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漂浮的孤岛,我们如何才能与老虎共生?

Opening Hauschka - Adrift (Original Motion Picture Soundtrack)


“如果在一个大海上弹尽粮绝,必须有人死亡其他人才能活下来,你会怎么做?”
这几天,我老在想去年在读书会上,朋友说她在哈佛心理学课堂上讨论的犯罪与伦理学问题。现场居然有不少人赞成在特定情况下,可以用抽签方式决定他人死亡,但基督徒都反对,认为这本就不值得讨论,上帝创造的生命,显然不能由人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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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对待生命的态度,并不是绝对一致的,这取决于它背后的信念,不然才会有不少影视作品来讨论这一伦理问题,据说这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在一次船难中,英国船长与几位乘客就杀死了一位神志不清的病人,他们得以幸存下来,他们会不会受到法律制裁呢?
李安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却把这个故事改编成了一位少年与茫茫大海搏斗的励志故事,我们每个人都像是生活在“孤岛”,要使出浑身的力气才能到达彼岸。
所以,电影就像是梦,它在讲述与导演成长经历相关的故事。因为台湾对李安来说就是漂浮的一座岛屿,她如同在大海中漂浮,生活于此的人天生有“孤悬于外”的孤独感。我们又何曾不是。

电影中的少年派对自己的成长也充满着困惑与思考,少年派出生于一个多信仰的国家。他周围的人都信仰印度教,但他受基督教影响,为耶稣受难救赎的思想感动,可他也喜欢伊斯兰教,而他父亲则是新派人士,是一个典型的科学论的进步主义者,教给他很多生活的技能,让他用理性去分辨善恶和社会法则,比如人与动物在自然界的秩序。
由于少年派受“众生平等”观影响,他相信老虎与人一样可以交流。而父亲用羊饲老虎教给他残酷的现实法则,但我们究竟应该相信现实还是心灵感知,少年派被抛入成长的烦恼中,这如同少年时代李安父亲对他的教导,人要现实,电影不过是一个幻觉。
李安执着于电影的幻觉,它虽然呈现的是一个奇妙世界,但他却想去找寻世界真相。如果否定想象的价值,人类无疑很难去超越,但如果否定现实,我们又很难生存下去,究竟两者该如何共生?李安用了少年与老虎这个意象来喻指现实世界的残酷和内心的恐惧,正是这种恐惧让我们保持一种警觉,这种警觉又恰恰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动力。它也可以看成是个人欲望与信仰的关系。
少年派曾想杀死老虎,但如果老虎死了,少年派就会丧失警觉,他会逐渐被饥饿与孤独吞灭。人只有在绝境中才会体味到人的渺小。从小生活在狭小的岛屿,李安从不相信“人定胜天”,所以他也不会认同好莱坞的“天遂人愿”。

他说他始终有一种敬畏之心,这其实是我们对未知世界抱持的一种好奇心,李安也是用这种质朴之心去理解这个来自泛神论国家少年的成长与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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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人人心中都住着一只猛虎,它兽性、血腥。《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开放结尾,就像英国“吃人幸存下来”的案件引起的不同争论?是生存压倒一切还是生命的价值没有例外,只有造物主拥有权力,不然,生命的价值就是相对的。
老虎毕竟不会有人性,李安用动物与人做了替换,派面对海难调查人员说了另一个故事,就是“水手、厨子、妈妈与我,杀死厨子”的故事,无疑这个故事更能被理性思维的人接受,人在绝境中,为了生存,不惜“人食人”,人性的真相太可拍。

所以,很多人,还是喜欢这个老虎的故事,少年派与老虎的相遇,就是冥冥中的一种指引,这也是作者很巧妙地把一种感性力量带入故事,他说宗教如同一套房子的很多房间,少年派在这些房间中穿行,他开始相信“万物有灵”,于是相信老虎的眼睛可以交流,而派的父亲却觉得这不过是他自己的眼睛的投射,于是用了“老虎吃羊”这个现实让派相信眼睛看到的真实,但这些是真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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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派父亲的动物园经营上出现问题,一家人将移民加拿大,这些动物将被卖掉,他们开始了与动物的海上旅行。而海上的狂风暴雨把派吸引了出来,他幸免于难,家人却都死了,剩下了他与老虎、斑马、猩猩。

当看到这些动物被老虎杀死时,他想起了父亲的教导。
他开始相信眼睛看到的现实决定杀死老虎,可在最后,灵性也就是他心中的信念占了上风,让他选择与老虎共生,为了不被老虎吃掉他想到去驯服这头老虎。
个人生存的艰险与大自然的奇幻与宇宙的奥妙让他相信有一位伟大的造物主,可这位造物主为何要抛弃他,他产生了“天问”。
随后的命运是被抛入一座“食人岛”,原以为是获得了新生,这里却是人间地狱,上天自有安排让他获取了生存的物质,也提醒他此处的危险。
跟随指引,他最后到达了海岸。家人与船员都死了,他却与老虎幸存了下来。
回避充满争议的“人食人”,为人性的美好留下光亮,把善恶的争战处理成个人内心的斗争,甚至驯服大海与猛兽,这或许就是商业电影的套路,用镜头的奇幻来遮蔽现实的丑陋,事实上,大海茫茫,人逃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