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游泳

立夏之后，早晨跑完步，就直奔体育公园，去游泳馆里待上一个多小时。

泳池的水还有些凉，初下去的时候，全身忍不住瑟瑟发抖，像秋天的树叶。等游上一会儿，身体就平静下来，适应了水温。

去年以前，我还是个旱鸭子，女儿都会游泳了，我只有看着的份。后来，我跟着手机视频学，终于学会了。

没学会之前，吃了不少苦头，一会儿鼻子进水，一会儿嗓子进水，一会儿耳朵进水，难受极了，游一会儿就停下来，换气跟不上。等学会了，这些情况都得到了改善。再待在水里，感觉像条鱼似的。

之前恐水是源自小时候的一段记忆。有一年和奶奶一起回老家，中间有一段路需要坐船。看着水近在咫尺，莫名的恐惧袭来，想起大人们说的水鬼，看着水面，感觉像有水鬼随时把我拉下去。

后来，等大一些时，就不怎么怕水了。姑姑家附近有个水闸，夏天，那里是孩子们的水上乐园。被憋着的那头，水位很高，水有些发黄，水面上飘着叶子，还有夹板虫、水蛭。另一头的水位很低，到我们的腰。

我们从水闸上面往低水位的那头跳，大概有三米左右的落差，跳下去的时候，溅起巨大的水花，像烟火在天空绽放。

看着其他孩子，包括姑姑家的弟弟都敢跳，我也鼓足勇气，试着往下跳。可每次跳，心都紧张得心“通通通”地跳。

有一年，家门口的一块空地上，不知被谁挖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坑，里面积满了水。我和邻居家的一个叫丽丽的女孩子在里面玩起来。水被搅动后，变成浑浊的黄色。我们不介意，在里面像个泥鳅似的翻上翻下。

玩够了才回家，奶奶没理我，也没骂我。但我听到了邻居家女孩哭喊的声音。我跑出去，看到女孩的妈妈正拿着笤帚打她。她的妈妈骂她不知道干净，在那么脏的水里玩。全身上下都是泥，像个泥猴儿。我知道丽丽的妈妈是上班的，爱干净。

女儿们再不会去我们小时候玩水的地方玩水了，她们在干净明亮宽敞的水池里，穿着漂亮的泳衣，像条美丽的热带鱼，快乐地游来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