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兵 | 南阳独玉独玉天下 / 开普饭

南阳独玉独玉天下

文|水兵

玉，灵石，通灵宝玉。

在皇权眼中，她是至高无上的圣物；在君子眼中，她是冰清玉洁的德行操守；在大众眼中，她是泣血忠君的和氏璧；在文学作品中，她是人见人爱的贾宝玉；在美眉眼中，她是耳鬓厮磨腕与指间的朋友和伴侣。

她是屈原李白的高洁，她是卞和失臂断足的忠诚，她是高士笑傲江湖的玉笛笙箫，她是君子玉树临风的风度，她是百姓心向往之的传家之宝……

玉，正像一个美丽少女的名字，在词典的解释中，“玉”的真名叫“美石”，一种温润而有光泽的美石。而与玉相关的美好词语则有上百个。“玉洁冰清”、“玉雪肌肤”、“玉面朱唇”、“玉树临风”、“玉体玉貌”、“亭亭玉立”……玉与石相联，玉深藏于石中，玉是核心、精粹、灵魂。石环抱于玉外，石是胸怀、宽容、保护。玉与石，多像一对深爱着的男人和女人。“金屋藏娇”，男人用慧眼、劳动、汗水把山劈开，把石切开，小心地取出玉，再雕刻打磨成美丽的玉饰，跪拜着献给心爱的女人：“我爱你，请嫁给我吧！”。玉与人的雪白肌肤相抚，与人的高贵品质相切，甚至与人的宝贵生命相系。“宁为石碎，不为瓦全”，玉，独得了华夏民族文明中最好的称谓和供奉，甚至象征皇权国威的执政大玺也要用“玉”来制作，称为“玉玺”。

而偏就这个兀立于南阳盆地的独山，却孕育着一种玉，成就着中国四大名玉之一的“独玉”或曰“南玉”。

在我的视野和想像中，大凡是山，或峰峦叠嶂交错，或奇峰联袂对峙，或峻岭绵延逶迤，或地势逐渐隆起，几十里、几百里相连，但独山却无依无岭，无涧无壑，金鸡独立，兀自挺立。亿万年前，是女娲随意丢弃的一块补天之石让它独立成一条汉子，独纳盆地之精华？还是地球顺手长出的一枝手臂让它独秀为天地独子，独享白河玉带般的缠绕？独山，以无兄无弟独立为豫西一条汉子，独山，以无姊无妹独秀为南阳一美丽汉女。

而更让我仰望和心仪的是独山的内质——独山玉，她以万年孕育之苦难，以千年燃烧之痛苦，高温、熔化、裂变、冷却……一次次的痛苦和分娩，她把自己的心扉打开，献出苦难凝成的瑰丽与华彩：坚韧致密，细腻柔润，色泽斑驳陆离。

独玉，像一个爱美的姑娘，色彩绿、白、红、黄、紫、蓝，应有尽有，她的姊妹可站成九排，有一百多种服装。她不是翡翠，却可与翡翠相媲美；她不是玛瑙，但玛瑙太透没有质感；她天生丽质，凝腻柔嫩，丰腴可人，颇具白玉品质。难怪原故宫博物馆馆长、中国文物学会玉器委员会会长、一个爱玉的男子曾给南阳玉作过这样的评价：“独翠、独厚、独步、独秀”。说的是独山玉为天下美玉，得天独厚，一支独秀，可以独步天下。

我仰望独山玉，不仅是我守候在她的身边，爱屋及乌，更重要的是玉吸纳包容了一种品质。古人将玉赋之于“仁、义、智、勇、洁”五德，和君子的“仁、义、礼、智、信”相匹配，又让玉承载着仁厚、温和、诚实、守信的文化内涵和禀赋。人们佩玉、赏玉、藏玉，在与玉耳鬓厮磨或与玉朝夕相伴中，分享着玉的高贵与华美，滋生与玉相关的品位和品质，由稚嫩走向成熟，由成熟走向崇高。

生在玉乡，我也曾多次带领友人走进琳琅满目的玉雕大世界中，卖玉姑娘们不是一口天价把客人吓退就是价格低贱得让玉姑娘像萝卜白菜一样；我也多次徜徉在玉雕湾满地铺玉的地摊旁，为玉姑娘们满身的灰尘和汗渍而扼腕，十元钱三个小挂件，我为玉的石头化而叹息。玉，你真是贵者成金，贱者如土吗？我们需要玉的品质，我们更需要人的品位。像一个高贵的男子去拥抱一个玉质的姑娘，珠联壁合，玉人共辉。

但玉无声，灵石不言。

正如独山，兀立，孤独，岑寂。正是它的沉默，孕育了万年灵秀的独玉，正是独玉的无声，造就了独玉的稀有和品质：色彩丰富，硬度适中；独一无二，独步天下。

一座人杰地灵的文化名城，最佳的生态宜居环境是依山傍水，前有一条河，后有一座山。南阳正如是。

南阳女作家廖华歌曾写道：世界上依山傍水的城市不计其数。但像南阳这样襟怀一条玉带般的白河，头枕一座盛产美玉的独山的城市，又有几个呢？

花开就会花落，美是脆弱的，来的不易又极易失去，让我们敬读独玉，抚摸独玉，为了美也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珍惜，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