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立寒：聊聊亦舒

作者：郑立寒

曾经有一段时间，特别迷恋亦舒，基本上看完了她所有的小说。篇幅不长，故事精彩，女主角无一不是透露着精明，当然最重要的特征，绝对漂亮，不说倾国倾城，至少在人群中能够脱颖而出。喜宝，玫瑰，姚晶等等。

亦舒笔下的女主角大都非常幸运，常常厄运当头，也会遇到好男人替她们开山劈地。好像拯救女人就成了男人天经地义的责任。当然，也可以说，那些男人都有着英国绅士风度，绝不会对女人铿吝。

好像身世非凡的人，爱情故事都回肠荡气。那些生活在平常人家，庸碌的生活早就磨灭了身上的斗志，温饱都顾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去进行精神灵修。就像大多数作家那样，亦舒的作品也有自己的局限，题材固定，看多了就觉得腻。甚至有人说，如果她能再深入一点，可能也会成为另一个张爱玲。

当逐渐年长，就会发现，那些小说还是脱离不了玛丽苏的格局。“女人不论才气，只论运气，幸运者永远有男人为你出生入死。”曾经这句话多么风靡一时，多么受人崇拜。就像喜宝说的那句一样，“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那么就给我很多很多的钱，如果没有，健康也是好的。”好像爱情成了女人唯一的救赎和生存价值。

当然不能否认爱情的可贵，还有崇高的价值。但是，在现实生活中，终成眷属的都不是有情人。因为现实生活中爱情难寻，所以，才有各种诗歌小说讴歌颂扬爱情。如果跟金钱地位权势相比，爱情又会沦丧。记得听过这么一句话，无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

在爱情随时可以淘汰的现阶段，如果一个女子没有什么谋生手段和技能，只能依附男子生存，那么再美好的事情，也会变得糟糕。爱情不过昙花一现，况且色衰而爱驰。因为没有人为你的未来买单，除了自己给自己增值。如果只能围着一个男人转，生活不能独立，那么也是非常的可悲。即使再矜贵的自尊，也会变得唯唯诺诺。不卑不亢从何而来？

因此耽美小说都避谈现实问题，只要考虑如何相爱，如何纠缠就好。男痴女怨的故事，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只是，并不是每个姑娘都是那么幸运，总是有男人为她上刀山下火海。也许有人说，现实中也有这样的版本，“梁洛施像喜宝，玫瑰是章小蕙，李嘉欣是中葡混血刘印子，章子怡疑似伏贞贞……”但至少不是平常的你我。而当一个人处于弱势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被接受。

当然，我也没有诋毁亦舒的意思，至少她曾经带给我少女时光很美好的记忆。也是多少人梦想的标榜。那个时候多少人想要成为亦舒，骄傲任性地生活，在文字世界里驰骋天下。

可是，越长大越发现，爱是不能仰仗的，一个人能够赐予什么，也能轻易地剥夺什么。不管友情还是爱情，势均力敌的关系才能走得更远。又为何把选择定夺权、生死掌控权，交付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