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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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啊,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每当我读到世纪老人冰心的这首小诗,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在乡村度过的快乐的童年时光,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

阳春三月,大地回暖,万物复苏,清明节前后,伴随着几场春雨,家乡的山坡上、溪水边、田间地头,各式各样的野菜也纷纷拱开泥土,冲出地面,给并不肥沃的大地带来一派勃勃生机。春天里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放学后,兴高采烈地去挖野菜。

我的家乡属于东北典型的山地丘陵地貌,一到野菜生长旺季,漫山遍野的蒲公英,随风起舞。不过,蒲公英通常是鸡、鸭、鹅的佳肴,我们是不屑一顾的。阳历的三、四月,青黄不接,餐桌上除了腌了一冬的酸菜、萝卜条,菜窖里储存的白菜也所剩无几,所以挖野菜几乎成了家家户户改善伙食的最佳途径。

每天放学后,放下书包的第一件事,就是㧟着土篮子,拿着一把锹,出门去挖野菜。小根蒜是最多的,山坡上、山脚下、大地里,几乎随处都有,家乡的人们都叫它“大脑奔儿”。鳞径圆柱状,叶子呈条形,扁平,像嫩嫩的蒜苗,又像韭菜,不过叶条终归是没吃过,食用最多的还是根茎部位的“小蒜头”。我们将挖到的小根蒜拿回家后,大人们将鲜菜摘洗干净,有时趁着新鲜,吃饭时用它蘸酱,很下饭。有时把它和玉米面和在一起,撒少许盐,用上面肥,把和好的面发起来,烙发面菜饼子,咬一口有淡淡的清香味,香而不咸,食欲大增。如果小根蒜挖多了,一时吃不了,母亲就把剩下的腌起来。吃着地道的玉米粥,就着咸咸的小根蒜,是那个年月春天里最幸福的味道。除了小根蒜,我们常挖的还有荠荠菜,它没有小根蒜那么多,通常大人们把新鲜的荠荠菜洗净后,用水把它焯好,凉了以后,吃饭时蘸酱,又软又面,别有一番风味儿,比没有油腥的酸菜不知好吃多少倍。

因为山并不高大,所以很少有珍贵的野菜品种,像刺嫩芽、山芹菜是几乎没有的,那时候家乡的山上,有一种当时很珍贵的,就是挖出来也不会做,更舍不得吃的名叫“狗宝”的野菜。狗宝咸菜,那是朝鲜族的最爱。当时的供销社是收购这种野菜的,我们把挖到的“狗宝”,洗净晒干之后,再卖给供销社,虽然卖不了几个钱,但是用自己的劳动成果,换几个零花钱,或者是买几块糖果,或者是买两本喜欢的“小人书”看,或者买支钢笔,在当时都会高兴得好几天睡不着觉。年年都盼着春天早点来到,在乡村生活的那些岁月里,每一个春天都有说不尽的童年的快乐。

烈日炎炎的夏天,溪边戏水是最开心的事儿。大人正午是不敢出门的。我们这些小孩子,恰恰就选最热的时候,去溪边戏水。家离小河不远,出门时习惯地拿上一把铁锹,来到小河边,找一处水流平缓的地方,在河水中先摆好几块大石头,再放一些木棍,小石头,用铁锹挖来带草的泥土,在溪流中筑起一条小坝,不一会儿水面就涨了许多,我们这些顽皮的小伙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泡在水里享受起来,有的趴在水里,有的仰卧在水里,全然不顾身底下是硌人的小石头子。兴奋时还不停用手往别的小伙伴头上拍水花儿。有时候,还会用柳条,或者是柔软的水草编织成“草帽”,戴在头上遮阳。

除了戏水,最大的快乐就是采蘑菇。每到七、八月份,几场雨下过之后,山上的蘑菇就多了起来,㧟着筐,拿着镰刀,上山采蘑菇是我最愿意做的事情。山上的蘑菇种类繁多,如松伞蘑、红盖蘑、粘窝子蘑,这些种类的多一些,还有猴头蘑,土褐色的帽子,又粗又白又壮的大腿儿,特别惹人喜爱。回到家里,家里的大人们,会把现吃的这些蘑菇洗干净,用水焯好,有时用来炒土豆片,有时用来炒蔬菜。五颜六色的,味道鲜美极了。那些吃不了的,就用细线把它们一个一个串起来,一起晒干。过年时,笨鸡炖野生蘑菇,那是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硬菜。

采蘑菇能够享受到收获的快乐,但也常常伴随着危险。有两次遇到毒蛇,一次是我带着叔家的孩子,我的弟弟关文军去西沟里的山上采蘑菇,到半山腰还没几步,一抬头,猛然间,发现一条毒蛇,浑身长满了绿色的花纹,后半身盘成几圈,正高昂着脑袋,朝我们吐着鲜红的信子,几乎能听得到“嘶嘶”的响声。我从小就怕蛇,当时和弟弟吓得转身就跑,慌张中筐也不要了。后来是大人把筐去拿了回来。

还有一次,是我和同学一起上山采蘑菇,有一个地方,长了好多的蘑菇,就在我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去采时,一条细小的幼蛇,从我的指缝间溜了出去,爬得很快,我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雨后的夏天,尤其到了晚上,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但并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它们是在欢唱、在奏乐,给乡村寂静的夜晚带来勃勃生机。有时候,淘气的我们也会想方设法捉几只青蛙,就想弄明白它到底是怎么叫出声的。

有时候,夏天的夜晚实在热得睡不着的时候,大人和小孩,一人手里拿着一把蒲扇,一边扇着风,一边聊着新鲜事儿,还有蟋蟀伴奏,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家乡的秋天是五彩缤纷的,最惹眼的是满眼的金黄色。那是成熟的玉米,成熟的大豆粒,火红的高粱一样招人喜爱,水稻我们那个山沟里是绝对没有的。收获粮食多少是大人们的事情,对于我们这些孩子来说,秋天里的快乐总是别有情趣。

且不说那满山遍野的野生的红菇茑红得诱人,不必说树上红玛瑙似的山楂看着就让人流口水,嘴里泛着酸甜的味道。也不必说珍珠般大小又面又甜的山里红,居然每棵树的味道都各不相同。更不必说黄橙橙的酸甜适中的梨子,果实虽不大,咬一口却汁液满嘴。只说国庆节前后那熟透了的栗子吧。生着吃,烀熟了吃都十分好吃。我家老屋的西院墙外,也就是挨着猪圈,有两棵高大的栗子树的,不过果实较小,属于油栗子,困好了,冬天生吃,特别香甜。或许是果实太小的缘故,我们更喜欢前院曹老师家房后的那几棵栗子树,因为是板栗,果实又大又诱人。我们家门前距那几棵板栗树很近,不超过30米,过了八月十五,树上成熟的栗子就会逐渐掉落到地上,尤其是大风刮过后,掉的更多,我就会早早起来去捡拾,有时候能把两个裤兜或衣服兜装得满满的,满载而归。姥姥家的东面山坡上,栗子树也很多,但是路太远,并不常去。倒是老舅告诉我们一些储栗子的方法,把秋天收获的栗子用沙子埋起来能涵养水份。前几年,家住普兰店的小姨,还特意托人从凤城捎来一箱板栗,又一次让我们想起了小时候家乡的味道,更让我想起了快乐的童年时光。

玉米成熟了以后,大人们喜欢用大锅煮熟了吃,而我们这些孩子却偏偏喜欢用灶堂里的柴火烤熟了吃,熟了之后,趁热拿出来,插上一根筷子,稍微凉一凉,用手一排一排掰着玉米粒,放进嘴里,时而细嚼慢咽,时而狼吞虎咽,别提有多香啦!这些年,城里的烤苞米也没少吃,可终究不是自己家里的柴火烤出来的味道。几十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享受到童年时家乡锅灶底下烤苞米、烤地瓜的味道了。家乡的秋天啊,那是童年说不尽的快乐,说不尽的幸福。

寒冷的冬季,漫长而又难熬,但是我们快乐依旧。最喜欢的就是大人小孩一起去小河滑冰。寒冷的三九天,我们戴着棉帽子,棉手套,拿着并不大的爬犁,去早已冻结实的冰面上滑爬犁,坐着滑有时不得劲儿,就干脆跪着滑,有时伙伴们还要比赛,我是从未拿过第一的。有时候比我们大一些的小伙子也和我们一起玩儿,印象最深的就是上院的五叔,常常拿着一个大大的爬犁,上面能坐两个小孩,不用我们自己滑,五叔站在爬犁的最后面,两腿分开,两脚站稳,用一杆红缨枪在冰面上做反方向运动,红缨枪向后一撑,枪尖在冰面上就会留下一个小坑,爬犁就迅速向前滑了出去。后来五叔考入五龙背师范学校,毕业后当了一名中学老师,再后来当了副校长。

有的时候,我们爬犁滑得不快,就会让人在前面用一根短绳拉着爬犁,或者在后面用手推着滑爬犁人的肩膀,尽享冰上的乐趣。抽冰嘎更是我们冬天里的绝活儿,三五个伙伴约在一起,比着抽冰嘎,就看谁的冰嘎转的时间最长,常常乐此不疲。用细麻绳做鞭子抽起来是没有优势的,还是用类似橡胶制品做的鞭子抽起来更过瘾。

最喜欢冬季白雪皑皑的世界。大雪过后,银装素裹,吃几口雪,打打雪仗,在厚厚的积雪上打几个滚儿,是常有的快乐。在院子里,在房前屋后的园子里,我们这些顽皮的孩子,即使天气再寒冷,也一定要堆几个雪人才罢休。有时候堆好的雪人,还要给它们戴上“小红帽”,或者是“小蓝帽”。那时候,我们穿的是奶奶或者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的布帮棉鞋,在雪地里很容易湿透的,湿了以后烧饭时会用火给鞋烘干。母亲挨了不少累,我们也免不了被训斥。

雪后捕鸟也是快乐无比的事情。一下完雪,大地白茫茫一片,鸟儿捕食就十分困难。在大人的指导下,我们会把院子里宽敞的地方打扫干净,拿一个耳筐,用一根矮木棍支起来,把一根细麻绳的一端绑在那根木棍上,在耳筐底下撒一些玉米粒,我们藏在屋子里,手里紧握细麻绳的另一端,眼睛紧盯着那耳筐下面,就等着贪吃的鸟儿上钩,虽然成功的次数不多,但捕鸟的紧张、兴奋与快乐的心情是很难用语言形容的。

我的童年是在乡村中度过的,是在大自然的怀抱中闻着泥土的芳香长大的,春夏秋冬,快乐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童年啊,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快乐而又福的微笑!

谨以此文缅怀我们逝去的童年。

作者:关文斌,1988年,毕业于沈阳师范学校,后进修于沈阳大学师范学院中文系专科、本科。历任班主任,教导处德育主任,主抓教学副校长。1994年担任副校长,到北京师范大学参加中小学校长岗位培训,力主科研兴校,向课堂教学要质量,所撰写的科研报告发表在《中国心理学》,1997·第2期所撰写的教育科研论文多次获国家省市奖励。爱好文学,主张以情为文,注重写实,语言质朴,文章多次刊发在《沈阳日报》《沈阳晚报》

作为语文教师,作者长期从事中高考语文教学研究与辅导,擅长古诗文教学,写作指导。桃李满天下。

网名:海之声,真名:刘清喜,《清雅诗苑》主播,喜欢书法、绘画、朗诵、音乐,在朗诵的领域里孜孜不倦的向名家学习诵读技巧。用感情饱满赋有磁性的声音诠释了文章的内容。诵读作品被众多诵读爱好者追捧。并多次参加朗诵比赛,获得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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