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思·雪诗

雪思·雪诗

雪在城市里飘洒。

中国诗人的传统里很多把雪与春天联系在一起。唐代军旅诗人岑参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而宋代婉约派词手李清照说“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近代有诗人说"飞雪迎春到”……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哪一场雪,毕竟一年中第一场雪与最后一场给人心里的感染是不一样的。我只认得一个最确切的时点"春天刚刚刚刚到来的时候,北国的冰最厚。”

也不是所有的诗人都憧憬春天,虽然说瑞雪兆丰年,但是"长安有寒者,为瑞不宜多”(唐·罗隐)。

这场大雪几乎整个下了一天,第二天天色晴得像彻底清洗了一样,让人更欣赏雪后的风景,几乎随处可以看到拍照的人——路边的小山忽然有了精神,公园的树丛变得那么干净,就连行人的笑容都多了一丝温暖。

但是,有几个人肯为他们拍个镜头呢?——那边,穿着桔红色衣服的几个,还有好像临时加入进来的一两个人,他们在埋头铲雪。

这场雪,下在2020年元月7日,这一天我的两方玛瑙篆印刚好刻成,终于可以放下了,我感到脱胎般轻松,而适逢这场大雪。

雪后有友人问我写诗了吗,我回复他说"越来越感到诗歌神圣,不敢写了。”晚上,在一幅书法作品上钤下那两方玛瑙印章,一个细朱文线条的风格,一个粗燥的甲骨文-金文气质。一片雪白与浓重红线团的不同表现明显地上下对应着,相得益彰。这两方篆刻耗掉了我十个夜晚的时间,但是考虑到玛瑙的坚硬程度付出还是值得的,它们这辈子都不会磨损变形,起码不像随即融化的雪花儿。呵呵,随即融化又有什么不好,总比那些连日不散的阴霾好多了;而所谓的坚硬最最终了也是要冰消雪融的,哪里有什么永垂不朽。

说不清楚,所谓讲道理太难,还是写首诗吧。

我是人间琢玉郎,

天教吩咐疏与狂。

千刀万剐名渐出,

一呼百应雪骤扬。

城中松山晓霁看,

书上诗篇夜印章。

谁见路边清洁工,

午日铲冰分外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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