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可以做出改变吗?可以改变什么呢?

当一颗番茄成熟时

就是进嘴巴的时候

©️ 陶理 Hermione

2020.09.14 14:24

今天的推送写在收获并且吃了一颗番茄之后,我的心情都是甜甜的。当然我从春天到夏天,就收获了一颗番茄,这个产量有点忒低,但我还是开心的。怀着对大自然感恩的心,我好好品尝了这颗番茄的甜美多汁。

我得到了动力,于是决定继续随手做一点译介的小事,希望能够让更多人感受到教师可以做出的一种改变:了解学生后的专业引导与温和的鼓励支持。

今年全球教师奖(Global Teacher Prize)的第二个候选人也出来了,是美国北达科他州的中学英语老师 Leah Juelke。(第一个我写过了:2020年的全球教师奖会属于乡村教师吗?

她能够成为老师,与她从小就认识的朋友Sara有关。萨拉家是从苏丹来美国的难民家庭。虽然是好朋友,但Sara却从来没有邀请Leah去她家做客,因为Sara对自己一家七口人住在一居室公寓里感到羞愧。直到高中的时候,Leah才知道原来每天自己的朋友Sara只吃一顿学校提供的午餐。Sara的家人在一个封闭的社区里挣扎求生,但她们的友谊催化了Leah助人为乐的激情。

目前Leah工作的学校大部分学生都是饱受战争之苦的难民。这些学生不仅在祖国没有受到正规的学校教育,同时还经历了战争的创伤,基本上又都不会说英语,基本上所有人都生活在贫困线以下。语言能力低、学生年龄又偏大,这就使得学生们学习起来到底有多难都很难得到准确的诊断。

而Leah成功地把自己的专业所长与学生的经历结合起来。她在和卢旺达种族灭绝幸存者Daniel Trust见面之后,她受到启发,可以让学生们写下自己从危险的战乱之地到相对安全的北达科他州这段旅程中的艰难。她的三名学生用自己的真实经历故事作为证据,让立法机关没有采取禁止北达科他州接收难民的提议。这种最开始用于帮助学生写作、克服创伤的方法,不仅让这个社群更了解了多样性,同时也成为了一个工具,帮助师生之间建立联系,赋权给学生为自己发声并提出自己的主张。

这个项目成为难民和移民的故事与诗集,这所学学校里来自不同国家的人成为了主角。目前这个项目出版的书已经到第六本了。

上述关于Leah的故事内容源自:https://www.globalteacherprize.org/person?id=13742

我想说的是,这个故事中对我来说可以学到的至少有三点:

  1. 认识学情的一个方法是把发声的机会给到学生,鼓励学生去表达(Leah和她的学生)

  2. 人生中会遇到很多人,可以彼此鼓励,激励对方成为更好的人(Leah 和Sara的友情、Leah和 Daniel Trust的交流)

  3. 你做出的改变能持续多久,在于你是否有这样的激情不断去做这件事,你是有主观能动性存在的(Leah让学生写'如何来到美国’的故事坚持了多年)

最后说一下题图和推送内容的联系,我觉得一个很重要的相似点就在于植物播种之后要定期浇水,教育也是要定期给予关注和投入的,在时光流逝之中,植物会成熟也可能遇到其他外力凋落,受教育者可能会成长也可能会因为其他你不可控的因素辍学。

这些外力和不可控因素真的那样重要吗?会阻止你每天浇水吗?会影响到你怎么和学生交流吗?

老师可以选择不要让这些外力限定自己的行为。

因为可能会凋落,不一定开花结果就不去浇水,那小植物肯定是长不成的。

因为学生可能不一定考好大学就有会有失败的人生,就不育人只看分数,那要学生感念师恩是很难的,因为你只教了怎么考试,没有用心让学生看到对人的关心与尊重。

改变从来不晚。无论你是菜农,还是老师,期待看到什么,就要朝着这个目标去多做一些相关的尝试去成为你想要看到的改变。

如果你想改变,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始,觉得我比较合适和你聊一聊,想要和我聊一聊。我是很乐意的和你谈一谈的,虽然我写的这个征集已经过了截止期限(你改变了啥 What have you changed),但改变以及与此相关的实践从来没有截止期限。

我最近越来越感到我其实并不希望谁因为我而改变,也不希望攀登什么高峰,或者打败谁成为最厉害的人。但我很希望在有一个人想着我想要做出改变但有一些无助的人,我可以成为那个能和ta聊一聊的人。这是我所能想到的给予一个人鼓励与支持最好的方式,听ta说一说自己想表达的、期待的。

这是我做研究的一个原因,因为我觉得我看到太多老师想要改变,在考虑要不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有不少总是会先得到'先把书本教好’、'安稳点’的负面反馈,而很难得到相应的鼓励与专业的支持。我希望我可以成为那个人,在每一个有教育理想和情怀以及行动力的老师身边,回头就可以找到我说:

我有点想要做点改变,我们能聊聊吗?

我做研究不是想要指导实践,而是希望教育实践者可以从我这里得到另一种视角,我们能够一起跳脱出自己原本的年龄、身份、地位,平等地坐在一起聊一聊自己的想法,也听一听对方的感受与回应,然后老师再带着这些思考回到自己的日常工作中去,带有新的视角以及更多的能量继续实践。

这就是我希望自己能日常给需要我提供一点想法和思考的老师释放这样一个信号,这里有一个认为实践者和研究者是分工不同、可以进行平等协作的人,愿意和所有需要平等真诚交流的实践者、研究同行共享一部分的大脑。

这是我的主观能动性所能做到的一点改变,释放出强烈的平等交流讯号,表示我愿意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坦诚地、不做评价地带脑子聊一聊。至于什么人会看到,什么人会和我进行什么样的对话,那就是我不可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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