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的层次

一直不能统一定义哲学概念,对于西方文明中心主义是确定的尴尬,这说明哲学的先天缺陷一直伴生于整个西方文明至今,最终通过一神信仰的基督教主导着西方人的内在分裂思想。

进入一神信仰,是人类各分支文明进步的标志之一,而那些继续维持多神信仰的文明,虽然仍有生存空间,但一定早失去了主动进步的活力,成为世界主流文明的附庸,是历史的必然。

面对相对迷信与绝对迷信的现实差别,只要没有终极哲学扫荡一切迷信,没有思想自由的人类归根结底仍是迷信的存在,包括迷信哲学,因为只要逻辑天花板不整体消除,一切哲学都是伪哲学。

因为迷信的潜意识已经形成,上帝自然变成主流西方人自欺欺人的思想安慰剂。我甚至认为,因为无法终极自圆其说,所以基督教文化迷信得并不彻底,所以随后在基督教诞生地又衍生出了绝对迷信上帝使者的伊斯兰文明,通过更强大的凝聚力,让基督教文明颜面扫地多年——绝对迷信代表着绝对野蛮,相对迷信代表相对野蛮。

正因为有宗教与哲学的潜在先天分裂,所以导致了政治与宗教互为暧昧妥协的中世纪黑暗时代,最终靠科学帮助翻身,然后以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心态开始鼓吹催生了现代科学的西方哲学,以自家哲学系统的完整而自豪。

殊不知,西方文明只在哲学的分支上相对完备,作为哲学最高处的整体性,恰因上帝的绝对阻碍而求不得——信神,是导致唯心哲学无法终极自圆其说的主要原因。

唯物哲学无法终极自圆其说的主要原因是什么?是无法用科学手段证实思想如何诞生于自然文明,也就是本体与人的关系问题无法用科学实证。其实这个问题不用实证,综合运用人类所有思想,在全人类的立场上求得人类思想与自然运行之间的共性即可——自然运行靠规律,思想运行靠逻辑,二者分别维系着自然的主体性和人的主体性,人的主体性只有比肩于自然的主体性时,人才能实现哲学意义上的终极自由。

哲学的成熟程度越高,人离神越远,主体性越强,在不能终极成熟前,唯心哲学必须整体受神的挟制而只能做浅层次的自圆其说,然后慰藉那些只具备浅层次逻辑分析能力的人。如今人类文明已经发展到民主化时代,用哲学武装一切人的思想,提升一切人的逻辑分析水平,唯心哲学力所不及于此,渐进退出历史舞台,便是现实可期的未来。

因为西方文明主导着现代文明,所以人类要想如列宁说“人决心以自己的行动改变世界”这样终极解决问题,就必须首先消解上帝存在的全部合理性,然后才能帮助消解其他更早更顽固的神,最终在哲学常识化普及中还一切神的主体性于一切人,人的世界将在充足的人的主体性中实现终极和谐。

未来的文明进程,一定是与神的渐次消解过程同步展开的,是全面完善的哲学的渐次普及。那么全面完善的哲学从哪儿来?当然只能从唯物主义哲学最高峰的马克思主义指导的政党夺取政权后的深层反思中来。

如今世界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政治以中国共产党为龙头,这种文化跨地域完美融合现象耐人寻味,其背后反映文明进步内在本质的可能性极大——如果中华新文明真的代表人类文明走向,那么就必须找到这个曾经被西方文明集体压榨的旧文明借助马克思主义迅速重获生机的特色生存密码,也就是确保中华文明绵延不断的内在逻辑到底是什么。

我认为,是对道这个概念的整体性解读足够完整,因而道文化具备了强大的自圆其说能力——无须借助虚无的神来辅助说明与解释——进而使中华民族从文明之初就从政治上摆脱了对宗教的依赖。

不依赖于宗教,必转而依赖哲学,所以中国传统政治有向哲学妥协的基因,这种政治传统不但至今不变,而且正因为文明的全球化融合而日益纯粹。正因为有这样的传统,所以相对于其他政教合一政治,中国传统政治天然具有人人平等的人文色彩。

不要以为我在牵强附会,而是文明进步必须要在传统中发现突破旧有逻辑天花板的线索——正因为迷信程度低,所以先进的中原文明对周边野蛮文明形成了强大的吸引力,也正因为我们的文明是真文明,所以才让中华文明不像其他曾经辉煌一时的文明一样,被外来野蛮文明消灭,反在不断吸收外来文明精华中变得更富生机。

如果我们能把主导中华民族得以一贯绵延的潜在逻辑上升为西方哲学所不具备的那个最高处的整体性,那么中华新文明与新哲学获得带领人类文明积极前进主导权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以这样的文化背景,结合列宁“人决心以自己的行动改变世界”,发掘其中隐含的人的主观能动性的演进规律,就是由逻辑演进所决定的人类文明的唯一指向性。

如此一来,只要论述逻辑与自然规律有一样的先在性,而且逻辑与规律对于人类文明发展有一样的单一指向性,就可以打通唯心哲学与唯物哲学之间不可调和的鸿沟——心物一体理论会帮旧哲学实现终极自圆其说。

心物一体思想是中国传统思想精华,越早整理清楚,西方唯心哲学因不能自圆其说而消亡得就越早,中华文明用比较优势取得全球政治发展主导权的可能性越大,与全球政治一体化同步的文化一体化实现得就越早,人类整体和谐实现得就越早,人类集体支付的文明进步成本就越少。

改变世界的能力,是人独具的吗?显然不是,因为无论主观意愿强烈与否,世人每天、每时、每刻都与动植物也一样在用自己的行动改变着世界,所以改变世界是生物的共性。同时我们也必须看到,即便没有生物,按照物理学静止的相对性和运动的绝对性,这世界依然是时刻改变着的。

有趣儿的是,前面假设的没有生物的时候,其实也包括没有人存在,所以说这个假设在地外文明是很普遍的现实,但于某些人来说并不真有趣儿。

从哲学的角度,这个问题是人思考一切哲学问题的基本前提,但许多人都忽略了,所以这其实是人类不能形成共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所以哲学爱好者必须有这样一个自觉——如果你的哲学前提批判没进行到无人的世界是怎样运行的层次,你的前提批判是不彻底的。

宗教都有末世论,可见宗教哲学曾经反思得都足够彻底,只不过受制于文明的根本局限,逻辑天花板不得终极突破,于是只能徒劳地以愚民手段迎合逻辑分析能力更差的世人,这是区别于中国传统政治向上妥协于哲学的向下妥协,包括以破除迷信为初衷的佛教也难逃此宿命。

许多人也能循着哲学批判到这个层次,但最终还是悲观了,这说明作为他思想前提的立场有先天缺陷,因为个人主义情结太重的人的立场先天狭隘,缺乏用哲学帮自己放大立场的学习,不但不能用哲学解放他自己,反而会给自己和他人带来更大的隐患——不能止于至善,就必然在思想洁癖和道德洁癖的共同作用下错乱于表面的成功——因而这样的人便不能因哲学而在全人类的视野与立场同步最大化过程中找到安全感和归属感,乐观不起来,就再正常不过了。

是否求得内在安宁的喜乐,是哲学化修行成人之路的检验标准,真正成功的表现是处一切变皆不惊的圣人般坦然与淡定。这个标准,佛学与中国传统哲学都能帮人局部实现,可惜因为不能普及而只能被玄幻化。

这里需要强调一点,如果向善之心不足,人的视野与立场就不能同步放大,所以哲学爱好者必须明白,哲学修行过程为什么一定伴生痛苦与纠结?就是因为哲学的真正唯一指向是终极至善,也就是中国传统文化当中的“止于至善”。

所以,只有能在痛的不断消解当中持续学习的人,才能最终掌握哲学的精髓,反之,越学越悲观于人性与人生的人,或者主动弃世,或者只能在一些表面化的机巧之术的钻营中获得些变态的快感。这样的人,即便取得不同程度的成功,但其止于至善的机缘通常很难出现,即便最终有幸出现了,其相应的过程性道德成本通常很大,这样的例子常见于影视剧中的悲欢离合。

话题扯得有点儿远,但这是哲学常识化的必须式絮叨,当然也是佛学的一沙一世界之玄妙和哲学的普遍联系原理的共通之处——只有圆融无碍于人类不同思想系统的随意切换,才能让我们更快把握哲学的整体性。

要想迅速掌握哲学的整体性,中国传统文化和佛学是可资借鉴的方便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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