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长篇交响诗《我的兄弟在黄河边》汪文斌创作，24位艺术家纵情演播 / 开普饭

岁末年初

24位演播艺术家纵情演播

献给黄河献给民族献给岁月

献给亲人献给兄弟献给自己

To the Yellow River

长篇交响诗

我的兄弟在黄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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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汪文斌

第一章黄河序曲

你是造物主遗落的一条软尺

你是老天爷赠予的一条彩练

你是历史父亲额头的一道皱纹

你是大地母亲胸脯的一条乳腺

你出生180多万年

今天是你最美丽的容颜

你纵横5千多公里

现在是你最窈窕的身段

你是雪域献上的圣水

哺育苍生，滋养文明，遗传血缘

你是高原捧出的哈达

维系民族，连通九州，接续江山

你跨过沟壑，趟过平原

你酝酿灾难，构思平安

你操纵战乱，斡旋和谈

你穿透历史，奔向久远

每一个渠口

都是你连接儿女的肚脐

每一个旋涡

都是你孕育文明的胎盘

每一次战争

过程是裂变结果是融合

每一次灾难

毁灭是痛苦新生是重建

你的涛声

俯首有亲切的絮语

扬头是激昂的呐喊

你的浪花

舒开是温柔的双手

举起是握紧的铁拳

你的儿子

地下放着犁和铧

墙上挂着刀和剑

你的女儿

暖春迎风山花俏

严冬傲雪红梅艳

来吧，唱起来吧——

黄河万里，不过就是歌三段

上游花儿令

唱出雪山中的曲折回转

中游信天游

唱出高原上的悠扬激昂

下游小曲调

唱出阡陌间的舒缓绵延

喝下去吧——

黄河万年，不过就是水两碗

一碗是茶，品出女人的温婉

一碗是酒，壮起男儿的肝胆

跨过去吧——

黄河古今，不过就是左右岸

分离时渡口屯兵马

融合时桥梁过商贩

捧起来吧——

黄河之水天上来

不过就是诗一篇

万里黄河东到海

不过就是画一卷

第二章我黄河边的兄弟

我黄河边的青海兄弟

诵读｜朱丹吴旭威（青）

黄河流过青海

你是下凡的神女

降临到落满星星的草甸

你是美丽的孔雀

栖落在圣洁的雪域高原

扎曲，卡日曲，约古宗列曲

是星宿湖女神飞扬的发辫

扎陵湖，鄂陵湖

是孔雀河头顶美丽的羽冠

草地缀满花朵

是神女遗落的金币和铜钱

湖水映照蓝天

鸟飞在水中，鱼戏在云间

随着水的任性

你东西南北，盘绕回环

依着山的执念

你峰回路转，跌宕蜿蜒

你在这里将出又进，欲去还返

悠悠黄河难舍莽莽高原

如同撒拉族的女儿出嫁

退着步迈出娘家的门槛

哪怕在天际

你涛声中有花儿的婉转

纵使到海边

你浪花里有锅庄的盘旋

掬一捧河水，能闻到奶茶的香甜

攥一把泥沙，如同糌粑一般酥软

一曲花儿，从这里唱到天边边

回来还要唱三年

一条黄河，从这里流到天边边

还要流上亿万年

我的青海兄弟

他是我黄河源头的兄弟

他家住在果洛草原

那里是九曲黄河第一曲

那里是万里黄河第一县

寂寥旷野

他的歌声唤醒了草原

一年四季

他家毡房有不断的炊烟

雾中的清晨

出圈的羊群如波浪在翻卷

落日的傍晚

牧归的牦牛似涌动的山峦

他趟过河水来迎我

湿透的藏袍穿了一整天

紫色的脸庞如隆起的岩石

纯洁的笑容如盛开的雪莲

草原上，他教我跳锅庄舞

舞姿像雄鹰一样矫健

毡房里，他教我唱敬酒歌

酒醉人一夜，歌醉人三天

我是他的第一个北京朋友

他喜欢普通话的字正腔圆

他阿妈端出手抓肉和红皮蒜

我银碗里的青稞酒一直满满

他说普通话听着最舒坦

他阿妈说吃得多的客人她最喜欢

我们唱歌聊天，通宵达旦

那是黑毡房里最奢侈的语言盛宴

我黄河边的四川兄弟

诵读｜麦恬于波（川）

黄河流过四川

你听说人间有天府

锅台上长出米和面

你听说唱戏会变脸

熊猫有两个黑眼圈

为了来这里看一眼

你转出了黄河第一湾

既得陇，复望蜀

在若尔盖头顶蹭了个边

这里有奇山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这里有秀水

灌城水色半城山

长江为这里兜底镶边

金盆养人，养水，养山

你来为这里戴冠加冕

人杰地灵，物华灿烂

尝了一口辣火锅

解了嘴馋

看上一眼辣妹子

解了眼馋

一个擦肩，一个媚眼

成就了你与这里的不解之缘

大方的巴蜀

把白河，黑河送你做盘缠

从此

你黄、白、黑三道通吃遍

拜托

把下游的兄弟们罩着点

我的四川兄弟

他的家乡在若尔盖草原

草地如茵，黄河如练

他家住在黄河岸

老婆来自长江边

一个南，一个北

一个爱吃米，一个爱吃面

儿子叫“江河”，小名叫“米米”

女儿叫“河江”，小名叫“面面”

他教孩子的第一首歌

“天下黄河十八湾”

老婆教孩子的第一句诗

“千里江陵一日还”

他曾经离开大山去外乡

三个月就背回了铺盖卷

看不到老家的山，眼里空荡荡

听不到黄河的响，整夜不能眠

他离不开“米米”和“面面”

还有老婆米糕般的说话，又黏又甜

从此，老婆不让他再走远

胶带一般，又黏又缠

他编的竹篓，细密得能盛住水

老婆绣的花，蜜蜂蝴蝶往上站

他打出的甜糍粑

把家人粘成一团团

老婆做的香辣锅

把生活煮成一串串

每个日出的清晨

每个掌灯的傍晚

黄河和草原相依

男人和女人相伴

我黄河边的甘肃兄弟

诵读｜于芳临溪（甘）

黄河流过甘肃

你是开饭馆的老师傅

拉抻着一条大宽面

你是耍社火的女娃子

彩绸子扎在细腰间

甘肃的黄河

玉如意上的彩练

黄河的水车

千百年歌声不断

除了青海，黄河两次入甘

这片神奇的土地

竟赢得如此的眷恋

不像陕西和山西

一条黄河，各自才沾了半边

纵的丝路和横的黄河

在这里搭成了交叉点

杨柳和春风做了妯娌

胡笳和羌笛成了挑担

伏羲演八卦，创造文明罗盘

秦人统六合，开张华夏图版

李广抗匈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李渊建唐朝，治在贞观，盛在开元

麦积山中的小沙弥

噗嗤一下笑开了颜

莫高窟里的小仙女

振振衣衫飞上了天

除了大海

天下的风光甘肃占全

黄河在兰州穿城而过

天水在中国的最中间

我的甘肃兄弟

渭河是黄河最大的支流

几乎把黄河东西相连

渭河有黄河同样的血型

渭河是黄河最粗的血管

我的兄弟在渭河边

伏羲庙就在家门前

他的小学在河对岸

天天过渭河，掬把水洗脸

上大学的前一天

他手里还拿着放羊鞭

千层底的布鞋

踩花了实验室的地板

他离开家乡四十年

浓浓的乡音没有变

最爱吃的是土豆丝

自酿的浆水无比鲜

他的书法有根脉

繁茂有枝叶，挺拔如树干

秋开菊花冬绽梅

春放牡丹夏生莲

他的诗歌如玉带

雨后出彩虹，夜空布河汉

字字珠玑连成串

行行雁阵飞上天

他朴实如同河边山

清越好似石上泉

他却说，我是黄土地的洋芋蛋

就会做一碗浆水面

我黄河边的宁夏兄弟

诵读｜张燕张静涛（宁）

黄河流过宁夏

黄河给宁夏赠一颗明珠

它的名字叫银川

高原大米白如银

塞上风光赛江南

贺兰砚浸润西夏文字

红枸杞玛瑙一般璀璨

皮影戏演绎着昨日的传奇

窗花纸剪出了明天的祈愿

秦汉古渠几千年

贺兰飞雪不觉寒

西部影城门两扇

把历史裁成碎片

马蹄踏碎河边晨梦

驼铃唤醒古道驿站

凤凰祥瑞，这里成银川

丝路聚财，这里成金山

请到宁夏来

八宝茶一碗

请到宁夏来

满山花儿漫

只要尕妹妹朝我笑

我就把尕妹妹手儿牵

尕妹妹身体轻如燕

我把尕妹妹抱上了马鞍

身披滩羊袄

尕手儿搭在肩

策马过草原

一直到天边

我的宁夏兄弟

他家住中卫黄河滩

黄河在这里打转转

高山围田，河水浇灌

渠水把每一块土地相连

羊皮筏子过黄河

如树叶漂在河中间

他坐在船头放声笑

用火柴点着了旱烟

先带我去贺兰山

拜望父亲山

再带我去六盘山

望断南飞雁

白天骑骆驼穿沙漠

一阵风能起一座山

夜晚在沙湖看星星

不知天转还是地转

开斋节，古尔邦节，圣纪节

是他岁月的三个节点

杀牛宰羊，分成三份

一份留己，一份赠亲，一份济贫寒

场上的碌碡水上的磨

日子就图个团圆

打场的连枷手里的扇

生活靠自己翻篇

背上个馓子提上个肉

花儿会上浪三天

若要想把尕妹妹见

数着月圆等明年

我黄河边的内蒙古兄弟

诵读｜于立波鹏飞（内蒙古）

黄河流过内蒙古

黄河的大几字托举着

敕勒川和阴山

天下黄河富河套

是多大的恩惠和垂怜

这是一片不凡的土地

黄河用绶带把功勋彰显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

武统漠北，文制法典

他嫌呼伦贝尔草原小

不够自己的马儿撒欢

于是他放马到黑海边

饮马一直到印度河畔

他的功绩如头盔上的流苏飘扬

他的争议如战袍上的璎珞纷繁

他的笔，写下世界史的开篇

他的鞭，扬起来就两个字

——“席卷”！

飞雪连天歌朔方

草长莺飞绘江南

河套平原

没有草原汉子的胸襟广

呼伦贝尔

没有草原女人的额头宽

左手是平川，右手是草原

一手拿弯镰，一手拿马鞭

地上草丰美，地下藏矿产

马奶酒盛满了每一个银碗

无论放马走多远

总有毡房起炊烟

无风的黄昏

像小伙竖起的大旗杆

有风的傍晚

像姑娘甩动的马尾辫

我的内蒙古兄弟

我的内蒙古兄弟

他家住在大草原

蒙古包安放着他的睡眠

他的梦寄托在敖包之巅

他夜晚唱出的长调

比银河还长，比月亮还圆

他家毡房里的饭香

比炊烟飘得更远

那达慕上

他射箭的身姿最矫健

月圆之夜

他心爱的姑娘叫赛罕

他送给我的马头琴

想他的时候就拨弹

他寄给我的羊绒衫

我总是贴着身儿穿

去年和他再见面

他的头发像烟熏的白毡

他说人废了，酒也废了

才喝半杯，眼泪把酒杯滴满

我说，兄弟，没啥

把眼前的愁苦

和这杯酒一起咽

把心里的火苗

和这袋烟一起点

有三个朋友就是好汉

难处总有人把手牵

能喝三杯酒就是酒仙

一杯敬人，一杯敬地，一杯敬天

我黄河边的陕西兄弟

诵读｜王芳李翔（陕）

黄河流过陕西

黄河千里南下

来和渭河会面

三个省，两条河

隆重集合在潼关

蓝田猿人，人类起跑线

半坡氏族，文明过门槛

姜太公钓鱼

留下直取曲求真言

司马迁纪传

著成无韵离骚流传

前朝的废墟上起宫殿

后朝的大火中化飞烟

渭河边那些大小陵墓

圆土丘堆起了多少谜团

传诵了多少年的诗歌

是吟在酒后还是灯前

拓过了无数遍的碑文

是写于朝堂还是茅店

如果阿房宫不被烧

卖门票能挣多少钱

如果游客的目光有色彩

兵马俑一定涂得很斑斓

河水奔流带走多少油脂

朝代更替带来多少战乱

男人的头上

羊肚肚手巾三道道蓝

婆姨的指头

黄铜的顶针麻坑点点

“明”不如“顺”

李自成闯进北京

朱由检吊死煤山

“堵”不如“疏”

长城挡不住铁骑

丝路把亚欧相连

我的陕西兄弟

他家门口是河，屋后是塬

田地如破皮的饺子流汤露馅

天旱那一年，家里只剩下

光溜溜的人

光秃秃的地

光亮亮的天

他要到南方去打工

麻绳绳把被褥捆成了团

老娘给他烙锅盔

一直到鸡叫三遍

三哥哥出门那一天

山丹丹开在崖畔畔

四妹妹给他行李中

塞了一块儿花手绢

问他打工的日子可顺心

南方的饭是否吃得惯

他信中的一排排省略号

像秋天塬上飞过的大雁

他说过年不回家

没买上票，没挣着钱

老娘说，是人过年不是钱过年

人不齐，咋过年

年三十他进了门

一句整话没说完

跪着喊了一声娘

眼泪泡湿了炕沿

臊子面吃了三大碗

门框贴上了春联

老娘说，看，你要不回来

过年的鞭炮谁人点

我黄河边的山西兄弟

诵读｜李玥郭韬（晋）

黄河流过山西

这是动脉和静脉

血脉相连的一次碰面

这是水龙和土龙

二龙戏珠的一场合练

黄河与长城

在内蒙相见

握了一下手

便匆匆向南

700多公里的奔流

龙走蛇行，从北到南

一半是水，一半是泥

一边是晋，一边是陕

黄土最厚的高原

长长的峡谷为两省划线

水质最浑的河段

多少支流汇进你的躯干

尧舜禹，文明在这里度过童年

洪洞县，店家给客人说着苏三

平遥古城

砌成孔子三千弟子七十二贤人

大槐树下

光屁股娃儿也能把百家姓背全

桃花花红，杏花花白

老汾酒香，老陈醋酸

鹳雀楼更上层楼欲穷千里目

普救寺待月西厢为结一世缘

哥在晋来妹在陕

想人容易见人难

上十里的桥，下十里的渡

一曲信天游把心连

我的山西兄弟

离黄河最近的兄弟

他家住在壶口边

出门提上两只壶

两只壶里都灌满

一壶是清徐县老陈醋

给家里的生活调酸甜

一壶是杏花村老汾酒

为远行的儿女壮肝胆

他父亲只上过三年学

辍学时哭了整三天

他母亲一天书都没有念

把书本儿看得最稀罕

他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娃

出门比任何人走得远

他出国留学的行李中

有半条烧火的鞭杆

他小时顽皮不转学

踢翻了父亲送礼的瓷罐

母亲递给父亲烧火的鞭杆

差点把他的屁股打烂

那是父亲第一次打他

母亲哭得比他还惨

自那以后，再没挨打

鞭杆一直立在门后边

上大学的前一天

父亲让他带上鞭杆

他才知道，就在打他的那一晚

母亲把鞭杆削去了半边

我黄河边的河南兄弟

诵读｜秦莉魏峰（豫）

黄河流过河南

你是殷墟的陶器碎片

你是洛阳的牡丹花瓣

你是鲤鱼跳出的二十品魏碑

你是洛神赋得的十三行玉版

中州土地肥，今生得富贵

北邙风水好，后代子孙贤

多少觊觎，铁蹄逐鹿中原

无数征战，城头旗帜变幻

曾经繁华的东京汴梁

今天是沉睡地下的博物馆

清明上河图中的人物

是否有后人在清明节祭奠

文明西播，骆驼踩出丝路

佛教东渐，白马驮来经卷

百兵之祖少林棍

佛儒交融达摩禅

传说过耳，云烟过眼

这里的人们坦然，淡然，安然

把苦难当成调味品

就像胡辣汤里放点盐

马蹄声中牵牛耕种

大王旗下缝补衣衫

破砖瓦上捧起书卷

狼烟灰中升起炊烟

解忧唯杜康，吃饭有烩面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不过都是泡茶的水，下酒的菜

老树下的阴凉，炕头上的旱烟

我的河南兄弟

他住在开封铁塔边

河面高过他家的房檐

他把房子建在高地

孩子睡在吊起的摇篮

他头上悬着一条河

时时想着“危”与“安”

儿子名字叫“安澜”

女儿名字叫“安然”

堤坝告诫着提防

悬河预留着悬念

他养成了不经意抬头的习惯

墙上挂着充满气的橡皮圈

他是一个杂志主编

改稿的笔把指头攥弯

他办的杂志红得像炉火

他做人低调得像生铁的炉盘

他额头有一颗显著的红痣

红痣下是瓦亮的双眼

只有看到绝好的文章

他嘴角才有笑意浮现

他桌子上摆着一杯水

清澈得能看见对面

采自黄河最浑的地段

他说，水能清，靠沉淀

他倡导捐款植树，立碑纪念

他说好石有脉，好碑能言

那一夜，我做了一个梦

那座石碑座底生根，字如花绽

我黄河边的山东兄弟

诵读｜李圆戴晋（鲁）

黄河流过山东

这里是渤海迎亲的轿

这里是黄河离岸的关

这里有送别的骊歌起

这里有欢迎的锣鼓喧

谁知道娘生儿时的肚子疼

谁知道爹嫁女时的心里酸

为这里捧土的

是黄河河畔的每一座山

为这里送水的

是黄河上游的每一眼泉

泰山钤印，大海落款

落成万里黄河壮美画卷

齐鲁夹道，孔孟渲染

彰显万年黄河魂魄肝胆

孔夫子的书，王羲之的字

世代文人青灯黄卷

泰山小天下，梁山忠义传

古今豪杰披肝沥胆

稷下百家争鸣

中华文明最高端的思想论坛

孔庙祭拜先圣

齐鲁大地最隆重的礼乐大典

人需为儒

孔孟之道哺育华夏一脉传

水去是法

滔滔黄河奔流到海不复返

最神奇的场面是黄会蓝

最壮阔的前景是水接天

炎黄子孙，孔孟之道

源远流长，广积厚淀

中华文化，黄河泰山

世界文明，大海长天

我的山东兄弟

他家住在利津县

黄河就在院墙边

1996年，河水断流132天

他孤单可怜如弃儿一般

他发誓去寻亲，终生做环保

哪怕把头发熬白，把鞋底磨穿

多少回，孤身夜宿在野外

多少次，行走路上过的年

他的心高远如黄河源

河床底儿高过三个泰山

他的眼纯净如星宿湖

最深处的鱼儿也看得见

他的名字里有一个橄榄的榄

环保和平，心心念念

他走中国，走世界

从没在一个桌子上连吃过三顿饭

他写得一手双钩书法

心成手就，方正谨严

每一个字里盛满水

都不会洒出一半点

上次他从印度归来

给我神庙里的菩提枝一段

他说黄河的泥沙已不是世界之最

恒河戴上了第一的冠冕

他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开心得如同中彩一般

那一晚，通宵达旦

我俩把小店的啤酒全都喝完

第三章黄河与大海

诵读｜房明震（辽）于芳（京）

黄河之源，神山圣湖

似非凡世人间

渤海之滨，沼泽漫水

恍若史前荒蛮

如贝壳，如枫叶，如彩扇

根须茎叶，血脉相连

精卫填海，愚公移山

你把沧海变成了桑田

送别你的是山鹰，山雀

迎接你的是海鸥，海燕

涛声回响

是你对儿女最后的叮嘱

浪花回头

是你对土地最后的眷恋

托付你的是大地

见证你的是苍天

铭记你的是华夏儿女

款待你的是水晶宫殿

你扑入大海

敞开心中所有的秘密

你融入浩瀚

实现一生最终的夙愿

前世身边村落炊烟绕

今生沿岸城市车马喧

河是回归的旅途

海是安身的家园

曾经源远流长

终于风正帆悬

你若安居

大海赠你珊瑚丛丛，珍珠串串

让珍宝堆满你的宫殿

你若恋家

大海赠你波光粼粼，白帆点点

为你展开壮美的画卷

你若思归

彩云送你回到故园

亲戚问候，路人寒暄

你若再返

雨雪带你扑向大地

重新谱写黄河诗篇

出发是宿命

归家是团圆

轮回是新生

终点是起点

第四章我的黄河

诵读｜闻佳（黑）郭易峰（沪）

来吧，我黄河边的

青海兄弟

四川兄弟

甘肃兄弟

宁夏兄弟

内蒙兄弟

陕西兄弟

山西兄弟

河南兄弟

山东兄弟

所有兄弟

让我们重走黄河，重逢黄河

再读黄河，再唱黄河

她是我们的“耕读第”

一抷土积淀华夏九州

一杯水灌溉文明千年

她是中华民族的风雅颂

她是九州大地的勾股弦

她是我们的“安乐窝”

饮其水焉，吮母乳汁

临其居也，枕母臂弯

承欢仰爱，幸福团圆

母慈子孝，可得永年

她是我们的“家族史”

是女人枕边的一掬泪

是男人地头的一身汗

是老人寿宴的祝福酒

是孩子过年的压岁钱

她是我们的“出师表”

烽火息时灶火起

守了边关守年关

家是炕头，有炕才得安

国是地头，没地咋种田

她是我们的“地方志”

是流逝岁月的挽歌

是未来生活的期盼

是没写完的人物诗篇

是未收笔的天地画卷

她是我们的“回音壁”

沿途多少庙，哪一座能遂人愿

两岸多少塔，谁能镇住连年患

周遭多少碑，风雨剥蚀皆惨淡

古今多少台，一切过往成云烟

他是我们的“警示牌”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河能造福，亦会作患

天地可变，道亦可变

史会蒙尘，终将昭然

黄河上无数个“问号”和“几字”

亘古至今，都在拷问答案

华夏江山河清海晏

中华民族心遂梦圆

是几时，在何年

在几时，是何年

来吧，我的兄弟

我们生长在黄河边

我们相识在黄河边

待到有一天

再聚黄河边

把我们滚烫的泪水

洒进滔滔黄河

酹河，酹海，酹地，酹天

用黄河边那些闪亮的地名

为她献上耿耿祈愿

永清，大宁，久治，长安

……

2020年12月17日

作者：汪文斌

职业公益人士。曾策划、参与和组织了“曙光基金”“读者林”“圆梦行动”“相守计划”“伊利方舟”“彩烛工程”“泛海扬帆”“红指甲”“养护三江源”“为父母写传记”等大型社会公益活动，产生广泛社会影响，多个项目获“中华慈善奖”。先后任浙江大学MBA研究生导师、北京师范大学珠海分校特聘教授。主编和参与主编了《100个百岁老人的传奇》《泛海扬帆》《方舟全息图》《相守计划案例集》《相守计划纪事丛书》等多部公益著作。

制作：王悦

音乐节目主持人、声音设计师。现为盘锦交通文艺广播《我听，i listen》节目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