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论演义：06小陷胸汤

原创 根尘不偶 新象学堂 2018-07-25

那我们接着讲我们的伤寒经方故事。

上一次讲到，仲景先生给一位老伯啊，用半夏泻心汤给他治疗心下痞，也就是吃饭之后啊，胃里不舒服的这种感觉。这个效果当然是相当的满意，立竿见影，覆杯而愈，就是我们讲的这个其效如神。因为这种虚痞，这个效果真的是非常快的，一般来讲，这个药都不需要喝完，就喝一次药，半个小时之内，都能够很快见效，可以说比西药还快。

这个老伯呀，他是一个，有点比较聪明，有点智慧的这么一个人。他一看仲景先生，开的这个药确实厉害啊，这个效果确实好啊，而且仲景先生的这个为人呀，医德呀，也非常好，因为他给老百姓看病，都是救急救难，不要报酬。

那个时候，这种医生就好比是大家的活菩萨一样啊，他基本上不是以这个来作为一个谋生的手段。你会发现有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历史上凡是比较有名的大医，医学大家，他们很多其实并不是完全靠这个治病为生。不是说这个，治病不收费，免费一定就是最好的方式，而是讲这个，这种大医他有他自己的福报啊，有时候可以不需要，非得通过看病这个方式来谋生啊。像张仲景不就记载他是长沙太守嘛。虽然这个记载也无从考证，太守就相当于跟现在省长差不多那个级别的官儿吧，我这么估计。这种官员国家俸禄就足够了，不需要通过看病来挣钱。

那么反过来呢，凡是想通过治病救人来发财的这些大夫呢，基本上来说，也很难成为大医的，很难成为一代大医。仲景先生，他对病人呀，对老百姓啊，非常好，真的是不辞辛劳，不计得失，完全就是在为病人着想，为病人服务，所以这个老伯深有感触，就心怀感恩。

他呢，他就想我这么个穷人呀，要钱没钱，要东西没东西，对仲景先生无以回报。这个老伯就想，我呢只有一个儿子，今年15岁了，还不算愚钝。能不能让这个儿子去给仲景先生，帮个忙，跑个腿儿，当个帮手啊，当个小助手啊。这样呢，一来是可以给仲景先生，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这个辅助，有这么一个帮手。另一方面呢，这个老伯也想，希望自己的孩子，要是也能像仲景先生这样，能跟着仲景先生学习，有这么个一技之长，也能够为天下的穷苦人治病看病，那该多好啊。

这个老伯，你看只是来看了这么一次病啊，他就深有感触，就有这么一个想法。就想让自己的儿子啊，跟着仲景先生，去学一学，当个学徒。但是这个老伯，跟仲景先生，毕竟是初次打交道啊，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啊。他就去找这个，给他介绍看病的那位妇人说，您跟仲景先生，比较熟了，有交情了，而我是这么这么个想法，你看行不行。能不能劳烦您，跟仲景先生说一下我的这个意思啊，看行不行。

这一天，这位妇人就带着老伯父子二人，一块儿来见仲景先生。由这位妇人，代为老伯表述，自己有这么个想法啊。一个是感谢仲景先生，希望孩子能来给仲景当个帮手吧，帮帮忙啊，仲景一个人毕竟还是很辛苦的。另一方面呢，也希望孩子能跟着仲景先生，学个一技之长，也好谋口饭吃。

这个说得都很实在，仲景先生一看这个孩子，虽然长得有点瘦弱，也吃不好穿不好，穿着的衣衫有点褴褛啊，肯定也没有什么好衣服穿。但是这个孩子呢，一看就让人心生欢喜，因为孩子这个眼神非常的清澈，心地非常的干净，而且眉宇之间，自然带有一种大度，纯厚的这么一种气息。人也很本分，长得很端庄，是那种朴实、纯厚、踏实，心地比较和善清净，这么一种秉性啊，他自然地流露出来。

仲景先生一看，这个孩子不错呀，用俗话来讲，天生就是学医的料啊，天生聪慧有悟性的这种孩子啊，眼睛带着一股灵气。这个孩子呢，就端端正正地站在一边，很恭敬地看着仲景先生，等仲景先生给回话。

仲景先生心里也高兴，就说，啊，既然如此，也算有缘，那你就留下来给我帮忙吧。

这个这个孩子呀，非常地高兴，仲景先生这个话一出口，这个孩子很懂事，立马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赶紧给师父磕头，拜师。

哎呀，好，好，好，仲景先生说。你看，这个穷人家的孩子，其实没有这么多礼数的，这个孩子啊，你看很懂事啊，就赶紧让他起来，说，好了好了，赶紧起来吧，有这个心就可以了嘛。

这个老伯也很开心呀，想不到仲景先生满口答应，其实他不知道，仲景先生更多的是看中了这个孩子，本质善良朴实，聪慧又有灵气，他是这块料。

所以呢，从此之后，在我们这个故事里，仲景先生就有了一个小帮手啊。因为孩子毕竟还小，有一点孩子气，虎头虎脑的，脑袋大身子小，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起来，看着很可爱，我们不妨给他取个名字，就叫小虎子。

从此之后呢，小虎子就跟着仲景先生，踏踏实实地学伤寒用伤寒，帮仲景先生一起治病救人，所以我们后面的故事，慢慢地就会更精彩。

这一天，是小虎子拜师仲景的第一天，什么都还不会呀，他只能站在边上看啊。看来的病人仲景怎么给人治，他就在旁边帮着招呼啊，帮着搬凳子呀，身体不方便的帮着扶一下呀，帮着给包一下药啊，尽心尽力地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一些事，都不用仲景吩咐啊，这个孩子很有眼色的。

师徒二人正忙活着，突然又来了一位患者。这位患者呀，跟小虎子他爸的年龄差不多了，也是一位老伯，别人搀扶着他，都直不起腰来啊，哎哟哎哟地就来了。

仲景先生，您赶紧救救我，哎呀，我的肚子疼得不行，哎呀，肚子疼。小虎子赶紧把这个老伯呀，赶紧扶着坐下。

仲景先生就问，你这肚子哪儿疼啊？这个老伯呢，就指着自己心口下说，就这个地方疼，都不敢按呀，哎吆，一按就疼，别的地方还不怎么疼。

仲景先生就问，你是吃什么不合适的东西了吗？

因为那个年代啊，兵荒马乱的，这个吃坏肚子啊，就是吃东西吃的不合适，吃坏肚子是很常见的事。所以这是最常见的一个疾病，仲景先生也就见怪不怪了，一般都是吃东西有问题。

老伯说，我也没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呢，就是今天呀，在外面啊，看见树林边上长了一丛蘑菇，我看长得不错。好长时间也没有什么可吃的啊，我觉得这个蘑菇，我采回家做个汤，应该很好。我就吃了这个蘑菇，结果吃过之后就开始肚子疼了，哎呀，不光肚子疼，我就觉得吃了这个蘑菇，好像也消化不了。这个病人就说，这个蘑菇在我这个胃里，我这个肚子里的感觉好像是，堵在这个地方啊，是又痛又胀，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堵的这个地方是又胀又疼，哎呀，可难受了。

仲景先生一听，大概就明白了个八九分，心里就有数了。他就开始给这个病人搭脉，看舌苔，再了解一下情况。

这个时候，小虎子说话了，说，师父呀，这个病我可知道，这不跟我爸的病一模一样吗？我爸那天也是啊，肚子不舒服啊，又闷又胀，也是这个恶心想吐，吐又吐不出来，拉也拉不下去，也是堵在胃这个地方了呀，您一副药就治好了。

师父，您那天开的那个方子啊，半夏泻心汤，我也知道了，您开这个方子不就可以吗？那意思就是，您赶紧开呀。

所以你看仲景先生这个眼力还是不错啊，这个小虎子是啥都不知道啊，根本没学过医啊，只是通过他爸爸这个病，他就可以举一反三，哎，知道这个病人的病，和他爸爸的很像。他就知道是不是就可以用这个半夏泻心汤呢？天生就是一个当大夫的料。

仲景先生就笑呵呵地跟小虎子说，嗯，还是有几分眼力的啊。你呢，既然跟着我学，那我就得好好教你。这个学中医看病呀，首辨虚实，来来来，你过来摸一下这个脉。就让小虎子过去体会一下这个病人的脉。

这孩子没摸过脉呀，他哪知道什么是虚实呀。仲景先生就给他讲，说，人体啊，这一团气息，维持人体的生命，它总是有虚有实。上次你爸啊，那是因为没饭可吃，舍不得吃啊，吃了一点不太干净的食物，吃得也不多啊，所以你爸是饿着生的病，所以呢，你爸他主要是一个虚证。主要是中焦脾胃气血不足，他自己消化能力差，气血运转流通的力量弱了，因虚而病，这样的病叫虚证，虚在中焦就叫痞证。

所以你爸呢，那个时候可能叫爹吧，你爹这个问题啊，主要是肚子胀，上不来下不去，主要是他自己这个脾胃，中焦脾胃自己没劲儿了。他除了有点胀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不舒服，他不会按着疼的啊，按着是软的。

这个老伯呢，他不是饿得生病了，他是喝了一锅蘑菇汤，他是撑着了。而且蘑菇汤估计是不太干净，或者这个蘑菇可能有点小毒啊，他好像也有点中毒了。所以这个老伯，他这个病，就不是一个单纯的虚证。他是整个痰浊之气壅盛，壅堵在脾胃中焦，他这相当于是一个实证了。堵死了嘛，堵实了，所以他就疼啊，有一个明显的特点，按着疼，不敢按呀。而且你摸一下他的肚子，这儿比较紧一些，不像你爸的肚子，按着就软软的没东西。这个就感觉里面是有东西，不是那个空而软的，他是比较饱满的，嗯，吃多了。

另外呢，你看这个脉象啊，他的脉象是滑动有力，滑动饱满啊，就像一个小豆子在这里不停地跳，躁动不安呀，但是它也跳不出去。你爸当时那个脉象，虽然也是，脾胃这个脉象显得相对偏大一些，但是呢，他还算不上饱满有力，他只是有点气郁停滞的这个象，重按的话，脉里面还是略微偏空的，不是一个实象。你看这个老伯的脉象，尤其是两个关脉，主脾胃，主中焦，它相对都是感觉里面气满满的，很实在，滑动饱满有力，这个就是一个典型的实证的脉象。

再加上他舌苔，舌头伸出来，舌苔比较粘腻，也是一个痰浊壅滞中焦，堵在脾胃的这么一个象。

这个虚实的治疗原则是完全不一样的，《内经》里面讲，虚则补之，实则泻之。所以给你老爹啊，因为他是以虚为主，用半夏泻心汤，虽然也是运化脾胃，升降斡旋，调整气机，但总体还是偏补的，有人参呀，有甘草呀，是吧。

但是给这位老伯那就不能补，那必须马上给他泻下。实则泻之，要赶紧把他一肚子蘑菇汤，他喝了这一锅汤，想办法要赶紧给他拉出去，要泻出去，把这个堵在中焦消化不了的，中医来讲这就叫痰浊邪气，那要赶紧排出体外。

虽然你看起来是很像的啊，你能想到用半夏泻心汤，这个路子很对，因为这个病位也确实是在中焦啊。半夏泻心汤的定位就是在脾胃中焦这一块，所以定位很准，哎，这一点你是无师自通啊，很聪明很好。但是虚实这一点呢，因为你没学过不知道，这个没关系，我今天教你先明虚实。所以实则泻之，我们要借鉴泻心汤的这个定位，不用补法，而用泻法，把痰气泻下去。

上一次我们用半夏泻心汤的时候，我们也讲过呀，半夏泻心汤里面，君药其实是黄连菩萨。所以这一次我们要想把这位老伯，把脾胃中焦，要想把他这个局面给扭转过来，依然要请黄连菩萨来帮忙，别人没有这么大的魄力。

可以说在中焦脾胃，中土这一块，凡是出现中焦有湿气停滞的这个象，不管是虚证还是实证，黄连菩萨，以他深厚的功力，这种沉着冷静的魄力，虚证可以举重若轻，实证可以大刀阔斧，完全可以把这个问题推荡解决得非常好。这个问题，我们依然要去请黄连菩萨，领军人物，来帮这个老伯解决这个问题，黄连菩萨必不可少。

这个老伯吃的这个蘑菇，蘑菇都是长在林荫之下，阴暗潮湿，阴寒的地方，所以他吃的这个蘑菇汤，再稍微带点小毒，必然是一股阴寒之气。所以等于这个老伯的中焦，是阴寒黏滞的痰气凝滞在中焦，阻碍中焦阳气的流通，阳气郁在中焦，和痰气交织在一起，痰热结聚的这么一个状态。

气有余就化火，化火就容易有这个痛的感觉，火气郁在这儿，不通则痛。所以呢，火象是个标象，痛症，感觉痛，包括他有点心烦意乱，都是郁火，是个标象。真正的原因是，内在阴寒的痰气凝滞在这个地方，阻碍了中焦阳气的流通。

我们请黄连菩萨过来，黄连菩萨铁面无私，专注敛降下行，那就是强行来推荡气机，必须往下走，不能堵在这个地方，就跟现场肃清一样，没有商量的余地，必须得听话。但是痰湿这个浊气，黏滞不爽，它没有这么容易说，一声令下，马上就走，它赖在这儿，黏在这儿，它不想走。所以呢，处理这个局面，还真不容易，这个时候，还必须得请半夏菩萨来帮忙。

半夏菩萨的功力和黄连菩萨相当啊，一个冷静苦寒，一个沉着火热，冰火两重天。半夏菩萨特别擅长，专门温化开破中焦阴寒黏滞的痰气，不在话下，这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所以有黄连菩萨和半夏菩萨这两位大菩萨，这都是绝顶的绝世高手啊。有他们来帮忙，一个控制总体脾胃运行方向，必须敛降下行，恢复正常的气机，另一个也就是半夏菩萨，专门负责化解赖在现场，不听指挥的阴寒痰浊，就像一个电炉子一样，高温的电烙铁一样，过去马上就把阴寒痰湿给化开了。就把这个黏滞不爽，黏滞不去的黏痰给温化开。化开之后呢，变成什么了？就变成痰湿水湿之气了，它就好走了。就好比把抱成一团的一群人，给他分散开，一个一个的都给我散开，散开之后就好动了。黄连菩萨就指挥着它们，都走都下去，都别呆在这儿。

这个黄连菩萨跟半夏菩萨，力量都非常强悍，所以轻易不敢让这两位大菩萨动手。一般人这两位大菩萨同时动手，那是受不了的，为什么呢？这个力度太大，惊天动地。今天这个局面，就好比一群无赖在这个地方赖着闹事一样，不出重手，现场肃清不了，所以只能请这两位大菩萨出手了。

他们一出手，这个场面，这个局面，立马就得到改观，得到控制。所以中焦黏滞在一起的阴寒的痰气，马上就在半夏菩萨强悍有力的温化，化解之下，自动就散开了。然后就在黄连菩萨强有力的督促指挥带动之下，乖乖地跟着往下走，顺着肠胃六腑通降为和，往下走的这个自然的通道，排着队一个一个往下走，不要堵在这个地方了，堵在这里没法吃饭了。

当然啦，按说呢，请这两位菩萨帮忙，这个问题基本上就解决了。不过还得让两位大菩萨，前后照应着，看着这么多痰湿，往下走，往肠道走，他们也很辛苦。所以，再给两位大菩萨请一个帮手，这位帮手，他的名字叫全瓜蒌，瓜蒌菩萨。

瓜蒌菩萨大家还不是很熟悉，在这里跟大家做一个介绍。

瓜蒌菩萨一般住在农家的田头院落，种在院子里，田地边上，边边角角不太占地的地方。这个瓜蒌生长的力量非常的通达，也非常的强劲，有时候一个院子里，种一棵瓜蒌，他能长一院子。农家一般就搭一个架子，和种葡萄一样，你架子搭得有多大，他就能爬多远，搭一个院子，他就能长满一个院子，一个院子都很阴凉，非常能长。瓜蒌能爬这么远，长得这么长，瓜蒌的根也很发达，有长好几丈长的，他的根也是一味中药，叫天花粉。

瓜蒌开一个白花，这个花也很漂亮，长的非常长，又细细碎碎的，就跟毛絮一样的花瓣的边，开的花像个喇叭花一样，纯白色的，很干净，很好看的这么一个花。这个花谢了之后，长出一个瓜蒌的果实，瓜蒌就像一个小西瓜一样，圆圆的，差不多能长到人的拳头这么大。到了秋天成熟的时候，就变成金黄色了，很光滑很圆，金灿灿的圆圆的瓜蒌，挂满一院子。所以瓜蒌到了秋天收获的时候很壮观，满院子都是密密麻麻的，圆圆的，黄灿灿的瓜蒌。

一棵瓜蒌能长满一个院子，说明他生长的力量很强悍。当然这个生长的力量，是内敛的，不是完全外散的，他是收着长，把劲都留着长成自己的藤蔓，自己的果实，而不是完全外散。他的花是白色的，白色就是收藏之象。

瓜蒌呢，是圆圆的，凡是圆形的东西，大都是比较圆融，相对比较柔和，相对是这么一个象。圆圆的球形，再加上他的颜色也是黄色，都是中土之象，相对是比较柔和的。瓜蒌熟透了的时候，里面的瓜蒌瓤也是黏黏的，润润的，有点甜的，有点类似蜂蜜的那种感觉，味道也很好闻，有点甜甜的，香香的味道。瓜蒌皮不是很厚，有点薄。熟透的瓜蒌就像蜜罐一样，里面满满的都是甜甜的粘液。当然里面也有很多瓜蒌子，是繁殖用的。

因为这个瓜蒌菩萨是这种比较内敛，可以理解成比较会过日子，所有的东西都攒起来，地上的能量积攒起来就是瓜蒌的果实，地下的能量积攒起来就是瓜蒌根，很粗很壮的。所以这个全瓜蒌，也就是瓜蒌的果实，一般是深秋之后熟透了，黄灿灿的时候来采摘。因为他经历了整个秋天的洗礼，也禀受了天地的收藏之气，加上本身就是一股凉润，收藏，相对缓和的这么一股敛藏凉降之气，所以他走的方向，和人体六腑通降为和的方向，也是完全一致。再加上他长得又比较圆，颜色是黄的，有点甜，有点润，也是偏于入中土，同气相求嘛。都是中土的特征，甘甜芳香入中土。

瓜蒌一般是什么时候用呢？一般都是肠胃有郁热，有阴亏，需要用瓜蒌菩萨来润降通便，这个时候请他来帮忙是最好的。为什么还要请瓜蒌菩萨来帮忙呀？因为这个老伯的痰浊已经在中焦堵着化火了，都疼开了，化火就有火气了，就需要凉润的药来帮它下行。

如果我们请黄芩菩萨这个清透郁热的药，行不行呢？虽然这个热象也可以得到一些缓解，但是黄芩菩萨往下走的力量不足，这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这些痰浊都比较黏滞，即便是半夏菩萨把它们化开了，本性难移，本身还是相对偏黏滞的，黏黏糊糊的这个东西，它走到哪儿就想赖在哪儿。

那怎么办呢，所以我们就请这个瓜蒌菩萨来帮忙。瓜蒌菩萨本身里面的瓜蒌瓤也是黏黏糊糊的，就跟里面的痰浊有点类似。你不是黏糊吗？我也很黏糊呀，我就把你们都黏在一块儿，你们就跟着我走吧。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时候讲，叫以毒攻毒，也有的叫以浊入浊。

瓜蒌的这种黏滞的特性，跟痰浊的黏滞的特性，是比较接近的，就好比地下党一样混进去了，这些痰浊一看瓜蒌菩萨来了，都跟我们差不多呀，黏黏糊糊的，很容易就打成一片了，就稀里糊涂地被带着走了。所以请瓜蒌菩萨来，主要原因是，瓜蒌菩萨下行的方向，和腑气下行的方向是完全吻合的。也就是说，瓜蒌菩萨本身很擅长带领这些黏滞不爽，不想走的这些痰浊，带领它们下行，排出体外。他就像一个润滑剂一样，可以大大减轻黄连菩萨和半夏菩萨的压力。

主要的难题，黄连菩萨和半夏菩萨已经解决了，至于剩下的清扫善后的工作，就请瓜蒌菩萨来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我们请这三位菩萨，就可以把这个老伯的问题，比较完美地解决了。因为这个老伯，他是一个实证，不是虚证，所以我们就不需要再去请人参菩萨、甘草菩萨，这些看家守院的。这几位菩萨来了之后，就看着门，不让走呀，那反而不利于这个问题的解决。这就是实则泻之。

我们取半夏泻心汤专入中焦，专运中焦的意思，变补虚为泻实，就可以把实证的痰浊郁滞，很好地解决。把这个方子我们取一个名字叫“小陷胸汤”。

这个痰浊陷在这个地方，胶着在这个地方，不好解决，用小陷胸汤，力量比较大，车陷在坑里面出不来，那个救援的力量得很大呀。所以小陷胸汤，虽然名字是小，但是力量一点都不小，这个力量要比半夏泻心汤的力量大很多的。小陷胸汤这个方子呢，就给你讲到这里。

仲景先生给小虎子讲完之后，这个小虎子好像一下子就入门了。

小虎子说，师父，我明白了。虚证痞满不疼，用半夏泻心汤。真的吃多了有东西堵在脾胃中焦了，堵得又胀又疼的，用小陷胸汤。用强悍有力的这个力量把它推荡下去。这个实则泻之，虚则补之，这两个方子我学会了。

仲景先生一看，这孩子不错，一点就透，一学就会。一个病人，这一个案例，两个方子都学会了。所以呢，这就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所以呢，有时候当你有这个状态，进入这个状态的时候，这个中医也不难学。

今天这个课呢，因为咱们开始得有点晚，耽误大家一点时间，课就讲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