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文戈丨散文/难以追逐的醉酒感觉
作家新干线
作者简介
文戈：本名文革。山西垣曲人，70后，年轻时就喜欢写作，曾在省、市、县级报刊杂志上发表小说，散文及其他类文章多篇。
文戈
方哥在政府机关工作多年，自以为是半个混迹于官场的文人。之所以有这么一种感觉是因为自己虽然在官场混可并不能完全溶于其中，换句话说就是自己比较内向的性格根本不适应官场的环境，属于拎着猪头找不着庙门的主，或许压根就不想进庙门烧香磕头；平时喜欢弄文舞墨却又写不出任何鸿篇巨著只有偶尔发表一些不起眼的小豆腐块聊以自娱自乐故而只能称为半个文人。在单位郁郁不得志，工作多年了还是个享受副科待遇、默默无闻的小科员。
既然在政府部门就职即便就是方哥这样的一个小科员饭局还是有的。有饭局就自然少不得喝酒。作为一名普通人谁不爱好吃好喝呢？可问题是：方哥天生不能饮酒！在酒桌上经常遭遇尴尬。自诩半个文人的方哥是非常非常敬慕“斗酒诗百篇”的唐朝大诗人李白的，也无数次幻想自己一样可以在豪饮之后才思喷涌像李老先生那样写出流芳百世的美文佳句。可几次尝试之后发现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二两小酒下肚非但未能激起创作的灵感来却刺激得肠胃翻江倒海，勉强吃下去的美味佳肴化顿作涛涛黄河之水又从口中喷涌而出。白白糟蹋了那些鸡鸭鱼肉、瓜果蔬菜不说，连自己体内的老本都裹挟而去。呕吐归来坐在椅子上天旋地转、摇摇欲坠，闻到酒味和油烟味又要干呕。酒是喝不下一滴，菜也吃不进一口，只能吞咽一点茶水，但这时胃囊造反不肯接纳任何东西。喝多少吐多少！甚至加上胃液更多。最后直呕得肠胃痉挛，浑身发软无法就座。找一地儿躺下就感觉天旋地转，仿佛床铺就要倾覆。一时间脑部血管砰砰作响，头痛欲裂几感生不如死，哪里能找见一丝飘飘欲仙的影子。
朋友和同事见状说这样可不行，得练！说你要每天喝，一天比一天多一点，几个月下来酒量一定见长！于是方哥就开始练。转眼3个月过去了，酒量非但未涨反降，直到后来一闻到酒味就想吐。方哥专门找了医生和专家咨询，他们的说法却出奇的一致说你的体质根本不适合饮酒，酒量是天生的是练不出来的。方哥死了心，决定不再饮酒。可在那种场合怎由得了你？国人都好面子，特别是领导。在酒桌上给你敬酒你不喝那是会得罪人的，得罪了亲朋好友无所谓，可能过几天就忘了；可遇到领导给你倒酒你不喝可就麻烦了。如同领导不知道谁给他送了礼他记不住可谁没给他送礼他却记得倍清一样，谁喝了酒他记不住可谁没喝他倒的酒就印象深刻。再者人家领导倒酒也是打着考察工作能力的旗号来的，说是喝酒看工作，喝酒推推缩缩不中工作肯定也不行。遇到提拔的机会，领导会说该同志魄力不行你就完蛋了！所以领导倒酒你得二话不说一口闷干才行。领导高兴了说小伙子不错，有前途。你小子才能有可能有前途。
方哥不得已又几经“酒精”考验，不出所料次次中枪倒地。到后来一听到有饭局，特别是有领导参加的饭局，方哥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实在推躲不过的就上桌抓紧时间吃几口然后找个借口溜之大吉。慢慢地饭局越来越少了，方哥也越来越郁闷了。一次，方哥偶尔读到一篇关于喝酒的文章，里面有几段话简直道出了他肺腑之言！“一桌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酒过三巡，场面开始热闹起来：原来不太熟悉的人也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唯独没人搭理你，备受冷落。对，如果不是美女，只喝茶必然受到歧视。原本也算德高望重，因为不喝酒，只能沦为倒茶添酒叫服务员的杂役，倍感屈辱。为了掩饰尴尬，只能像个没出息的吃货一样不停地夹菜，没多久就把自己撑得要死...... 在酒精的刺激下，大家说话的分贝都提高了一倍，指点江山，纵论天下，粪土当年万户侯，先国际后国内最后联系本单位。啥啥啥算个球，谁谁谁那是我兄弟。你想插句话都插不上，完全无法融入其中。因为大家热血沸腾都在拍胸脯，都在抬杠，谁要听你冷静客观的分析？如坐针毡，巴不得饭局早点结束......所以真正完美的饭局是桌上所有人都喝酒，而且喝得状态必须差不多，大家一起兴奋，一起傻逼，一起胡说八道，就像一车人都吃大蒜互相都闻不到臭味，谁也不嫌弃谁。子曾经曰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当大家都喝酒的时候，谁不喝谁倒霉！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世人皆醉而我独醒。”
方哥痛定思痛，感觉错不在朋友、同事和领导，要怨只能怨父母没给自己遗传下所谓的海量。现在方哥已不再羡慕千杯不倒的李太白反而眼红起那些醉后胡言乱语的酒鬼来，看人家借酒壮胆想说啥就说啥，还能把平时积压在心中的不满和愤慨统统发泄出来，管你高兴不高兴！反正哥们心里舒坦了。可惜自己从未达到过如此境界！方哥想若有来生，祈求上苍赐吾一“河量”即可，让自己也体验体验真正“醉酒”的感觉，最好能像李白那样豪放一次！否则，宁愿不要重生！
（责任编辑：杨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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