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吾执射唯所好 不朴不华是谓真

执吾执射唯所好

不朴不华是谓真

'执吾执射唯所好,不朴不华是谓真'为马衡所书篆书联,气息古雅,线条工稳,风格上倒也恰好属于'不朴不华'。难怪周作人一篇回忆马衡的文章赞其待人很是谦恭,人如其名,'既衡且平',因此,在圈子中他有很好的人缘。除了书法外,马先生同样还精于篆刻。不过相对而言,他治印是大金石家事雕虫艺,举重若轻,游刃有余。

马衡1944年曾为《说文月刊》第四卷撰《谈刻印》一文,文长九千余字,无从古代玺印之名称、形制、钮式、文字与章法、材质与刻铸、阴阳文之别、施用之方法等七方面详加介绍,以明发展之迹,继举治印宜予临写之金石拓本、参考之书,与古玺印谱,俾便研习。文中於书法与刀法关系有所著述:

“近数十年来,刻印家往往只讲刀法。能知用刀,即自以为尽刻印之能事。不知印之所以为印,重在印文。一印之中,少或二三字,多或十余字,字体之抉择,行款之分配,章法之布置,在未写出以前,先得成竹於胸中,然後落墨奏刀,乃不失为理想中之印。”

“盖刀法者,所以传其所书之文,使其神采不失。”

“若徒逞刀法,不讲书法,其不自知者,非陋即妄。知而故作狡猞(奸猾)者,是为欺人也。”

“刀法为一种技术,今谓之手艺。习之数月,可臻娴熟。研究篆体,学习篆书,则关於学术,古谓之小学,今谓之文字学,穷年累月,不能尽其奥藏,其难易岂可以同日语哉?”

“刻印家欲知印之源流沿革,形式、文字之变迁,应先研究古印,自属当然之事。即以文字源流而言,不但古印应研究,即一切金石文字,也在研究之列。故金石家不必为刻印家,而刻印家必出於金石家,此所以刻印家往往被称为金石家也。”

类此诸论,皆示人以正轨,与时俗之谈印艺者有霄壤之判。

马衡先生精研六书,对青铜器、汉魏石经、石鼓文等文字都了然于胸。在书法上,他几乎是篆、隶、真、行、草的全才,与沈尹默的路数也稍接近,属'二王'、智永的风格,章法平匀,线条灵动自然,儒雅而有书卷味。当然,作为一名金石大家来说,他更精于篆书,同道故友如王国维、钱玄同、刘半农纪念碑上的碑额篆字,皆出自马氏手笔。

郭沫若先生对他的学术成就给予了中肯的评价,说:“马衡先生是中国近代考古学的前驱。他继承了清代乾嘉学派的朴学传统而又锐意采用科学的方法,使中国金石博古之学趋于近代化。在这一方面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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