卧病不起,半月后抑郁而终。妻子看到丈夫和儿子相继离世,痛不欲生,最后含冤自尽了。一家三口,短短的一个月里竟然搞得家破人亡。
张德佑听完了老人家的讲述,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这位老者正是董江城,而他就是这座房子的主人。看着老人家含泪的双眼,张德佑深感同情。可惜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有心想帮他伸冤,怎奈心有余而力不足。
老人家看着张德佑说道:“在下知道公子即将赴京赶考,只求公子见到皇上帮我伸冤告状,将那恶人绳之以法”。张德佑看着老人家期盼的眼神儿,点头答应了。他声称如果有机会能面见皇上,一定要为他伸冤。董江城听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对着张德佑深深地一拜,飘然而去。
两个月后,张德佑进京参加殿试。考试结束,主考官将前三甲的考卷呈给了皇上。皇上看着张德佑的试卷赞不绝口,声称他是状元之才。当他刚想将试卷放在案上时,突然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试卷一下子变成了状纸,皇上龙颜大怒,张德佑竟然敢欺君罔上,那可是杀头之罪。正在这时,张德佑跪倒在地,他慷慨陈词,讲述起了时任临江知府的种种罪状。
皇上得知后,赶紧派出钦差大臣彻查此事。一个月后,钦差大臣将调查结果呈给了皇上。冯知府罪大恶极,数罪并罚,最终被判了个抄家,砍头之罪。皇上觉得张德佑敢讲真话,就让他留京任职。从此以后,他平步青云,后来官至布政使。
结语:
冯知府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他仰仗手里的权势强抢民女,草菅人命。最终落得个悲惨的结局,真是大快人心。
人生天地间,人人皆过客。人生本是一场空,生前所有的一切都犹如浮云一般,纵然有家财万贯,走时也是两手空空。可是有人偏偏看不清,宁愿拼尽生命去获得财富与美色,最后终落得个人财两空。
明代朱载堉先生的《十不足》道出了人性的贪婪,原文如下:
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
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
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却少美貌妻。
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出门没马骑。
将钱买下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
家人招下数十个,有钱没势被人欺。
一铨铨到知县位,又说官小势位卑。
一攀攀到阁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
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来下棋?
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是上天梯。
上天梯子未坐下,阎王发牌鬼来催。
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还嫌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