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汪峰后,章子怡变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章子怡的人生中,都同时并存着两种身份:“逃兵”与“战士”。

一方面是因为,在章子怡漫长的成长过程中,她常常会遇到可能随时“出局”的情况:跳舞没天分,学习吊车尾,拍戏不是导演首选。

困难重重的时候,她常常问父母:“我可以退出吗?”

另一方面,章子怡又总是无路可逃,于是,不能成为“逃兵”的日子,她成为了“战士”。

章子怡很少认输。20岁那年,她进组拍电影《卧虎藏龙》,导演李安对她不满意,她就一个动作练习几百遍,只为让李安不后悔选了自己;

和汪峰谈恋爱闹别扭,面对汪峰排山倒海的信息,她愣是冷战到底,把摇滚巨星急得偷偷落泪;拍摄电视剧《上阳赋》,有网友质疑她38岁演15岁没有少女感,她主动站出来,要求剧组不要把“少女感”安在自己身上营销;

就连事业最低谷的那几年,她都仍要铆足了劲儿拿下一个影后,然后站在领奖台上,气定神闲地说一句:

“人红是非多,希望所有得奖的朋友都能扛得住是非,拿得住奖杯。”

有人喜欢她的这份锋芒,有人却觉得她过于锐利。多方评价结合在一起,构造出了一个纯真且有野心的女人形象。

而如今,章子怡柔和了许多。她成为了母亲,成为了妻子,宣布不再拍武打戏。张艺谋说:“章子怡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追逐名利的'国际章’了,她现在需要的是家庭的温暖。”

或许,不再是“国际章”,她才能真正成为章子怡。

在电影《无问西东》中有一个镜头:黄晓明拉着章子怡的手,在清华大学的草地上肆意奔跑。章子怡后来在采访中将那一刻定义为“青春的样子”:“像春风吹拂的柳树叶一样。”“可是我没有过,我觉得我的青春被耽误了。”

电影《无问西东》中的章子怡与黄晓明

有很长一段时间,章子怡人生中最大的梦想,是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卧室。从小,因为身体不好,为了让她增强体质,母亲将章子怡送去北京宣武区的舞蹈学校学习跳舞。11岁那年,章子怡考入了北京舞蹈学院附中,每周生活费只有10块钱,一周在学校住6天。

通常,她只有每周六才能从学校回一趟家,短暂停留一天后,周日下午她就要再次回到学校。

幼年时期的章子怡

因为长时间不住在家里,家里早已没了属于她的卧室,所以回家的日子,章子怡总是睡在家里的沙发上。那时她总希望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卧室,可以在里面听歌跳舞。这样的日子,章子怡一过就是6年。

那些年,在舞蹈学校里的章子怡很少受到表扬。和同班同学比,章子怡从来不是出色的那一个,在弯腰拉韧带时,别的同学总能很轻易地抓到自己的后脚跟,而章子怡却使足力气,才能勉强够到站在她前面同学的脚踝。

因为天资不够,章子怡常会在宿舍关灯后,在床上偷偷压腿,或者是趁同学睡着,独自溜进练功房里,把灯全关了,把腿架在墙上,边压腿边独自落泪。

许多年后,章子怡在采访中聊起那段跳舞的时光,她说自己其实并不喜欢跳舞:“但那时我除了能跳舞,好像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幼年时期的章子怡

唯一一次青春期的叛逆,也发生在那个时期。一次章子怡因为实在受不了高强度的训练,偷偷逃出宿舍,藏到学校的树林里,谁喊她都不出来。

直到学校请来了章子怡的母亲,章子怡才从树林里钻了出来。如今看,那似乎是她之后事业中唯一的“逃跑”时刻。后来,在她长达20年的表演生涯中,无论多难,她也再未逃跑过。

章子怡在舞蹈学校时的表演

从舞蹈学校毕业那年,章子怡17岁。父母一致认为17岁的章子怡不应该就此进入社会,于是给她指出两条路——不然就继续考一个舞蹈学校学习跳舞,不然就考入大学,再读几年书。彼时,章子怡恰好有一位朋友在中央戏剧学院教书,于是建议她要不要尝试一下中戏的表演专业,那时的章子怡对“表演”二字了解甚少。

相比爱好,去中央戏剧学院学习表演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逃跑的出口,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太好了有人给我指了一条路,让我可以从海淀的舞蹈学院逃跑。”那时她最大的梦想,是离开那间学校。而前路去向哪里,章子怡不太在乎。

章子怡的母亲曾形容她的成长历程是“一路绿灯,连黄灯都没碰到过。”

如今看,章子怡所在的中戏96级,至今仍被誉为是“明星第一班”。除了有被称为“八大金钗”的章子怡、梅婷、曾黎、袁泉、秦海璐、胡静、张彤、李敏,还有来自东北的男孩刘烨,以及不爱说话的秦昊。

中戏96级八大金钗中的七位(缺梅婷)和班主任常莉

在班里,章子怡的年龄最小,说话却最冲,于是班里同学给章子怡起了一个外号——“小钢炮”。然而在同学眼中“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钢炮,却一站到台上,就害怕得一边发抖一边哭。

在最初的半年里,害怕表演的章子怡甚至萌生过退学的念头,每周末她从家回到学校,都会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她将那时的自己形容成为一只被拴着的小狗:“站在学校门口,看着中戏的那块牌匾,无论怎么被拉,我都不愿意向前。”

年轻时期的章子怡

彼时,考入中戏表演系的新生都有一个“大一甄别期”——在这一学期表现不合格的,会在期末被开除。

在班里,年纪最小的除了“文艺委员”章子怡,还有“体育委员”刘烨,而成绩最差的,也是他俩,因为总完不成作业,他们甚至被老师称为“吊车尾组合”。

那时的章子怡常常整晚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祈求梦里能梦到一段小品片段,让她用来应付第二天的作业。而刘烨更是压力大到独自一人跑到北京什刹海边嚎啕大哭。

在那一年的期末,章子怡与刘烨被分成一组进行期末汇报,临近汇报,他们两人排练的节目,却被老师一毙再毙。眼看着快要被开除,两人实在没辙,一起找到一位即将毕业的大四学长,声泪俱下地请他帮着排了一部戏,才最终通过了期末大汇演。

章子怡与刘烨在校期间表演的小品

在大一结束这年,入学时有20个人的中戏96级表演班,有3人因为作业不合格而被开除。还有一人选择主动退学。当年,中戏曾规定大一、大二的学生不能外出拍戏。和章子怡同班的梅婷,就是因为大一外出拍戏,与学校产生冲突,思量再三,最终选择了退学。

后来,大二时梅婷还回来看望过同学们,那时,她刚和张国荣合作拍摄完电影《红色恋人》,坐在学校的操场里,梅婷晃着手中的眼镜对章子怡说:“这个墨镜是CK(品牌)的,张国荣送给我的。”那时还没拍过戏的章子怡羡慕地说:“哇,张国荣送你眼镜。”

电影《红色恋人》中的张国荣与梅婷(1998)

后来,成名后的章子怡常被以“野心”一词来形容,然而,在当时她对于“名气”二字,并没有太大向往。上学的时候,章子怡总和同学期盼着快点毕业:“大学四年赶紧熬过去吧,然后我就找个合适的人嫁了。”

这种想法,在她拍摄完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之后,都没有消除。大三那年,19岁的章子怡被张艺谋选去拍电影《我的父亲母亲》,在此之前,张艺谋曾打算拍一条洗发水广告,需要一位长头发的女孩,也就是在那时,他的副导演向张艺谋推荐了章子怡。

只不过,那次因为种种原因,广告并未成型,直到一年后的《我的父亲母亲》,章子怡才终于得到了与张艺谋合作的机会。

电影《我的父亲母亲》(1999)

为了演好角色,章子怡在河北农村生活了1个月,每天跟着村民一起下地喂猪,在厨房煎油饼,努力将自己代入角色。张艺谋形容那一时期的章子怡:“演技青涩,但是进取心极强。”在当时,没拍过电影的章子怡,在开拍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达到张艺谋的要求。

常常一个镜头拍了几十遍,却没有一条能用。而电影中许多跑步与摔跤的镜头,章子怡达不到张艺谋满意的状态,她就一遍遍地真跑、真摔。她甚至为了演出农村女孩走路的姿势,穿上8层棉裤拍戏。

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中19岁的章子怡

这一年,章子怡19岁,她说从那时起,自己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一个角色,都是需要做足功课的。

许多年后,章子怡以“导师”的身份出现在《演员的诞生》舞台上,面对台上郑爽表演的“招娣”,她转头对身旁同为导师的刘烨说:“我认为,他们的表演没有信念感。”此时,当年被称为“吊车尾组合”的刘烨与章子怡,早已成为了影帝与影后。

《演员的诞生》中章子怡与刘烨

时间回到17年前,有一次,章子怡和刘烨去歌厅蹦迪。章子怡边蹦边开心地问刘烨:“烨子,你说咱俩以后成腕儿了,再来这里蹦迪感觉肯定不一样。”听到这话,刘烨立刻回答:“就咱俩?怎么可能成腕儿!”

那时,无论章子怡还是刘烨大概都未曾想到,在这之后的一年,19岁的章子怡凭借电影《我的父亲母亲》,被提名了第23届百花奖最佳女演员。而20岁的刘烨则凭借《那山那人那狗》被提名了中国19届电影金鸡奖最佳男配角。属于他们的时代,悄悄打开了大门。

年轻时的章子怡与刘烨

如今看,章子怡的演艺生涯,似乎总在把一件件“不可能”的事情,变得可能。1999年,高晓松计划拍摄自己第一部电影《那时花开》,邀请章子怡出演女一号。

章子怡对于电影中的角色设定十分中意,一有空就骑着自行车,去剧组与高晓松讨论剧本。然而,在电影开拍前,李安的剧组联系到她,邀请她出演《卧虎藏龙》中“玉娇龙”一角,高晓松得知后,对章子怡说:“你压根不用犹豫,肯定要去拍李安的电影。”

就这样,章子怡出现在了电影《卧虎藏龙》的片场,而《那时花开》的女一号,则被交到了周迅手中。

章子怡在电影《卧虎藏龙》中的扮相

在高晓松这里,章子怡是“首选”,而在李安这里,她却不是。最开始,《卧虎藏龙》中“玉娇龙”一角,李安本来想让舒淇出演。但是却在几次交涉后,未果。后来,导演王晶在一次采访中,解释了当年舒淇拒绝李安的原由:“不接玉娇龙这个角色,一年能拍六部八部戏,她一年就替她妈妈买房了,可是如果她拍卧虎藏龙,一年半不许接任何戏,每天练功,钱很少。”

舒淇之后,李安又请来一位女演员,然而这位女演员却在进组不久后,就请辞了这个角色,原因很简单——太辛苦,吃不消。就是在此时,章子怡才在张艺谋的推荐下,进入了李安的备选名单之中,进入了《卧虎藏龙》剧组。

《卧虎藏龙》拍摄现场章子怡与周润发在对戏

在当时,李安始终觉得章子怡不是最适合“玉娇龙”的人选。纵使她已经进组练功,李安仍在每天不停试镜新演员,一次,章子怡偷偷跑到试镜屋的窗户下向里张望,看到一屋女孩子正在试镜自己的角色。

章子怡头一次产生了动摇,她说:“对我而言,那时心理上的折磨,远远大于身体上的折磨。”越是不被认可,章子怡就越是要证明自己。每天,她都会缠着武术指导学习动作。拍戏再苦再累,她从来都不抱怨,就算受伤也不要求休息。

《卧虎藏龙》幕后:章子怡在与武术指导练习

一次,在一场与杨紫琼的对打中,章子怡不小心被砍下的兵器打飞了一个指甲。那个时候现场没有医药箱,更别提医护人员,唯一的急救措施是工作人员从屋外捡回一袋雪——他们将章子怡的手放入雪中,帮她缓解疼痛。简单包扎后,李安问章子怡还能否继续拍摄,章子怡抹了抹眼泪说:“能!”

《卧虎藏龙》中章子怡与杨紫琼的对打片段

章子怡的努力与坚持没有白费,出现在李安镜头中的她,既有少女的娇嗔,又有侠女的柔中带刚。电影中,武林江湖的风吹过,在章子怡扮演的“玉娇龙”眼中,留下了涟漪。

《卧虎藏龙》中的章子怡

在上映那年,电影《卧虎藏龙》被戛纳电影节邀请展映。走在戛纳电影节的红地毯上,章子怡看到《阿甘正传》的主演汤姆·汉克斯向她走来,也看到了贝克汉姆和妻子维多利亚从她身边走过。这一年,章子怡21岁,好莱坞的大门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向她打开了。

戛纳电影节上《卧虎藏龙》剧组走红毯(2000)

在出演《卧虎藏龙》同年,章子怡就与成龙合作了好莱坞电影《尖峰时刻2》。起因是《尖峰时刻2》的导演在看过电影《卧虎藏龙》后,因为欣赏章子怡的武打动作,特意在电影中为她加了一个角色。

电影《尖峰时刻2》中的成龙与章子怡(2000)

后来的日子里,她是《夜宴》里的“婉后”,是《英雄》里的“如月”,是《十面埋伏》里的“小妹”。

电影《十面埋伏》中的章子怡

电影《英雄》中的章子怡

电影《夜宴》中的章子怡

那些年,章子怡的演艺生涯几乎是机遇、运气与努力并存的行进过程。章子怡刚进入好莱坞时,只会说一句英语:“请雇用我”,就连这句话,都是她在见导演之前,工作人员教给她的。

而就在短短几年间,她凭借自己的努力,从“谋女郎”变成了“国际章”,可以用流利的英语接受采访,并且入选成为“全球最具影响100人”。站在聚光灯下,过去那个在《卧虎藏龙》片场每天都要偷偷抹泪,在宣武区舞蹈学校边哭边压腿的章子怡头一次意识到:这一次,自己不会再轻易被踢出局了。

那些年的章子怡,就像乘坐在一个飞速上升的彩色热气球上,热气球飞过的地方,总能看到美丽的景色。然而,飞在空中,总会遇到气流。

2009年,章子怡入行第十年,在这一年的年末,连续的八卦消息,让章子怡被推上风口浪尖,也让她的事业飞速下滑。有很长一段时间,相对于章子怡的作品,人们更关心她的私生活。

迷茫的时候,章子怡把自己藏进了电影里。

那段时间,她接拍了顾长卫导演的电影《最爱》,扮演了一位身患艾滋的农村妇女商琴琴。后来,出现在电影宣传中的章子怡,总在现场落泪,她说:“我太能够理解商琴琴的委屈了,她的委屈,何尝不是我那个时候的委屈呢。”

电影《最爱》中的章子怡与郭富城

也就是在这时,王家卫将《一代宗师》中的女宗师“宫二”这一角色,送到了章子怡面前。为了要演好“宫二”这一角色,章子怡准备了足足三年,泡在练功房里拜师学习八卦掌。

这一年,章子怡30岁了。

常年的拍戏,让她身上落下了大大小小的伤痛。同学田征曾在采访中聊到章子怡,他说:“大家好像只看到她光鲜亮丽的一面,却没人知道,她有时在吊了几个小时的威亚后,胯骨都被磨破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章子怡每天都要靠针灸缓解因为拍戏带来的身体疼痛,日积月累下,那些针攒起来装满了好几盆。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拍《一代宗师》时,许多动作她做起来都会更加疼痛。

为拍《一代宗师》训练的章子怡

电影拍了整整三年,章子怡也和角色磕了整整三年。好在,她的坚持得到了回应。电影中,“宫二”有一句台词:“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电影外,凭借《一代宗师》中的演出,章子怡横扫各项大奖,拿下了12座奖杯,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在颁奖典礼上,章子怡说:“感谢王家卫,在我最苦的时候,遇到了这个角色。”

电影上映后,有人采访王家卫,问在他眼中,章子怡成长最多的部分是什么,王家卫只回复了一句话:“见过自己,见过天地,终于见到众生。”

2015年,章子怡结婚了。这一年,她36岁。她的结婚对象不是香港富豪霍启山,也不是北大学霸撒贝宁,而是摇滚歌手汪峰。或许,在许多人的眼中,汪峰与章子怡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然而在章子怡的人生叙事中,她和汪峰的某种联系,早在她读书时,就已暗暗埋下。

章子怡与汪峰

在电影学院的日子里,章子怡最爱听的歌曲,是汪峰的《在雨中》。歌曲中,汪峰唱:“在这场淅沥沥哗啦啦纷纷扬的雨中,我们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紧紧相拥。”

歌声外,不满20岁的章子怡在自己的博客中写:“那首《在雨中》让我在深夜里辗转反侧,不停地想,雨中拥抱是什么滋味。”那时的章子怡或许不知道,后来,她和汪峰的爱情,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像是“在雨中拥抱”。

章子怡曾形容自己与汪峰的婚姻是:携手在狂风中前行。

彼时,两人的婚姻曾因为汪峰之前的三段婚姻,招来许多非议与反对之声,有许多人甚至断定他们的婚姻不会长久。或许是因为经历过大风大浪,章子怡早已不太在乎外界的目光。她只淡淡地回应:“日子是我在过,汪峰是什么样的人,只有我才清楚。”

两人结婚后,汪峰曾拍摄过一部音乐记录电影,电影中的后半部分,章子怡出现,那时她刚生完孩子三个月,坐在汪峰身边,她开玩笑地说:“每个人都有混蛋王八蛋的时候,我很庆幸当时我没在他身边。”

视频中的她没有化妆,脸颊上多了一些淡淡的雀斑,聊起和汪峰的恋爱往事,她依然会露出害羞的笑容。在她身后的大床上,她与汪峰的女儿醒醒,正睡得香甜。

章子怡与女儿醒醒

成为母亲后,章子怡变得柔和了许多,她说过去自己的胆子很大,总想去尝试各种不同的挑战。可当了妈妈以后,她突然变得怕死,也突然发觉自己要对另一个小生命负责任。她将自己的微博备注改为“醒醒妈妈”,她说自己:“做演员很行,做妈妈更行。”

2020年5月10日,母亲节当天,汪峰在微博上发文祝章子怡母亲节快乐,并宣布了自己母亲去世的消息,他说:“奶奶(汪峰母亲)刚走了,走之前她对我说,有你在我身边,这一世再无遗憾与牵挂。”这一年,是章子怡与汪峰结婚的第5年了,此时的他们,早已不再需要在雨中拥抱了。

章子怡、汪峰一家

从1998年拍摄《我的父亲母亲》算起,今年是章子怡开始拍电影的第23年了。回头看,章子怡的电影生涯似乎也和她的人生一样,一路绿灯,却又好像没太有“青春时代”。

章子怡的师兄史航曾形容她的前半生为“低空飞行”:“翅膀始终不能沾地,不能爬,再低也得飞。高空飞行可以自由自在,但是低空飞行,离地三尺,这种比走钢丝还难,什么都不能撞着。”

章子怡听后说:“希望后半生,飞行高度7000米以上。”

过去那个总爱和自己“死磕到底”的章子怡,如今舒展了许多。

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大众视野中,章子怡的人生阶段是都是模糊的,人们关心她的绯闻,揣摩她的野心,没有太多人在意她的人生阶段。而如今的章子怡,拥有了自己的家庭,成为了母亲与妻子,她的人生身份,开始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而对于外界的评判,她早已不太在意,她说:“我觉得我们到今天这个年纪,要为自己活出一点儿尊严。”

曾经有人问她,如果在“年轻十岁”与“突然暴富”之间选择,她会选择哪个,章子怡说:“年轻十岁吧,这样我就会有更多精力陪伴醒醒。”

对方进一步问:“那如果在'年轻十岁’和'拍摄一部很好的作品’之间选择呢。”

她回答:“我选择一部很好的作品。”低空飞行多年后,或许如今的章子怡终于能在事业中高空飞行,在生活中平稳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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