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油赤酱,米道老好

周末办事,一路下来,早已饥肠辘辘,饥不择食之下,看到一家馆子,貌似腔调十足,便一头扎了进去。不曾想虽然已经过了午市用餐高峰,餐厅里面还是座无虚席,一阵阵喧哗绕过屏风,混合着饭菜的香气,撩拨着肚子里面的馋虫越发闹将起来,无法无天,不可收拾。
还好前厅小妹有眼力价儿,并没有让我等很久,很快寻了一张收拾停当的桌子,赶紧把我安顿下来,那表情就好像这个眼露凶光(其实是又馋又饿)的胖子马上就要当庭暴走,择人而噬一样。
拿过厚厚的一本菜单,嗯,上手沉重,有包浆感,看这样子餐厅客流量不少。匆匆浏览一番,既然是本帮菜馆子,那就随意点,来几个招牌菜吧,加上前面着实是饿得有点惨,嗯,上手都是些硬菜,一种报复社会(不管钱包)的快感油然而生。
倒是负责点菜的爷叔比我冷静多了,笑眯眯的提醒我,“旁友,侬点的有点忒多了,吃不掉的。”“嗯,我知道,吃不掉我打包回家,晚上热一热就行。”“好格,稍等,马上就来。”
百无聊赖的喝了一杯菊花茶,平时不离手的手机也没有心思看,眼巴巴的望着旁边餐桌上别人碗里的菜,唉,我的咋还不上来呢。
终于,老上海陈皮鸡来了。
色泽金黄,勾芡明亮,先炸后炒,外脆里嫩,要是追根溯源,应该是走的广式咕咾肉的路子,把猪肉换成了鸡柳,口感更加细嫩些,但是少了那种油炸过的肥肉入口即化的销魂感受,不过最妙的倒是多了一点陈皮味,令人印象深刻。大概是自己最近特别痴迷于陈皮吧,红豆沙要吃陈皮的,卤水里面要加陈皮提鲜增味,就连喝老白茶,都要煮一壶陈皮水,爱的不要不要的。这点陈皮味不多,但是妙就妙在四两拨千斤,立地生根,好像定海神针一样,整道菜的味觉层次感立马丰富了不少。
嘴里还在回味最后残留的一缕陈皮味儿,酱爆猪肝已经大大咧咧的登场了。
据说这是本店的看家菜,单就这个镬气来说,应该是值得期待的。猪肝这种食材,其实对于厨师的功力要求颇高,案头,灶上,调味,缺一不可,连服务员上菜都得小步快跑,免得耽搁了时光,那么前面的功夫就全抓瞎了。
讲真,这道菜炒的不错。猪肝炒的极嫩,有点弹牙,有点滑爽,裹着入味的酱汁,端上来的盘底却是清清爽爽,这个就是功夫了。入口一尝,有滋有味,一块儿一块儿吃着吃着停不下来,很快就一扫而光,就连配菜里面的洋葱,青红椒都没有放过,真的是吃了个干干净净。
青浦练塘茭白炒鳝丝,哈哈,这么长的名字不过是为了用上海的名优土特产来烘托身价,不过有一说一,宁愿倒是结结实实的来一盘炒鳝丝,肥肥嫩嫩,撒上这么一层厚厚的白胡椒粉,到底要不要浇上一勺滚烫的明油,其实理智与情感会给出截然相反的答案。
现在把茭白切丝,混在鳝丝里面,炒的是不错,味道调的也正宗,典型的浓油赤酱风格,但是总觉得有种拿着茭白丝来顶替鳝丝的感觉,好吧,我是一个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食肉动物。
千呼万唤之下心心念念的红烧鮰鱼终于来了。如果说在淡水养殖鱼类中排个座次英雄榜,鮰鱼绝对可以算是我心目中的TOP 5。肉质肥嫩且刺少,赢得了大江南北老少食客的宠爱。从长江尾吃到长江头,不管是叫江团还是水底羊,都是餐桌上的名角儿,就连一千多年前的老饕苏东坡都对它念念不忘,吃完意犹未尽,即兴赋诗一首,“粉红石首仍无骨,雪白河豚不药人。寄与天公与河伯,何妨乞与水精鳞”,便是拿鮰鱼和大名鼎鼎的河豚相提并论。
鮰鱼口感爽滑,非常鲜美,无论是白烧,还是烤制,都是上上之选,不过对于包邮区的人民来说,红烧才是真正的心头好。一盘端上来,烧得酥烂入味,甜咸口的酱汁渗透肌理,Q弹的鱼皮最是令人食指大动,一口下肚,顺着嘴巴,食道,一口气顺顺溜溜的划入肚内,好不快意。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锅鸡油菜饭
菜饭就是典型的上海菜饭,斩得碎碎的矮脚青,打了霜之后吃起来多几分鲜甜,咸肉切丁,炒出脂香味,星星点点的混在同样炒的焦香的白米饭中,最妙的莫过于那一勺鸡油,配上烧得滚烫的石锅,一道屋里厢姆妈平日里烧的家常菜顿时多了几分高级感。
一顿饭吃下来,肚儿滚圆,心满意足。
买单走人,看着门口牌匾上的广告语,荡荡马路,撇撇情操,开开洋荤,咪咪老酒,轧轧闹忙,嘎嘎三胡…….
心里厢色色一一,舒服的很。
店名:人和馆
这次去的是徐汇滨江店,据说肇嘉浜路的分店更加出色一些,哪天再去探探咪道究竟如何。
 
*并非多余的说明:
 
*仅代表本人口味体验;
*自己买单,没有代言;
*如果你去吃,要是和我一样,那很开心,要是和我不一样,那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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