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什么说什么

看见什么说什么

读完书十一点十六分，换了衣服，下楼。已经习惯了这个时间出去走一走。吃过早餐，算是饭后走百步。可我不止走百步，不知道这样走算不算好。自己也感觉不到走多少步为好，但不走的感觉就不如走的好。

小区门口，设的检疫岗还在，四四方方的一个军绿色棉帘过道，天气暖和了，门卫愿意坐在过道下。打过招呼，出去呀，你值班。来来去去，熟悉了，相互有个问候。一辆摩托车抢着要进，我躲在一边，然后是两个人并着肩往里面进，然后是几个学生背着书包，再然后是两个老太太，手里提着一个包，一截绿菜从包里蹿出来。

出来晚了，我想。但昨天也不比今天早。今天开学了。明天早一点，我又想。

习惯走的地方，先是过小区门口的那条道，车越来越多，有时候，还会在这里堵一会儿。除了躲车，还有躲人，小学生要躲，他们也不容易，每天只有放学的那会功夫，可以在路上撒会儿野。老太太也要躲，这些人也不容易，不出来走显然不行，出来走，自己照顾自己比起年轻人来困难，不管是迎面还是从后面赶上，躲着些就是一点照顾。

小区门口的这点路不长，但走起来费些心思，还有几个圆型石墩，也需要躲着些，它们是不知道谦让的。

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说了几句话，因为她手里拿我着一个小饭桌的牌子，问她照顾多少个学生，三十个。小学生睡觉三层床，两个人照顾，还有做饭的。她显然还有更详细的事可以说，我的问算是学习，算是了解，处处留心皆学问，看来，学问不像有些人说得那样玄乎。

今天要穿越人墙了。小学门口，竟然排着厚厚的一段长城从墙。远远看上去，一色的男女老人，但穿着都不凡，这也是最后一段讲究的时间了，孙子孙女为这些人提供了一个花枝招展的机会，每天都有四次人墙之聚，有多少新鲜衣服都够换来换去的。

我不要加入他们当中，我不过是到小学的西边去走一走。长城人墙的一边有一道栏杆，两个穿黑色制服的保安人员站在这栏杆边。学生出来看来还需要几分钟，我从栏杆里面朝西边走。明天从对面走，我想。听到好像有人在叫我，那是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到叫我的人，过去说会话，熟悉的人有三个，都是接孩子的，过去的同事，她们说，每天都一起站在这里。

我很快走过小学门口，想起过去的小学，不想了，仿佛想得太远了。

在常走的那个休闲区，看见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一路往前走，不断看到的人，还是老太太或者老头子，或者牵着一个小孩，或者用小车推一个小孩。

真庆幸今天天气好，天冷的时候，那些小孩是不能这样随意到外面来的。

我对自己说，看见什么说什么。但看见的不一定能说出来。即使这么简单地说话，也还是说不好的。

2021-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