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今夜，一场风花雪月
今夜，一场风花雪月
张洁||河南
雪，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冬夜如约而至！如我的期待，每一朵雪花都是天使，煽动着白色柔软的羽翼，演绎着曼妙的舞姿，携裹着斑驳的思念，急匆匆来赴这一场飞雪的盛宴！
我伫立窗前，眺望茫茫暗夜里，肆意的风任性地撕扯着光秃秃的枝桠，卷起一片又一片纯白的雪花，望穿秋水的梅呵，是否早已把欢喜的笑靥挂在枝头树桠？
那一年，小城无雪，雪将心借给了风，把梅独自丢在了红尘的路口。
一树树梅花孤寂的斜倚窗棂，执著于童话里“执子之手”的半世轻狂，守着一个个独舞翩跹的寒夜，扯起一缕缕暗香浮动的思念，望断一寸寸遥遥无期的等待，绽得无言无语，开得无声无息……
梅的痛——谁知？
是否，情到深处情自长？
心事如雪！蓦然回望，季节的转角处，是谁搁浅了一个地老天荒的传说？
如若只如初见，哪里会有这么多念念不忘的记忆？如若不曾相遇，哪里会有如此刻骨铭心的忧伤？如若不曾牵手，又何来“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的痛楚？
梅，为了一个未知的诺言，就一定要把茶弄凉、把诗弄残、把心弄碎么？那么，遥想梅的花蕊如果不再馨香，雪又何必把所有的繁华与喧嚣抛弃在世界之外，在严寒的冬日里衣袂翩翩结冰成歌？
曾经，我极力想象着梅以外的影子，热烈的想象能够把冰冷的窗子捂热。若，一场雪成就一座梅园，那么，这样的一个雪夜是否能唤醒一个无助的灵魂？
这个孤凉的夜晚，一千朵一万朵雪花在飞，我的思绪变得安然透明，静静的聆听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呢呢喃喃诉说着心语。也许，我不懂，但我一直静静的守候在窗前，期盼梅所有的忧伤，所有的心事随雪一起飘落。寒风中，分明远处传来一声呼唤，像雪落的声音，轻柔地跌在了宁静的梦里——那是一段一生一世无法抵达的距离！
多年前，我裹紧单薄的回忆，穿着那双红棉靴，行走在茫茫雪野，我希望有一场内心的雪崩，来拯救我即将跌落谷底的生命。一块冷冷的坚冰划破了隐藏一个冬的秘密，雪地上绽开的梅花，一朵一朵，火一样红……
梅窗映雪，婉转——已是千年！
推窗，我试图走进“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的神话。雪，在梅的花蕊结成泪滴，只感叹没有一颗玲珑的心，辩不出究竟哪一片才是前世轮回的你？
伤痕，终究还是无法愈合，但，雪不可能永不融化。一切都是那么悄无声息，亦如一次次的雪落和雪融，许多时候，许多的开始和结束，没有惊天，也不会动地。
风起的时候，笑看花落，雪舞的时节，思念凝结，梅随着雪花在空中摇曳，分不清哪一朵是雪，哪一朵是梅。很多时候，一些心情，一些相遇，我们只是远远的守望着，远远的祝福着，远远的牵挂着，却并不想打破，微笑过后便是过客，从此在各自生命的轨迹里，安于天涯不再相问。夜色中漫天的雪花，其实都是飞鸟，飘来，忘记了前世，飘走，了却了今生……
空灵、饱满的雪花，一片又一片飘落在心上，仿佛一只纤纤玉指，轻轻拂去尘埃，抽掉阴霾，荡涤心灵，世俗的繁杂与此刻的简单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今夜，雪，终究也只是梅梦境里来去匆匆，无法盈握的那一缕温柔……
插图/网络
作 者 简 介
张洁，笔名一粒雪，河南省开封市人，七零后，公务员，喜欢旅行，爱好文字，身体和心灵总有一个在路上。作品散见于《汴梁晚报》《开封日报》《文友》《散文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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