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明:哪怕再难,男人也该有男人的样子

我无奈于这个世界,

我可能没有能力去改变世界,哪怕很小的一个世界。

我只能很努力地去做到世界无奈于我,

尽量不被世界的事物所左右。

——陈道明

哪怕再难

男人也该有男人的样子

01

前些年,电视剧《我的前半生》大热,陈道明在剧中演一位餐馆老板,虽然戏份不多,却赚足了眼球。

剧刚播完,马伊琍上《圆桌派》时,透露了陈道明拍戏时的一个细节:“当时陈老师只是来客串的,他的戏份、台词都非常少,大部分时间是没有戏的,但他也不去休息,就永远站在旁边看,不提意见,就看你们怎么演。”

一次吃饭,马伊琍就说:“陈老师,您是我们前辈,以前都是我们站在旁边看您演,现在您倒常常站在旁边看了。”

陈道明笑了笑说:“我的表演是带着年代痕迹的,带着那种年代感的痕迹演现在的戏,很可能脱节,所以我也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希望看看你们这些正当年的人怎么演戏。我想融入你们,但不能太扭捏作态了,我得首先具备这样的能力才行。”

窦文涛一听:“这是真正拿戏当命的演员!”

02

1955年4月26日,陈道明出生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陈宗宽毕业于燕京大学,后来在天津医科大学执教。

中学时,学校排节目,陈道明经常起哄表演。老师陈鉴铜看了,非要推荐他去专业学校。戏曲学校招生,叫陈道明去,曲艺学院招生,又叫陈道明去。可陈道明当时压根儿没想学表演,在这方面一点兴趣也没有,每次答应说去,结果都跑了。

最后,天津人艺话剧团来了。陈老师又把陈道明叫到跟前:“别的不喜欢,说话你总会吧!”陈道明拧着性子说:“不去。”陈老师说:“不行,你必须去。”还找了两个同学“押”着他去。陈道明无可奈何地跑去晃了一圈儿,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在离毕业还有半年时,一天,陈道明在操场打球,突然有同学说传达室有他的信。陈道明心说,谁能给我写信啊。打完球跑去一看,一个粉红色信封,居然是天津人艺寄来的录取通知。

这是陈道明生平收到的第一封信,看完通知书整个人都懵了。陈道明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时,父亲陈宗宽感到非常不以为然,在老辈人心中,这算不得体面的职业,却也只能无奈地说:“唉,还能干嘛呀,既然都录取了,你就去吧。”

03

被命运推到天津人艺话剧团之后,陈道明也只好硬着头皮去学。学着学着,倒也觉得还不错。然而等到有机会上台了,却一跑就是整整7年的龙套,上一场演匪兵,下一场演特务,再下一场又演八路和群众。

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陈道明心里也有了些情绪。“怎么老是让我演这些啊!”后来回忆在天津人艺的日子,他曾说:“当时我太一般了,一般到我都想要改行了。

有一次又让他演一个匪兵,最后一幕,要从左边慕条跑到右边慕条,一边跑一边喊:“冲啊!”因为只有半边脸对着观众,上台前,陈道明化妆就化了半边脸。

一落幕,领导就把陈道明一顿狠批。回去后,陈道明深刻地反省,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浮气躁。当他开始接到一个个配角时,他渐渐懂得了,一个人从事一份工作,一定要耐得住寂寞,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主角,并不是所有的职业都光鲜亮丽,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是平淡的,但即便如此,只要用心去做事,谁也不能否定他的努力。

就在这时候,他遇到了当时还在北京广播学院就读的杜宪。

杜宪,在学校里是人尽皆知的大美女,不但个人能力突出,家境还好,父亲杜庆华是中国工程院院士,科学生涯获奖无数,地位极高。这位毕业于斯坦福大学的科学家,得知女儿爱上一个不出名的演员,心里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儿。毕业后,杜宪成为央视新闻联播主持,两人之间的“差距”似乎更大了。可自始至终,杜宪都没有动摇。

陈道明一无名气、二无社会地位,那些追求杜宪的男人都很纳闷儿:“她怎么就会看上这个小演员呢?”陈道明也说:“我太太能看上我,只能说她太伟大,完全没有功利心。

那时的陈道明与杜宪身处两地,为了让这段爱情开花结果,1978年,他报考了中央戏剧学院,这一考,命运就出现了转机。

04

在中戏进修了四年后,陈道明演技有了质的飞跃。

1984年,《末代皇帝》剧组找到他,希望他出演爱新觉罗·溥仪。《末代皇帝》一拍就是整整四年。那四年里,陈道明天天骑着自行车去拍戏,每个月惦着夜宵补助费,因为那比片酬还多。

四年的心血没有白费,电视剧一经播出,收视率气贯长虹,陈道明也成了众人皆知的演员。没多久,当他出门走在大街上,有人远远地冲他喊叫:“嘿!皇上!”

1990年,导演黄蜀芹拍《围城》,想来想去,觉得陈道明身上那股书卷气,最适合演钱钟书笔下的方鸿渐。于是她找到陈道明:“这角色非你不可。”之前,陈道明早就看了三四遍《围城》,也知道这是一部多么深刻的作品,连连摆手:“演不了、演不了,我现在的演技还不够支撑这样一部戏。”

可黄蜀芹觉得非陈道明不能演,直接放话:“那我就等你,你什么时候演我们戏什么时候拍。”即便是不小心摔折了腿,坐着轮椅,黄蜀芹还追到北京去说服陈道明。

事实证明,黄蜀芹没有看走眼,像方鸿渐这样不中不洋的人物,身上泛着喜剧式酸腐气息的文人,只有陈道明这的气质和演技能驾驭。

短短10集的《围城》,拍摄100天,为了演好方鸿渐,陈道明反复琢磨人物,大夏天还穿着长褂在家里踱步、念白。一天下午,杜宪从外面回来,推门一看,陈道明穿着长衫,正在找人物感觉,杜宪说:“你傻呀,中暑了怎么办!”陈道明低头一看才发现,长衫前胸后背早已湿透了。

一番摸索后,为表现方鸿渐,陈道明设计了“一惊一乍”演法:总是神情落寞地游离于周边环境,每被旁人问到和提及时,都先是吃一惊,才回过神来。这个冲突制造出强烈的喜剧效果。

身为天津人,他练出尖声尖气的“上海普通话”,这种口音在方鸿渐耍贫嘴的时候更为生动,酸腐的小知识分子气栩栩如生。

《围城》热播之后,陈道明更红了,成了全中国炙手可热的男演员。连钱锺书先生本人都写信告诉他:“你让我看到了一个活的方鸿渐。”

05

三十出头的陈道明,成了全国最有名的那一拨演员之一。迅速走红给他带来的除了名利,还有心态上的浮躁和轻狂。

当时的演员,虽然不比今天的偶像,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与众不同”。走哪儿都有人认识,追着要签名,大大小小的活动、戏都来请他。在外界的追捧和赞誉之下,他有点儿轻飘飘的,觉得自己牛了:“九十年代名利的出现也教会了我轻狂,到什么程度?不自重、自不量力、自以为是。无视比你能力更强的人,这就是狂。

因为《围城》,陈道明与钱锺书先生结识,他去拜访了钱先生。

一进屋,发现老先生深居简出,家里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唯一出声的,是煎药的药锅。一到时间,药锅就“噗噗”地响。

到钱老家跟先生谈了三次话之后,陈道明在那种书香的氛围中,突然发觉自己贫乏、可怜乃至丑陋。父亲是个老派知识分子,一身傲骨,回家的路上,他想到父亲的教诲,回想这段时间过的生活,觉得自己成了个“莫名其妙”的人。

“在文化的面前,学问面前,我觉得自己那点名气连屁都不是!”圈子里的赞扬蒙蔽了他的眼睛,失去了一个人对虚荣、浮华的抵抗力,也失去了一个人应有的自重、自省。就在不久之后,父亲去世了,更加让陈道明怀疑眼前的生活,怀疑自己到底身处怎样一个圈子。

有段时间,他整个人都“晃范儿”了,不知道该干什么,一演戏就难受,差不多五、六年都是这样的状态。回到家,他也越来越不爱说话,想来想去,又不可能离开这个行业:“都快40岁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我还能去做别的什么吗?”

在杨澜的一次采访中,陈道明说:“我拍《末代皇帝》时,电视在全中国还是一个稀罕物呢,一个电视剧,烂得不能再烂的,也能把一个人捧红。所以说,当时我得到的名气,完全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

陈道明开始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成功带着某种运气成分,如果再这样心浮气躁下去,会彻底成为一个浅薄无知的人。

1993到1999年,就在演艺生涯和世俗声名达到顶峰的时候,他却开始进入半隐退的状态,大量地读书、写字,凭兴趣做事。他给自己定下未来希望成为的样子:一个满腹经纶、却不炫耀的平凡人。

慢慢地,陈道明的心平顺了,一种柔和的东西进入了他的生活,即便是没有人再来找他拍戏,他也丝毫不觉得害怕、着急、郁闷。按照圈子里普遍的看法,那几年,他突然就沉寂了,很多人一度以为他要走下坡路了。实际上陈道明找到了自处的方式。他狠狠撇弃了前几年的浮躁,让自己沉浸在书香和艺术中。看得越多,学得越多,懂得越多,他越发认识到快乐与否与外界无关,有一个洁净、从容、真我的精神世界,才能让一个人活得百毒不侵,不为世间的诱惑和毁誉而动摇。

每个人这一生,都有两次诞生,一次是肉体出生,一次,是灵魂的觉醒。那时的陈道明,迎来了第二次生命:他发觉自己可以放下名利的欲望,也不用去迎合任何人说假话、套话,只要在职业上用功、用心、无愧,就能够到达内心的平和与自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检验之后,我知道,即便将来我什么也不是了,我依然可以生活得很快乐。

06

2002年,高晓松拍《我心飞翔》,其中一场戏,陈道明在河边负伤,要躺在小船上,靠船桨晃晃悠悠上岸。

高晓松寻思,为了画面好看,得要有夕阳把河面反得非常亮。当时,没条件给剧组等太阳落山,就先在山上拍别的戏,等夕阳来了,摄像师扛着机器撒腿就往桥上跑,陈道明一口气跑到河边,扭头问:“多大的头?多大的头!”摄像师扯着嗓子喊:“250!(焦距)”

250焦距的景深什么概念?稍微把控不好,画面就虚了。只听陈道明回了一声“明白!”躺在船上,把桨一斜就开始演,此刻,画面正定在波光粼粼的河上。要知道,这么好的镜头,转瞬即逝,肢体动作一旦太大,演员就出画了,出画就失败,夕阳一下山,就全砸了。

当时剧组预算有限,根本没机会试错,高晓松坐在监视器前一直流汗。陈道明呢?神了!整个长镜头下来,居然可以让人和桨一直沿着画面走,不管怎么爬、怎么翻身,人都在画里。

一整条下来,高晓松当时就跪了:“老陈,你这也太厉害了。”陈道明笑笑:“你还没注意到吧,我中间挥了一下手上的桨,因为我觉得你拍在这儿差不多该剪了,这是我给你留的剪辑点。”高晓松佩服得五体投地:“给你当导演真是太舒服了!”

拍《康熙王朝》的时候,皇子被俘,瞒着陈道明演的康熙,康熙知道真相之后,勃然大怒。拍头一条的时候,陈道明按剧本走了。导演说:“非常好、非常好。”陈道明却问:“能再来一条吗?”

拍第二条的时候,他突然不走剧本,把演对手戏的皇子叫到跟前,“啪”的一个耳光扇在对方脸上。念完对白,满脸懊丧的康熙,又是“啪”的一个耳光扇自己脸上。

现场人员都懵了,半天,导演才站起来鼓掌:“牛!”

事后,陈道明接受采访时说:“如果这个演员十分在意,我愿意郑重地跟人家说声对不起,不过,如果我在戏里突然被人打一个嘴巴,我是不会感到任何诧异的,我会顺着这个嘴巴演下去。”

拍戏时的陈道明,专注到难以想象的地步。每一个角色,他会花很多时间研究,为了演好康熙,他翻烂了《清史稿》。《建国大业》里阎锡山只有一分钟的镜头,他却为此看完了人物的所有背景。

每一次用心揣摩和导演商讨后,陈道明都会让作品增色不少。从艺这么多年,即便有差的作品,他也很少呈现出很差劲的角色。在他看来,身为演员,要有素养,要用心理解每个角色、每个作品,才能呈现出最精彩的表演方式。演戏用功、刻苦,这是他坚守的准则。

怎么才能做到一流?无非是甘于寂寞,精心打磨自己,不抱怨、不浮躁地把每个细节做到极致。只有那些孤独地把事做到极致的人,最后才可能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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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早些年,刚红起来时,陈道明就不太习惯应酬。他骨子里是个向往安静的人,一到饭桌上就觉得放不开,“有的人一句话来回说三遍,名片要给你递上七八次,我就觉得太别扭了。”

当明星们受到的追捧越来越高时,陈道明却有意让自己变得边缘化。剧组拍完戏,他就一个人待着,聚会从来不去,应酬从来不接。更多时间,他放在了女儿、妻子身上,把生活留给了自己的兴致。

陈道明弹得一手好钢琴,在家里看书看得倦了,就坐下来弹上两三个小时。除了弹琴,他还会萨克斯、手风琴,甚至亲手组装过乐器。忙着演戏的间歇之中,他习惯用音乐来获得内心的平静。

年纪再大了一点之后,又迷上了画画、书法和下棋,在家拿着毛笔抄写《道德经》,或凭记忆画拍戏过去的地方。看书,他爱看杂文,爱读洗练的文字,一套《鲁迅全集》早就被他翻烂了。

陈道明有一个大房间,专门用来放糖人、面人、木工。糖人、面人是女儿幼时的最爱,他经常做一两个,给女儿当礼物。时间充足,甚至给她裁一身衣裳。

女儿出国的时候,他告诉女儿:“第一,我希望你健康,第二,我希望你快乐,第三,尽量好好学习。”在他看来,人这一生非常短暂,健康、快乐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对于物质追求,他要求女儿适可而止。有一年,女儿打电话说想要个LV的包,陈道明非常直接地说:“你到底想要包,还是想要包上那个名牌标签?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包,爸爸可以亲手给你做一个。”

许许多多混迹在名利圈的人,都想趁着年轻、名气尚在捞钱,陈道明却更愿让自己活出人味儿。凭他的身价,本可盆满钵满,他却说:“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呢?我又不买飞机大炮、航空母舰,人活着是靠内心世界去支撑的,而不是靠穷奢极欲去获取快乐。”

历经《围城》之后的反省期,他坚持与名利拉开一段距离,因为他发现,比物质暴发户更可怕的,其实是做一个精神上的暴发户。一个人获得无形的、巨大的荣誉,很容易丧失真我,失去纯粹,要么得意忘形,要么焦虑不安。唯一的救赎,就是看淡这一切。

所以,每次拍完一部戏,陈道明就会歇上一段时间。拍完《英雄》,他歇了一年,冯小刚请他演《夜宴》里的厉帝,他觉得和康熙重复,不肯接,陈凯歌找他演《梅兰芳》,不接,胡玫的《孔子》,同样也被拒绝。

即便想拍戏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剧本必须符合我的审美、价值观,不然就是给再多的钱我也不会演。如果真是个好剧本,我宁愿少拿钱,然后让导演去物色更好的演员,咱们努力把它做成一个好作品。拍戏不但要钱,还得要脸。”

冯小刚曾说过这样一句话:“陈道明是个只肯在戏里低头的人。

他不喜欢迎合这个圈子的生存方式,也不想靠谄媚在这个圈子里讨好谁。这表面上看起来是一种清高与孤傲,其实内里是一种难得的清醒与自律。陈道明一直按照内心的标准行事,无论是做人、做艺,都有一把心尺。在这个欲望泛滥、诱惑横行的时代,许多人活着,见这个也抓,那个也要,结果越活越沮丧,越活越迷失,就是因为心中少了一个清醒的坐标,少了一把这样衡量事物的尺子。有了这样的尺子,人才会懂得取舍,有了取舍,人才能活得更通透。

08

从内心来讲,陈道明想远离名利场,但他身上的那股文人劲儿,又总让他对看不惯的事发声。

每次接受采访,他都直指要害,当着记者的面让对方下不来台,他说:“演员平时废话就挺多的,接受采访,就不要再说些化妆的话了。”所以,他不说假话、套话、场面话,对于演艺界乱七八糟的事,甚至对一些记者的采访腔调,他总忍不住点破痛斥。

《归来》做宣传的时候,主持人问:您和巩俐老师飙戏,是不是觉得特别过瘾?陈道明说:现在文学语言,都被娱乐节目用到极致了,都用的极为刺激。我俩没有飙,就是我们俩合作。你给我解释一下飙是什么意思?

一个记者站起来问:有在张慧雯身上看到巩俐的影子吗?陈道明说:我看不到任何演员,是另外一个演员的影子,就是一个演员,不能复制,一代一代的女演员怎么能复制呢?

谈及现在影视剧的炒作风,陈道明毫不避讳地斥责:“开拍前不问剧本内容、不要情怀内涵,想方设法找话题、炒绯闻,演员不会演戏没事儿、剧本再烂无妨,只要有绯闻,肯定有收视,怎么可能提升文化口味?”

一些演员自称“压力大,借毒减压。”陈道明发问:“谁没压力?你有老百姓压力大吗?你比老百姓挣得多、社会关注度高,非说有压力,也是想出名、想风光的压力。用压力解释吸毒,纯属借口,这就是没教养的表现!

“拍《一个和八个》的时候,为了晒黑皮肤,我们可以在广西大龙山水库什么都不干,光晒太阳晒一个月,一个小电影,拍四五个月的时间。那个时候叫拍电影,现在叫抢钱,完全是两个时代。所以现在出了一大堆破烂!”

为此,他常常感怀过去的精耕细作,觉得那时在技术上虽然还很粗糙,但是实实在在是想创作好的作品:“过去还有一点风骨、一点孤傲,还有一点竹节精神,现在呢,全部都被钱同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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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在电影《一声叹息》开头,张国立有这样一段独白:

“有些事隆重地开幕,结果却是一场闹剧;有些事开场时是喜剧,结果却变成了悲剧。一幕幕开场的锣鼓,一曲曲落幕的悲歌,如今都已随风而去,唯有那轻轻的一声叹息住在我的心里。”

很多人说陈道明孤傲、清高、难对付,说他好为人师,喜欢端着,不接地气,可陈道明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对于他这样怀揣着文化情结的演员,面对如今滚滚袭来的商业浪潮,面对一出出喜剧、悲剧变闹剧,心里剩下的,不过无奈的叹息。

陈道明不止一次说过:“我无奈于这个世界,我可能没有能力去改变世界,哪怕很小的一个世界。我只能很努力地去做到世界无奈于我,尽量不被世界的事物所左右。

他知道,自己的一次次表态,并不会立马改善这个时代的风气,追逐利益的人群永远会挥舞手臂。但在浪潮之下,他选择独立的人格,无法改变世界,也绝不跟世界妥协,不低俗,不折腰,不作文化之恶。他说:“我始终认为,人这一生,不一定要去做多少好事,只要不做坏事,就可让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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