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山 南回荣//责任田内置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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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田内置坟地
人常说,择日不如撞日。那还是几年前由我出面承办的一桩事儿,事儿说大也不太大,个把个钟头就处理了;事儿说小也不小呀,在自家耕种的责任田内置了一块坟地。
七八月间,赤日炎炎。回茬玉茭苗儿已挺拔齐胸,故里惟一独家曹姓大伯年逾九旬仙逝。曹家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全家户籍入驻太宁,出身富农,历次运动中父子饱尝折磨,逆来顺受。曹大伯两个儿子打兰球搞文艺,都是村内出类拔翠的,但就是在人前沉默寡言惟恐失言挨训。
曹老伯驾鹤西归,他的两个儿子都与我私交甚好。村里埋葬老人展展三天,第二天一早我在灵柩前吊唁后在隔壁孙保义家喝茶闲谝,远在西坡丘凌地打墓的人回来说,曹家耕种的责任田是老孙家祖业老坟茔地,老孙家的五六个后裔子孙在责任田地头挖了条横壕:长六米宽二尺深一米多。警示不许在老坟茔发落外姓人。曹家弟兄二人正在守灵,忽然传来阻丧埋葬恶讯,穿白戴孝的子孙自然无能为力,就连总管居民组长和几个执事的也一筹莫展。
几个执事的前来找孙保义乞求良策,义娃弟瞅瞅我为难说:
“老兄,您多年在外见多智广,您说该怎么办?”
我这个人,抹不下颜面站起来说:
“好义娃弟,甭熬煎,老哥陪弟弟走一趟!”
于是,孙保义跨上摩托载上我一溜烟直奔西坡地(约二里)。
十来八分钟窜到了挖沟壕的地头,那五六个人好似盼来了送大把大把票子的客商直叫嚷,停下了装腔作势的钢铣老镢头。
义娃灭了火,我顺便在地头一屁股着地看看这帮子人如何演戏。一个约七十岁的老叟发话说:
“这是俺家老祖业老坟地,外来户也想在这地埋人,拿来伍仟元再说下葬!”
义娃上前答话:
"有事好商量,可以向管事的说明祖坟缘由,大可不必抡镢挥铣挖条战壕嘛!”
我扭头就坐上摩托后座叫唤:
“义娃,甭再说了,回去给主事的交待去吧!”
返回曹家,保义说这帮人狮子大开口张嘴要伍仟。
居民组长眨眨眼征求我的意见,我成竹于胸说:
“给三仟元满面子,不过义娃拿上两仟,我口袋装上一仟,就这么办!”
我和义娃第二次跨摩托奔西坡,等钱的人兴奋地不得了夹道欢迎。义娃跳下摩托给古稀之人说,把礼房搜光了,就带来了两仟元。
“不行!不行!这点钱不够塞牙縫!”
于是我挺胸出面了第一次在这帮人面前开了腔:
“我就知道两仟元打发不下,我顺道从我家拿了刚领的工资壹仟元补上。能行的话成交;不行的话,把那两仟元给义娃,这事俺俩办不了?!”
这伙人顿时哑吧了,古稀老叟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了,连忙向我说:
“南主任,你办事没说的,收下!收下!”
于是,我和义娃打马回家,阻丧埋葬的事儿就这么解决了。
第三天,曹氐兄弟顺顺利利地把曹老伯埋葬在自家的责任田内,三仟块钱置办了块坟地,在故里街头巷尾传开了。
晚上,曹氏兄弟又要叫我晚上到义娃家说事。人都埋葬了,还有啥要说的呢?
原来,这三大家六小支每户分了五百元后,还想让管这档子事的中间人有个终了说法。
傍晚九时许,我到了义娃家,分钱户齐刷刷地围坐一圈,义娃一见我准时到家就如释重负地说:
“管事的南主任来了呀,你们代表发问”。
还是古稀人是头儿开言说:
“伢儿格您把钱说妥成交,俺们几家想有个说法最好有个字据哩,您看行吗?”
我坐在圆心的椅子上手一挥说:
“这事是让我给撞上啦,你们当是我愿意管嘛。给你们实说哩我管这事非常后悔,我和你们串通一气硬是把曹家的钱用脚胡踢哩,最后问你们愿意,曹家三仟元置坟园想怎么埋人就怎么埋人,你们根本管不上,没有半个字据!你们不愿意,把三仟元给我和义娃还曹家兄弟。明天你们去土地局镇政府咋告都行呀,只要本事大能告赢,我姓南的再倒贴叁仟元~!”
孙氏家族的小字辈们班门弄斧理亏词穷二话不说齐整整地站起就往院外跑去,我笑着讥讽说:
“我话还没说完哩,你们就蹿啦!慢走,不送!”
04月23日故里家书
后
稷
文
苑
——发刊制作:葛丽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