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谭」马连良和杨宝忠分手原因是什么?马连良后人怎么说
左起:杨宝忠、马富禄、马连良、叶盛兰
马连良与杨宝忠合作初期,一直相敬如宾,互捧、互让。时间一长,矛盾逐渐暴露出来。
矛盾之一,马连良最恨看不起唱戏的人,他本人自尊心很强,同时要求扶风社的成员做人要有尊严,走到哪里都要被人看得起,别给咱们戏班丢人。杨宝忠有时在小节上不太注意,住旅馆时常常让茶房送盆洗脸水,或者叫碗吃食,说一句“待会儿给你单独拉一段儿”,小费就不提了。马连良看着就别扭,与杨大爷说过几次,见杨不在意,也就不再提了,心里可不舒服。
杨宝忠
矛盾之二,马连良主张在演出时,全体成员要有“一棵菜”的精神,不能为了要“好”而搅戏。杨宝忠台下有人缘,喜欢在全体乐队坐定之后,在后台先“闷”会儿,等戏开场之后,起唱之前再单上。这样台下就会出现一阵碰头好,他听着受用。在演奏之时,杨往往情绪所致,不顾剧情地常常拉上一些出彩的花过门,游离于戏外。马连良则认为这种即兴发挥、突出个人的做法完全是在破坏剧情,为了演好而不顾舞台气氛,直接搅戏不能容忍。要求杨宝忠与乐队在开幕前一起上场,杨心中不悦。
马连良为了净化舞台,给观众以统一、和谐之感,为乐队全体成员订做了统一的中式制服,挽着雪白的袖口,让人看着整齐干净,而杨宝忠喜欢穿西装演出。马连良特意请杨宝忠吃饭,劝他接受统一着装。新新大戏院落成之后,乐队位置被移到碧纱罩内,杨宝忠认为这是针对他的,一直不痛快。
杨宝忠
矛盾之三,杨宝忠自视很高,要求涨钱。经励科李华亭不同意,认为他拿了全行最高的戏份,已增至每场十六元之多,无法再加。如果再加,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必然影响到整体的收支平衡。马连良应国乐唱片公司之约,灌制《春秋笔》《串龙珠》二片,代价为五千元。杨得知后,在灌片订立合约时,杨即要求“加份”至相当数目。按名伶灌片向有定例,杨之所得应为平日所挣戏份的四倍,杨则不顾。并说,现在约我的人多了,奚啸伯也约我,宝森也要挑班了,都约我。如不加份,当如何如何云云。戏班的同仁都认为杨有些“撇邪”,显得有点轻狂浮躁。马连良为了使自己班社的阵容长期稳定,在京梨园界首开老板与演员签订长期合同之先河。多为期一年,到期可续可停,但合约期间必须信守诺言。杨宝忠此举颇有用离班相要挟之意,无视合同内容,更谈不上尊重合约的精神。如果人人都如此,则“社”将不“社”,扶风社也就成了一盘散沙,对此马连良坚决不容。
马连良与弟子李慕良、朱耀良、马盛龙
另外,马之爱徒李慕良近来琴艺突飞猛进,行内有“李小将”之称,不亚于杨宝忠。自他来京后,时常为师父调嗓,对马派艺术也十分熟悉,马连良自然是心中有数,“家中有粮心不慌”。后来杨宝忠干脆“拿糖”不来了,马与杨之间就有些“僵”了。马连良想起了师父的话,“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随他去吧。一天《清风亭》都要开戏了,杨还未到,为了不影响演出的正常进行,只好让李幕良替代了杨宝忠的位置。从此马、杨分道,各走各路了。杨宝忠一度对此耿耿于怀,常常半开玩笑地对人说:“我炖好的一锅肉归他(李幕良)了!”
马连良
《我的祖父马连良》
团结出版社
2007年1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