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疆扩土战“铁骑”：汉民族军事总论

在本文开头首先需要说明的是，“汉族”这一称谓是直到西汉时期才开始使用的，汉族最早的祖先是华夏族，然后经过长时间的民族融合才形成今天的汉族。因此，将汉朝以前的华夏族称为汉族是不够准确的。但为了叙述方便，本文也将西汉以前的华夏族一并称为汉族，其建立的政权也一并称为汉家王朝。世界上曾经存在的四大文明古国，到今天只有以汉族为主体的中国或者说中华文明一脉相承地延续至今。这其中的原因无疑是非常复杂的，既有政治、经济、文化方面的原因，当然也有军事方面的原因（这其中文化的原因恐怕是最为重要的，其保证了以汉族为主体的中华文明的不间断延续，即使在军事层面上处于绝对劣势乃至于被异族完全统治之时仍是如此）。

从中华民族的主体——汉族的特点来说，其特征是以农耕文明为主。这一点也决定了汉家王朝相对于其周边的农牧民族最大的特点。农耕文明的产生和延续最大的依赖是土地，而种满庄稼的土地是搬不走的，这就决定了汉族主要是以定居方式生存的，只要这块土地还能够供养现有的人口，他们就不会轻易地搬家。这种特点也促使早期的汉族及其祖先，最早开始建设固定的村落及城市，并且开始采取军事方面的防御措施来抵挡可能的敌方入侵。也可以说，汉族建立的汉家王朝是以守成为主要意图的，其扩张性并不太明显。

而汉族周边的以草原文明为特征的游牧民族，则完全是另外一种景象。游牧民族所生活的草原地带，不适于大规模种植庄稼，只能利用草场广阔的特点进行以畜牧业为主的生产活动。而饲养的大量牛羊会很快就将现有的草场吃光，游牧民族要想保持畜牧业的可持续性发展，就必须驱赶着牛羊去寻找新的可供放牧的草场才行。这样一来，游牧民族几乎对村寨或城市没有什么实际需要。加上游牧民族进行放牧时，必须使用大量马匹，使得其人人都是善骑射的斗士。居无定所加上善骑射，使得游牧民族几乎全民皆兵，并极为擅长野战机动作战。

但是，中国历史上的游牧文明相对于农耕文明几乎全都处于相对落后的境地，其缺少进一步发展社会文明的必要资源，需要向农耕文明扩张以取得大量的粮食、丝绸布料、金属制品等物资。因此，这两种文明之间的长期争斗也构成了中国古近代历史的主线之一（直到清朝末年，才有了西方列强和日本这样的外界因素介入中国的历史发展）。虽然也有汉唐盛世时，汉家王朝武功极盛、开疆扩土的辉煌，但在大多数时间内还是北方游牧民族的铁骑保持着针对汉家王朝的巨大压力。

然而，从整个中国历史上看，游牧民族尽管在大多数时间内保持着针对汉家王朝的军事优势，但是汉家王朝却顽强地生存了下来，5 000余年的文明史中只有元朝和清朝时期，汉族完全丧失了对整个中国的统治权。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从纯军事角度来看，战斗力尤其是机动作战能力并不如游牧民族的汉族怎么做到将自己的文明延续如此长的时间？除去汉族相对于游牧民族高度发达的政治制度、经济发展水平和文化水平之外，军事方面是否有其原因呢？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汉族虽然在尚武精神、吃苦耐劳方面与游牧民族有着相当的差距，但其在军事方面还是有很多的长处的。在笔者看来，在整个历史上汉族具有三大军事方面的优势：基本上占有武器装备方面的优势、擅长打守城战和充分利用了以江淮地区为主体的江河水网地带进行坚守防御。此外，汉族也具有相当强的军事理论方面的优势，以《孙子兵法》为代表的一大批古代军事理论著作也推动了汉族军事力量的发展和作战实践，相对于文化方面很落后的游牧民族形成了一种无形的优势（这一方面几乎是众所周知的，本文将不再展开）。

下一期更新，让我们探讨金属兵器对于古代军事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