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知青回忆录]被拒收的知青(二)
被拒收的知青(二)
清河水当年还很充沛,即便是枯水季节,水面也有六十多米宽,河水最深处也有一米多深。
我准备过河的道口水面宽阔,大约有八十多米宽。由于这个地方河道宽阔,河水深度相对浅一些,即便这样,河水最深处也有六百毫米左右。
初冬的天气,清河已经结冰,河中央还有十几到二十几米的宽度没有封冻,没有封冻的河面水流很急,也是河水最深的地方。
最大的问题是,河上没有桥!
昨天去叶家村报到时,路过大清河,有一辆夏家村的马车,正准备过大清河回夏家村,我便借光坐车过了大清河,而且,一直坐到夏家村才下车。
这是我下乡第一次坐马车,坐的却是夏家村大队的马车。也许是命中注定,九年后我和我美丽的妻子相识,我的妻子就是八棵树公社夏家村的姑娘!当然,这只是后话。
可是今天,我在河边等了一个多小时,一辆马车也没有。没有桥,也没有马车,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涉水过河!眼看已经快上午十点钟(没有手表,估计的时间),再不过河上午就有可能见不到八棵树公社的刘社长啦。
我一咬牙决定涉水过河,我穿着鞋慢慢地走过已经封冻的河面,当我来到没有封冻的河段时,由于冰层在此处很薄,所以不敢靠得太近;远远地找了一处结实的冰面,坐了下来;先解开绑腿,再脱掉棉鞋和袜子;然后,再脱掉棉裤,用绑腿把棉胶鞋和棉裤紧紧地绑好,扛在肩上;再把衬裤高高地卷到大腿根,光着脚赤着腿,向没有封冻的河面走去;由于冰面太凉,双脚只好在冰面上快速地来回地移动着。
我跳动着双脚慢慢向河水走去,当离我没有封冻的水面还有3米左右的时候,突然,脚下薄薄的冰层断裂了,我一下子掉在水中。立刻,双脚和两条小腿像万条钢针刺入,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大大的寒战;脚下一滑,几乎坐在水里。衬裤和裤衩马上全都湿透,棉上衣的下摆也沾上了河水,我急忙站起身来,向对岸走去。
刚开始还一步一步地前进,走了几步后,刺骨的冰水让你身不由己地跑了起来,本来还没太湿的棉衣,在溅起的水花中也渐渐地沾满了水。
你跑什么呢,慢慢地走过河去不成吗,回答是不行!当你的双脚和双腿踏入河水中的那一瞬间,你的双脚和腿0.1秒的时间都不想呆在水中;可你一次只能抬起一只脚,而另一只脚只能呆在水中。
在水里的脚,马上又想拿出水面,其结果就是右脚抬出水面,左脚在水里;要想抬出左脚,右脚必须再回到水里。这样,两只脚快速地替换着,就让你不跑也得跑了,这就是前面讲到的身不由己。
“跑”到了对岸的冰层边缘,恨不得一步跨上冰层。刚迈出上“岸”的第一步,脚下的冰层,就在我的重压下,开始破碎。我又回到了河水里。每前进一步冰层就立刻碎一步,又前进了六七米,我才真正地上到了清河南岸的冰面。
一上岸,遇到的第一个问题是脚太湿,直往冰面上冻,俗称粘在冰上了。本想跑到土岸上,把脚暖和暖和再穿鞋。但由于冰沾脚,只好在冰面上,脱掉衬裤,垫在脚下。看看前后没人,又把湿透了的裤衩脱下,再马上把棉裤穿上。从书包里拿出毛巾,用它擦干了脚。
这时却发现鲜血已经染红了雪白的毛巾,原来是上岸时被尖锐的冰凌扎伤了脚!拿起脚一看,果然,右脚掌上两道伤口,左脚掌上一道深深的伤口。由于脚已冻得麻木,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没有包扎,主要是没有东西包扎。穿好棉裤,擦干脚,穿上袜子,立刻坐在冰面上穿好鞋;再用绑腿扎好裤脚,然后站起身来,把湿透的衬裤内裤装到书包里,继续赶路。
离八棵树镇还有不到一公里的时候。由于刚才过河时水太凉,我的胃开始一阵紧一阵痉挛地疼了起来。
(未完待续)
清风细雨(赵雨祥)2012年8月26日于澳大利亚墨尔本市
1、这张照片拍摄于一九六七年十月一日,沈阳铁路中学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兵团参加完十一大游行回校后,部分战友在沈阳铁路中学教研楼外(南面)留影,拍摄者是沈阳铁路中学毛泽东思想红卫兵一把手章延平(老帅)。背景中的马主席巨像是初三四班刘猛同学画的。
前排左起:张巧巧、王淑芬、胡淑媛、顾丽萍、曹艳丽、刘淑华。
二排左起:赵雨祥(本文作者)、刘柏梁、XXX、胡启祥、汪海、古茂伦(已故)、汪文(已故)。
三排左起:苏英胜、XXX、田孝文、周泰福、王德斌、郭XX、XXX。
后排左起:刘猛(照片背景毛主席画像作者)、宁培茂、XXX、XXX、邓玉志、赵永春、张秉正、XXX、王刚、宁培信(被专政队打死)、章延平。
2、这张照片是1969年10月,我下乡插队一周年时拍照留影,时年20周岁!头上带的的帽子、身上穿的亮灰色布料小翻领上衣、里面穿的白上衣都是妈妈亲手裁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