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亲历，郑州“7•20洪暴》 蔡越涛
《那一天》
一一亲历郑州千年一遇的″720' 洪暴
文/蔡越涛 诵/刘红军 图/网络
经历了
才知道雨有多大
经过了
才知道雨水有多可怕
一一题记
那一天
也就在几天前
外出办事，地铁里往返
并不知，地洞外已经是泽国一片
地铁口
迟疑。辗转
猛烈的暴雨
荡起青灰色狼烟
大地震颤
马路。家园。黄水。泥沙
吞噬了熟悉的路线
试图涉水
只是没膝，猜想
并没有多大危险
划过一道电光，分外刺眼
炸点，就在不远处裂变
猛地一个趔趄
雨伞飞掉了
又一道闪电
紧接着的炸雷
击穿心头防线
'哇'地一声大叫
天无应。地无语
无助。孤单
泪瀑如帘
接连有人倒在水里
挣扎，命悬一线
莫名的恐慌
手足无措，浑身抖颤
家就在咫尺
双腿似乎比水还软
两脚像是被成吨重的铅锁缠
拉不动。迈不开
胸腔钻心痛啊
多一秒停留
就可能是更大的灾难
又有人倒在急流中
拼着命，扑腾
自身难保
还想去伸手相援
向前，向前
小区大门就在那边
向前，向前
家的楼顶可见
突然间，碗口粗的大树
横空阻拦
露出青白色断裂面
水位飙升
旋即就会触摸腰线
阻力增大
两腿不能动弹
泪和雨双双筑帘
撑住，撑住！
决不能倒下
若倒下了，不会游泳
必死无还啊！
撑住，撑住！
紧咬牙关
绝不能
让心里的防线瘫痪
若瘫痪了，就会躺在水里长眠
你可心甘？
不能，不能啊
必须勇往直前！
或许，会有水中漏电
或许，会有井盖游离
被掉入深渊
可总比，被洪水淹死
来得略显果敢
大雨还在破天倾盆
不缓，反急
摸到了啊，小区的花坛
还有那棵古树枫丹
猝不及防
一棵曾经开过满冠花的老树
骤然卧倒在面前
迂回。转弯
摸索中泪漩
眼瞅着
高大的围墙
像是触中了多米诺的电
软绵绵的放下身段
并非轰然
倾刻间
高处洪流破墙提速
一路狼烟
向地下车库猛灌，封淹
站直了都费劲啊
惊魂溃散
'哗啦'一声
高处断落的树枝
砸在正前
浑身一激灵
瓦砾一片，黄水呜咽
猛地抓住绿植
给自己又壮了壮胆
继续
一步，一步，用力攀牵
丈地啊，也就大一里吧
怎么就那么难？
仿佛，跨越万水千山
家门
洞开的一刹那
像婴儿般嚎哭
词库里的词啊
把思绪撞击出纷繁
庆幸。生还！
不知，过了多久
手机闪烁，猩红点点
波长，波短
都只为
只为，相联一一
后来
三天两夜，未能安眠
一闭眼
黄水滔天，巨浪拍岸
柔弱的身躯
蜷缩成一团
只想知道
想知道千万黎民
可安？
无奈
断网。断水。断电
何处，能让消息与外界通联？！
哦，终于
今天
大都市的夜晚
霓虹正绚，皓月高悬一一
2021年7月26日子夜定稿于郑州
*作者简介： 蔡越涛，当代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毕业于郑州大学新闻系，著有《越涛词》（一、二、三部），短篇小说集《瓷狗》，电视连续剧编剧《江南风雨》《豪门春秋》，近50部电视专题片在中央电视台播出(其中七部参加国际电视节目交流)，荣获国家多种奖项。代表作有长篇小说命运三部曲：《日出日落》《家里家外》《独来独往》和《香玲珑》等，词集《越涛词》(第一部)入选第七届“鲁迅文学奖”。
*朗诵简介：刘红军，中国文化促进会主持人专业委员会副主任，沈阳广播电视台播音指导，国家级普通话语音测试员,第五届中国广播电视'金话筒'奖评委，中华儿童文化艺术促进会青少年艺术教育委员会顾问，辽宁省电视播音主持艺术研究会副会长，辽宁大学客座教授，沈阳师范大学特邀研究员，沈阳大学客座教授，沈阳城市学院客座教授。曾获第四届全国广播电视'金话筒'金奖提名奖；建国六十年城市电视台六十年60人；辽宁省首届'十佳'播音员（主持人）；辽宁省首届“金话筒”成就奖；沈阳市创新型领军人才；省、市优秀专家；主播《沈阳新闻》2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