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事

那些年,那些事
文/耿春芳

时光如梭,带走了我的青春年华,唯有记忆永远停留在那段难忘的岁月。

——题记

人到中年,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脑海中时常会忆起儿时玩闹的种种画面,即使梦里,也是游荡在童年。闲暇时,翻阅记忆深处那一幅幅画卷,幸福溢满心田!

我的童年,是在一个依山傍水绿树环绕的美丽小村庄度过的。那里有天真无邪的笑,有肆无忌惮的哭,还有那有恃无恐的闹。小时候的我非常淘气,经常受到父母的“批斗”——不是带狗追羊群,就是拿网捕花猫;不是踩塌小猪圈,就是踢破葫芦瓢…… 一群小孩子聚在一起,几乎每天都能玩出新花样,每天都会被“气疯”的父母追得满街跑。现在想来,当时的我真是村里的“大忙人”,精力旺盛的不得了!

那时的我们,冬天特别喜欢去村里的小河滑冰。而我每次想去滑冰时,就找借口——带弟弟去河边抬水。母亲知道我们的小伎俩,到河边肯定会滑冰,十有八九会弄湿棉衣棉裤,于是就不允许我俩去。贪玩的我们怎么会在意母亲的劝告,趁母亲不注意,悄悄拎上扁担,挎上水桶,一路小跑到了河边。看到冰面上成群结队的小伙伴们玩得热火朝天,我俩把水桶和扁担随手一扔,就迫不及待地加入了滑冰队。

别的小伙伴有木制滑车,可以随时滑动,随时停止,而且滑车后面还可以带人。虽然我们啥也没有,但“聪慧”如我,怎会被这难倒?搬上块扁石头往冰上一放,现成的滑车就有啦,我和弟弟就轮流推着玩。推滑车也是个技巧活,不能用蛮力,推的人只要稍微用力,滑车就能载着人跑很远(这也是玩滑车摔出来的心得)。有时推得太猛,滑车就先跑了,坐滑车的和推滑车的会砸一堆,摔得四仰八叉。摔得不太疼了大笑一场,起来继续玩,太疼了嚎啕一会儿也还玩,简直就是“摔不死”的小强。

有时,滑着滑着会遇到冰裂,滑车速度太快刹不住车,就会连人带车栽进冰窟窿里。河水虽浅,但是浸湿我们的衣服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掉进水里也无需太惊慌,会有同伴帮助我们从河里爬出来。尽管如此,胆小的弟弟还是会经常害怕地嚎啕大哭。其实我心里也挺害怕,不是怕淹死,是怕回去挨揍。通常这种情况下,我们姐弟俩是抬着水,穿着冰铠甲,心惊胆颤地回家。实际上掉冰窟窿这事是常有的,别的小孩也常掉进去,我们也经常帮忙“打捞”那些落水小孩。其他倒没啥,主要是湿了衣服和鞋袜就没得换啦。因为那时候比较穷,一年才换一次新衣,冬天的棉衣有时是往年的旧衣再接些旧布条缝制成的,并且仅此一件。

那会儿,过腊八节也是心中的期盼,因为不仅可以吃到浓稠而香甜的腊八粥,还可以帮家里打腊八人儿(从河里凿冰块制冰人)。打腊八人的说法有很多,但我觉得外婆的说法最好,她说:“长流水结的冰有灵气,尤其在腊月初八这一天,用这种冰做成腊八人儿,放在门口能避邪,熬的红粥可以治百病,把腊八人放在牛粪堆上,来年的庄稼收成好。”在老一辈人眼里,“腊八人”就是个吉祥物。

于是,每年腊八节前一天,村里的小孩会跟着大人,背着篓,拎着斧,浩浩荡荡结伴去往村里那条结冰的小河。很快,晶莹剔透的冰块儿就被倒进水缸里,掺入红粥中,摆在门墩儿上,扔进牛粪堆……

那些年,小伙伴们常玩的游戏还有打岗。打岗就是在自己对面立一块较大的石头当目标,打岗的人选一块小石头投掷目标,目标和人的距离由双方协商规定的,击中目标为胜,奖品就是让失败的一方背上胜利者跑几圈。还别说,被背上跑的感觉还挺好,心里有一种胜利的喜悦。不过,偶尔也会失手把石头扔进别人家的院子,弄得鸡飞狗叫。

那些往事如漫天星辰,有很多如明亮的星星闪烁在我的记忆长河,记得打“腊八人儿”的喜悦,心里甜滋滋的;也记得月光下打岗经常会打错目标,就忍不住开怀大笑;更记得滑冰弄湿衣服后,母亲边数落边围在火盆边给烤衣服的温馨场景。如今美丽的小村庄还在,我们兄妹也已成年,而那个爱唠叨的母亲却再也无法相见,留给我们的只有无尽的思念……

童年的那些事已离我很久远,但那段美好快乐的时光已成为我记忆深处最难忘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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