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在乡下
每一次回家乡,都仿佛是回到生命的芬芳之地,所以选择了侃侃的这首歌《穿过生命散发的芬芳》。在某些时候听到一首适当的歌,总会有一些莫名的感动。
四月,在乡下
人间四月天,不但是春的盛景,还承接着一个生命勃发的夏季。林徽因说: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早晨,我们从县城回乡下,赶回来看雷州戏,今天是我们村所供奉的神的神诞。
刚回到村口,就听见了戏台边传来的鞭炮声。村外已经停着很多小汽车,外出工作的乡亲、来做客的人们,还有像我这样嫁出去的女儿都携家带口回来了。大家互相打招呼,好不热闹,好不亲热,一种久违的乡情温暖着我们。
母亲他们已经把菜备好,只等下锅炒了。篮子里盛满了削了皮的菠萝,那金黄色的果肉散发着阵阵甜香,令人垂涎欲滴。清明后的菠萝是最好吃的,果肉变软了,汁多,味浓,果甜,百吃不厌。我们横扫了几只,母亲说,要留肚子吃饭,我们才停下来。
我们向戏台走去,四月的乡村笼罩在一片青葱的绿意中,偶尔有燕子翻飞的身影和呢喃声,很幽静。二叔他们一家在外面打工,今天没有回来,但院子打扫得很干净,这是奶奶的一寸心意,她想孩子们无论什么时候回到家里,看到的都是一个干净美好的家。循着鸟儿的啾啾声,我往一棵不知名的果树上望去,却发现了一串串白色的淡雅的花儿。像一把把小雨伞汇聚在一起,花心中带着一些淡红,在浓绿叶片的映衬下,宛如万绿丛中点点白,自有一种优雅的美。从没有看过这么美好的花儿,我们拿着手机从不同的角度拍了起来,每一张都是那么的清新美丽。
院子边是奶奶的菜园,她用篱笆围了起来,篱笆里面种了一畦一畦的豆角。豆角的藤蔓顺着架子往上爬,细长的青嫩的豆角时不时冒出来,有的比较有趣,好几条一起倒挂在那里,像可爱的绿色小瀑布。白色的豆角花儿,像一只只粉蝶停留在浓绿的叶子上,可爱之极。木薯叶子上还滚动着水珠,似乎刚从甜梦中醒来。
篱笆边的黄皮树上结满了青绿色的果子,像一颗颗还没有被打磨过的小钻石。这些“小钻石”经过阳光的打磨,会逐渐变得饱满起来,当颜色变成金黄时,就可以吃了。我对它们充满了期待。
老屋院子里以前有两棵高大的木菠萝树,树上常有鸟窝,顽皮如我常爬树去看望鸟儿,逐个敲打木菠萝,看是否成熟了。现在最老的那棵干枯了,变成木材,安静地躺在屋檐下。另外一棵依然生命力旺盛,结满了大大小小的果实。奶奶说,今年“年冬”好,这棵树生的果子才多。我好奇地数了一数,竟然有26个之多。我有点担心,这么多的果实会不会把树枝拉弯了腰。
我们走到戏台边时,戏开始演了,演的是《七仙下凡配董永》。古老的剧本,华丽的服装,撩人的唢呐,这就是我所喜爱的雷州戏呀。我的眼睛随着演员的水袖转动,心随着锣鼓声起动,一些久违的东西涌上心头。
这就是我所喜爱的四月,在乡下的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