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散文】鱼祭
为了挽救许多条生命而让一个无辜之人遭受痛苦是正当的吗？我们能接受恐怖分子的刑讯逼供，是因为我们相信他是坏人，因此起作用的道德直觉并不仅仅是关于得失的计算，还有一种道德观念：坏人该受罚。试想如果把受刑讯的对象换成嫌疑人年幼的女儿，硬心肠的功利主义者也会变得犹豫不决吧。——《公正》
鱼祭
文｜张继宏
曾经,它们是幸福的，在一个名唤鱼塘的地方，自由自在地翻腾游弋。朝迎旭日，暮送夕阳。朔洄觅伊人，朔游笑呢喃。家，虽没有大河那么广阔，但是方圆几百米的水域足以让它们惬意地生活。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它们的快乐被一个鱼贩打破了。那天它们正在谈天说地，一张无情的大网罩住了它们，尽管它们拼了命地挣扎，可还是被渔人扔到了鱼车上，拉到了市场。它们被鱼贩抛到一个狭小的池子里，到了这，它们要么被买客挑拣，成为盘中餐；要么耗尽最后一丝气力，香消玉陨。总之是“鱼”生到了绝境。而我就是提前送它们走上死路的买客之一。
周末，家人想吃鱼，于是我来到了市场。我挨家摊位踅摸，然后我看到了它，那么漂亮，那么健硕，劈了扑隆地，在池子里撒着欢儿。于是它被我选中，带回家中，放在了水槽里，宽裕的水让它仿佛又回到了老家，它游得那么畅快，看得我不忍对它下刀，但是我的餐桌上需要它。
我终究还是动武了。
先刮鳞，可是它力量之大，出乎我的想象，好几次挣脱我的束缚，弄得地砖水淋淋的。我想，如果把它的内脏取出来是不是会好些？于是，我重把它死死地按住，用新学的方法取它的内脏：准备两根筷子，从它的嘴里别住鳃插入它的腹中，然后转动筷子，它的内脏就会跟随筷子从它的嘴里拽出来。说的是容易，操作起来还是很不顺的。也许是我胆怯吧，筷子都拧折了，可它的肠肚儿却没出来，我试着三回才算拿净它的腹中物。期间，它翻滚着，血，溅得满地都是，溅到了我的裤脚衣襟上，有几滴还嘣到了我的唇上。腥咸的味道提醒着我正在屠杀一个鲜活的生命。我似乎感受到了它的撕心裂肺的痛。
晚上，一盆红烧花鲢端上了餐桌，家人纷纷赞誉我的厨艺，赞誉这条鱼的鲜美。我也不否认，这道菜真的很好吃，可我一想到我屠宰它时的血腥，残忍，我就很不舒服。佛家有句话：“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相比佛的仁慈，我愈发感觉到自己的凶恶。我就像一个刽子手，对待一条“鳍”无缚鸡之力的鱼下了死手。
清明节来了，这是个重要的祭祀的节日，人们往往在这个节日来祭祀祖先，来表达自己对亡人的思念。而我除了缅怀先人，更带着虔诚的心灵来祭祀这条鱼，或者说来祭祀与这条鱼一样命运的生命吧。
作者简介:张继宏，女，辽阳小北河人士，爱好写作，曾多次在辽阳县报发表小文，也参加市，县各种征文并取得优异成绩，愿意在衍水文学这个平台向各位同僚学习，共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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