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味就是生活的细节
我一直认为,无论书还是茶壶,或别的东西一样,它的收藏价值不是别人鉴评的,而是自己喜欢与否,自己喜欢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
收藏了四十多个茶壶,无论是紫砂壶还艺术品壶,十分普通。或许别人看不上眼,价格也顶多是白菜价,这些壶没到我家时,堆在茶庄的货架上坐冷板凳,收了回来,在我的眼里,它们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因为我喜欢它们。
两个陶瓷小和尚,是从斗门西瑅书店买回来的,59元一个,很普通的陶瓷公子,买回来放书架上,有了书做背景,摆上朋友智林送的印刻石材,整个书架都有了况味。
初五日,清晨,清凉。
母亲在二楼煮早餐,我起来读书,璁儿在身边睡得甜。
昨天看到一些让自己感动的镜头,写了几次文字,想写点什么,无奈笔拙,写了删,删了写,笔无法写心,只好放停不写。
趴着被窝里,读一卷叶延滨老师的《天知道》。难怪封面的三个字迹眼熟,原来是叔为叶延滨老师的《天知道》题的字。封底标注:封面题字,张慧谋。
读了几页,有些许灵感,勉强在公众号草成一篇文字,一直知道自己写不好,没有深度,但不草出来,自己会憋慌。
被窝里读书,这几天夜里、清晨都做着的事。
为了不影响璁儿睡觉,买了一个充电的小圆灯,一手拿着灯,一手拿着书。
小圆灯放到蓝色的被面,像是清宁夜空里的一轮明月,又像晴空中的烈日。
人过得怎么样,做了什么事情,天知道,自己知道!
春节里第二批书,年前下的单,终于到了。中午骑电驴去取快递,问工作人员:这快递是武汉寄过来的吗?工作人员紧张了,检查快递寄出地址,最后松了一口气:四川来的。
虽然瘟疫可怕,小城大街小巷,人虽然比平时少了几倍,但人气还在。
读过一篇文章,记不住名字了,其中有一句话,颇感兴趣。“等我们老了,带着茶,退出江湖。”
带着茶,退出江湖,不用等老了,现在就可以去做了。有人说,名和利害人。说到底,是自己的贪欲害自己。
人嘛,每逢遇到挫败时,就会说,看淡了,等度过难关,好好过日子,不再折腾了。等到真正度过所有困顿,忘记了之前所说的话,继续在折腾的路上。
前两年,自从读了好友清妍介绍的《山居岁月》,疯狂地喜欢上隐居山里生活的文字。因为自己多年来都想寻找这样的环境来过生活
很多时候,总是给自己描绘一幅清闲的蓝图:远离城市的小山峡,建几间简单的瓦房,有菜地,有鱼塘,养鸭养鸡养牛,有些水田种稻谷,种瓜果。
日间做农活,夜里读书,喝茶,喝酒,打几趟拳,踢几脚沙包,唱唱歌,画画毛笔字。我知道,这些皆是梦而已。我适合喧嚣世界纵横,假如真的退出纷扰的世界,在清宁寂寥的偏僻山村,过着悠静的生活,我过不了多久的。
前年台湾的朋友林先生,从珠海回去后,到台南的山林里,开了一家民宿,周围是山林和竹海,风景清幽雅静,他规定每天只招待一个客人,并且要提前预约。生意做得很好,约了我几次去台湾,因为俗事多,没去成。我问他:一个山旮旯,没人烟的地方,却把生意做得那么好,有什么窍门。林先去答道:做一些事情,首先要有品位,有了品位就等于有了自己的品牌。有品位的品牌,事就成了。
初六日,微凉。天凉,风就清爽,空气也不再压抑了。
喜欢晨读,是喜欢黎明之前的片刻安宁。那个时间段,我认为是世间最干净的。
添了璁儿,家里多了尿片和奶瓶,反正婴幼儿的用品成了家里的主流,我的书,都得给这些让路。所以,无论是静心斋或是雨初堂,一半璁儿的用品,一半我的书。
璁儿没出世前,自己有很多时间读书的,但自己没去珍惜,总是想着退休再好好读。
璁儿出世了,有时回家要帮忙带璁儿或要做些家务,没多少时间读书,此时才真正体验到,安静读一会书,是十分奢侈的事。
近来的晨读,没有沏茶,给自己一杯开水,清理夜间一些浑浊,让自己的味觉归真。
读周作人的《雨天的书》,开篇有一首小诗颇有意思。“师只教我爱,不教我憎,但我虽然不全憎,也不能尽爱。爱了可憎的岂不薄待了可爱的?”
雨霖和连春一直都说周作人的文字有深度、干净,我是去年才接触他的文字。之前认为他曾当过汉奸,不读他的文字。经不起雨霖和连春的多次推荐,去年买了很多周作人的书。
近几年来,不喝酒,喜欢茶。喜欢茶了,家里的茶壶,茶叶多了起来,关于茶的各种书籍也多了起来。从陆羽的《茶经》,到郑国建的《中国茶事》,夏炜的《等茶》,粗览了数次,其中读夏炜的《等茶》受益匪浅,知道了许多茶事,这本小书有趣,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有空读几页。
读苏西的《花见花离 与草木同喜》,她的书是写花事,吸引我读她的书,是我在吉大淘书,给她的书里郁香迷住。我不怎么读女作者的书,这次倒是破例了。
说到底,自己无论读什么书,其实就是想从书里找到半分的清宁。找到一些寄托。
青海黑马河的朋友,送我一段经文,并告诉我:这段时间心烦就念念,一切会好起来。
我收藏了下来,清晨读书前,双掌合十,心里默念五分钟,中午念五分钟,晚上睡前念几分钟,每念一次,心就安宁了许多。
感谢朋友的记挂。
2020年01月30日静心斋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