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事故-大盗贼的少年时代(再见)
本事故大家都当初虚构就好,如有雷同,或许可以当作是种巧合。
不要问我为啥没写你们?留言给我,让我找时间一一调侃。出现的姓名也只是懒得编而拿来用的,并不要对号入座。
再见
许多再见是猝不及防的咎由自取,转眼高二下学期。学校为了“净化空气”而创造出了分流,这是很高明的创新,为的是将一些高考无望却又不好直接开除的学生友好的请出去,毕竟这些学生如扎入皮肤的刺般叫人难以忍受。既要请出去又要叫人觉得满含人情味一些就只能友好着分流——将期末成绩靠后的分到职业高级中学校去。
见分流的名单里有我,不由得对这个熟悉了的校园有些不舍,而且在这个教室里睡了两年都已经习惯了。于是就坐在课桌前望着窗外发起呆来,脑子里清晰着的那些远去的青春和依旧浮现在脸上的不屑神情。
“给好在?着了波!”(方言,大楷就是舒服吗?中奖了吧!)敦敦僵着脸对我说到。我知道这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对接下来少了个能共同话题的人的日子感到了忧虑。紧接着就是一堆突然从人群中钻出来的“祝你好运!”我不在意这些,我很清楚自己离开了就会很快就被人们忘记的,毕竟许多次分别都是这样的。
有一种情谊叫“你走了,我会给你写信”。还有什么比离开了却还有思念着自己的消息会不断到了更叫人高兴的事呢?这就是敦敦式的道别了,简单利索,婉若秋天被风吹落的最后一片叶,看着凄凉却只是收敛起了力量而已。只是那种分别不是再见之后就被忘记,而是或明天或另一个明天才会。
“行了,还是抓紧时间把我忘记吧!”我觉着这是种幽默,其实心里满是不情愿。
离开就离开了,谁还没些擦肩而过的朋友呢?再见于今天而相忘于明天的缘分也算是上苍巧妙的安排。只是我没有真就去了职中,而是通过“关系”到了二中。龙到了哪里都是龙,虫却不一定。
定下了时间就要入学,学校离家七十几公里,所以要住校了。因为要铺床的缘故我提前一天到了学校,见老师给安排的铺位甚是喜欢。
靠窗靠的紧紧的,而窗上没有一片玻璃,风在这里很自由。我是下铺,见宿舍里已经有了其他的同学,就胡乱的侃着。见他们大包小包的搬着行李我有些好奇,他们见我一共就拎了一个小的密码箱也好奇。我看着他们往床上大棉被、又大棉被,他们看着我一层薄褥子一个床单、一条薄被子一个儿童枕头,就都睁大了眼睛讶异得不行。
“你就这点东西呀?”大西北问道(据说是因为特别喜欢《大西北》这首歌而得的雅号。)看着我全部家当都不及他们一个枕头的分量不由得好奇至极,直到入了冬才明白有这个遗憾一点也不意外。
“够了,硬床薄被旧衣裳蛮好的。”我边说着边又掏出了吃饭的搪瓷缸和洗漱用具。
“真厉害,这宝箱什么都有。”跳蚤(个子小而善于跑跳而得此号)边搭着腔边整理着大出自己好多圈的行礼,真不知道他是拥有怎样一种力量才将这些搬上来的。对了我还没介绍学校呢!
大门是新修的,门一侧有个小屋,那是门卫的值班室。进了门左右各延伸一条小路,左边就是通往茅房的,在茅房的粪坑右侧是一座念旧的小楼,那就是我们住的男生宿舍了,而对面新修的是我们乐于仰望的女生宿舍、它有四层那么高。再往前类似菜市场一样拥有着一排小石台的老师们告诉我叫食堂,继续往前就是残旧的被遗忘的角落里有浴室。继续往前就是教师宿舍楼了,不过只有一层;拐个弯就到了后门,小卖部就隐藏在这里。沿路前行经过大路就是一座土坯房,像很久以前的仓库,近了窗一看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床——另一个男生宿舍。
这个男生宿舍正对的就是学校唯一的运动场了,放眼望去有些风吹草低的意思;足球场上的草足有一米多高,人若蹲在里面的话,不来场野火都找不出来。继续往前就又回到了大门。
中间的大路被几棵大树包围着,走在其间蛮有秋天的感觉,左手边是教学楼和画室。再往前就是小操场,小操场正对着教师办公楼,继续往前就是L型的另一个教学楼了。教学楼旁边还有一排上了年纪的野樱桃树,果实是早就没有了,残叶倒还剩几片,若懂得将就也就还能勉强算是美着。就是这片小小的围墙之内,将承载的是我差不多一年的青春。究竟该如何挥霍才能叫自己觉得和那些睡过的曾经不一样呢?是该仔细想想这事情了。
铺好床就和室友们打听下午的温饱该如何解决,小浩直接递给我一张七两的饭票:“你肯定没有买饭票,在这里这个比钱管用。”
“七两?我以前最多五两呀!吃不了的”。本想拒绝,可听说食堂打饭只认票也只好收下。只好“谢了,明天买了还你。”
“还什么呀!不必介意的。你会吃得了的,因为这个学校只有七两的票。”他说着就拿着搪瓷缸子说要去打饭,就离开了。看着这小黄毛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些感动,初次见面原来还有除了递一支烟之外的美好,实在是意料之外的。
饭是没去食堂吃了,直接跑到学校大门外随意点快餐了事。余下的时间就花在了排队买饭票了,还没排到自己就已经非常确定学校的饭票真只有七两一种,前面许多女生的抱怨足矣证明这样的结局并不是那么的叫人能接受,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着。
轮到自己了就买了一个月的量,看着七两不由得疑惑——是印票的哥们只认识七两还是打饭的大叔只会打七两呢?或者七两是某个决策者的幸运数字?可无论怎样的疑惑也只能接受着,或者即将接受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