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假日,闲在公园

假日,闲在公园

“逢人不说人间事,便是人间无事人。”这是人生的一种境界。当时光度我了悟了某些,我一直在为之努力。

电脑前坐久了,身体就有些不适,特别是颈部,肩部有僵硬,疼痛之感。于是,便出去走走。公园,不失为我最好的去处。“公园,天然的氧吧。不来,是傻!”我想起了他之前在公园的这句话,当时我也这么觉着。但之后也没怎么精神起来,一直傻在公园之外。尽管与公园仅一路之隔,一步之遥。既然闲时不多,既然闲情不够,既然闲事挂心头,我以为。其实,这都不是什么理由。只是因为习惯了和他一起去,和他一起走。

晨练的人去了,闲暇的人来了。或前或后,三三两两,又零零星星。看一眼,便知道,谁和灵魂一起走,谁和孤独一起走,谁和爱情一起走。飞鸟依旧忽闪、穿梭在林中,间或雀跃在路上;鸣声依旧稠密,欢快,不绝于耳,大有“这边唱来那边合”的阵势。小小的生灵好像视人若无,或视人若物,如出入无人之境地一样,自由自在的与大自然和谐相处。这是人所不能及的。人遭遇异类无视,不觉着是什么,但遭遇同类无视,就不一样了,这往往会上升到尊严,平等的层面上看待,理解,咀嚼,回味,感受。人最大的冷漠莫过于无视,最好的报复莫过于自强。人之所以飞不起来,不是没有翅膀,而是缺少鸟一样的洒脱与放下。鸟仿佛永远都是快乐的,好像从来不曾忧伤过,即使在黑夜,即使在冬季,也从不在意,仿佛这一片天空就是它的,不离不弃的乐园。鸟恋林,人恋什么?是钱财?名利?地位?家庭?好像是,好像又不是。那么,人究竟恋什么?才充实,快乐,幸福,不失自我,不枉活一生呢?

沿着新修的岔道前行,不远处,粉红色的,紫红色的,淡白色的,一树一树的紫薇开得正欢,仿佛热恋中的情人,甜美,正从心底向外流溢。看到紫薇就想起了合欢,之前,我常把紫薇错认成合欢。许是对合欢太钟情了吧?这一片没有合欢,它应该在文峰塔的前面,应该也正在盛开着,红红的,如扇,如梳。当年映入眼帘,“朵朵团团,叶间枝上,曳曳因风动”。随问他,便认得了那是合欢。合欢,一个多么美妙动听的名字。有关它的名字来自一美丽的传说,有关它的诗篇很多。清朝第一词人纳兰性德的《生查子》最触动我内心。他写道:“惆帐彩云飞,碧落知何许,不见合欢花,空依相思树,总是别时情,那时分明语,判得最长夜,数尽厌厌雨。”合欢,我已好久没有看到它了,我也怕见到它了。

都说“花无百日红。”可偏偏人们又称紫薇为百日红。何意?既亮出盾,为何又亮出矛?人啊,总是有那么些自相矛盾的说法,使之不攻自破。人啊,又总是那么的会在某些时候自圆其说,让人无语。但无论如何我确信,这个时节,正是花开的好时节。人生也有好时节吗?人生的好时节又在哪儿?哦,有诗云:“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生好时节。”想必人生的好时节是取决于人的心境,取决于对世事的放下吧?

此时的公园,似乎安静了许多,清新也似乎少了许多。我说的安静,是人少了的一种安静,是去了嘈杂的一种安静,与鸟鸣无关,与蛙声无关,与流水无关;与徐风习习无关。清新,是不及黎明里的那种清新,是被浑浊稀释了的清新,是需要沿着蜿蜒的小路在林中努力寻找才能闻到的那种淡淡的清新。

闲人忙闲事,各有所好。我是其中一个,闲思在闲身之外,亦在闲身之内。相对的自由,我享有。禁锢像一件不合时宜的外套,被我扔掉,在这流火的七月,我的假日。人最大的需求莫过于自由吧?自由的时空,自由的言说,自由的权利。

岔道的尽头汇入原有的那条主路。沿主路顺时前行,不远处有一小桥,但无流水,死潭一个。死水微澜,浮着几多睡莲,不惹眼,但我还是注意到了。我总是注意到那些活在低处的心存信念的谦卑的生命,“知道它们存在因为它们必须存在。”为之动容,为之感叹。

光把影子投在路上,我移步在光影之中。路像刚扫过了似的,但也有些许细小的落花,这是不可避免的。有些东西,是无法彻底清除的,在某一时段,如这落花,如秋天的落叶,尽管清扫的人已很努力了,一遍又一遍。不早也不迟,在我经过那颗古槐时,恰一粒落花顺着我的发我的肩滑落在我的脚下,于那些落花中,多看了它一眼,记住了这个节点。这是不是一种缘?像某些遇见,总想起些什么。想起些什么,又说些什么?“遥远的东西虚空而高贵。”

一切过去了的,都成了追忆。一切未到来的,都成为想望。

今日非昨日,明日也非今日。任何事物都是发展变化的,没有一成不变的永恒,就像脚下的路,时平时坡。只要迈步,就是在向前;只要迈步,就是在接近自己想到的目标。

眼下的目标,是围着公园走一圈,上去前面的坡,再走几十米,就到了。身体的不适似乎已没了,转动脖子也听不到“嘎吱,嘎吱”的响声了。“生命在于运动!”不失为真。不过,静也有静的收获。

刚爬上坡,听见一声稚嫩的惊喊。我快步过去弯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不过是地上爬行的三两只蚂蚁。她惊奇的叫喊来自她惊奇的发现,嘴跟着腿的她全然不知跳蚤,蚊子远比被她喊成“咬咬”的蚂蚁会咬人,至于咬人的狗,要命的秤砣,吃人的老虎等,她更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的“咬咬”会咬人,是她害怕的“东东”。和她说什么?她能懂什么?理解来自于认知与经历。她刚刚才会走,刚刚才会说,刚刚才接触认识这个世界。我笑笑,什么也没说,觉着她很可爱,像圣洁的天使。真想去抱抱,亲亲她,蹲下来,和她一起去发现些什么。我笑望着,一步一步后移到原路上,当转身的一刹那,她咧着小嘴笑了,两米之外,望着我。猛然间,我觉着,我和她,何尝不像现实与我?当我惊讶于我的所见所闻时,现实一定笑了。我也笑了,刚刚,顿悟的。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闲在公园,人若物,物若人。

插图/作者提供

作者 简介

戚桂模,笔名:凭栏望,山东临沂人,中学高级教师,喜欢用文字抒发情感。

长|按|二|维|码|关|注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顾问:王树宾  戢觉佑  李品刚

总编辑:琅  琅

副总编:蔡泗明

执行主编:倪宝元  吴秀明

责任编辑:汤燕萍  孔秋莉

稿件请用word附件形式发至:183074113@qq.com,并注明姓名、笔名、微信号、作者简介及照片。从即日起,给作者发放稿酬,文章刊出一周后通过微信发放,请加主编微信hyd196711。稿费全部来自赞赏,20元以上(含)的80%发给作者本人,其余留为平台维护。七天内阅读量超过一千的,另奖励20元;超过两千的奖励50元。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