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一个骑行者的梦（6-7合集）

声明：此系列由于长久木更新，有人急着看，让我抓紧时间写，实在惭愧，没空写。友人亲自捉笔，为我代写，觉得有意思发上来。本合集特别谢谢他。

（六）

我几乎是一步三回首，恋恋不舍地离开了B市。楼房的高度几乎是沿着y=－x递减，马路上豪车也稀稀拉拉的，人们的速度也放慢了。但我觉得是人们的思想慢了，欲望变小了。雨渐渐地停止了。

离开了城市，田野特有的气息渐行渐浓，小汽车躲起来了，大卡车嘟起来了，不时地还有三轮车也来凑热闹。路边的田地里种着许多蔬菜，黄瓜、茄子、豆角，应有尽有，无所不有；田地里有几位菜农在伺弄着菜地和地里的蔬菜。又向前行进了一段距离，路边有一个卖西瓜的老伯，我一看是红玉，就要了一个小一点的，在老伯的瓜摊旁边吃了。吃完西瓜，老伯问道：“青年，你这是去哪里啊”，“进藏”。老伯先是一愣，后大声说：“好样的！”“没有什么，只是玩耍而已”我应付着。“年轻人，送你一句话'冬不坐石，夏不坐木’”。“谢谢，伯伯”。我一边说着，一边行了抱拳礼，心里想你这是说的啥啊，就骑上我的宝车上路了。你想一想，吃了西瓜很快就有一些内急，可是这荒郊野外，到哪里去找个CC,内急的感觉与时俱增，天无绝人之路，前边有一片玉米地，飞速赶到玉米地，一头钻进去，给玉米施加了肥料。事毕，看着地上的“到此一游”的字迹，颇有几分得意。

卸掉了包袱，轻装上阵，骑行的速度自然就上来了，气也顺了，心里也恣了，一高兴当场来个大撒把，如果有魏女神和我结伴骑行，那该是多么靓丽的风景啊！瞅着田地里的玉米、花生、地瓜这些农作物，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了。“肚子也饿了，找个撵吃一点”，我一边想着一边骑行。

真是想媳妇来大嫚，一阵香味迎风飘来。紧蹬几脚，看清了，前边有一个小吃店，悬挂“都一处”的招牌。 来到店内，“兄弟来了，里边坐”，老板娘热情地打着招呼。我顺着声音仔细瞅了一眼，只见老板娘四十上下，一米六，稍稍有点发福。我坐下，服务员给我倒了一杯茶水，同时打开了菜谱。菜谱上有招牌菜、特色菜、热菜、凉菜、汤菜，招牌菜是佛跳墙，特色菜有地三鲜、辣子全鸡。尼玛，进藏任重而道远，不可以不弘毅。况且偶带的毛毛不是很多。“佛跳墙、辣子全鸡，人多的饭局，是很好的选择”我一边说着，一边向后翻着菜谱。正在此时，一句“冬至饺子，夏至面”不期而至，而老板娘更是反应快，笑呵呵地说：“朱书记，张主任，雅间里面请。”“好的，我们就去牡丹间。”服务员也就颠颠地去了，拿着飘香茉莉花茶。

这时间我想起来，彩霞给发的信息是关于夏至的节日。牡丹间里不断传出，张主任承包了水利工程，小赚了一笔。说是水利工程，其实是一座桥。朱书记收购花生米，财大气粗，压货一十五天，价格上涨五毛，大发横财啊。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今后的发展方向：汽车代理与营销、发地产及其相关项目。有钱就是好。要做一个有钱人的想法，慢慢地在我的心中升腾。

“小哥，你来点啥？”服务员伺候妥帖书记主任后，回来了。“唉，那个凉拌黄瓜。什么味道这么香啊？”“是花生油的水煎包。来几个？”“两个”。盘中绿色的黄瓜、白色的粉丝、黑色的木耳、红色的虾米，煎包底部金黄色，散发着浓浓的香味。我立马拿出硬面火烧，想把这些美食瞬间装进肚里。吃着吃着，我放慢了速度，因为吃完了就意味着走。我想在这里蹭一点时间，休整一番，下午好继续挺进西藏。

牡丹间里面不时地传出书记与主任的谈话。一个说：“咱们就是普通人，干不了大事。”“为什么？”“我给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好啊”。“在很早以前，有一户大户人家，家中有一千金小姐。这位千金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入。这大户人家房屋也是修理的富丽堂皇，方圆几十里无人能比得上。转眼间，千金小姐长得亭亭玉立，到了婚嫁的年龄。上门提亲的媒婆络绎不绝，可是小姐总是摇头。家里人逐渐地有了疑心，就监视着千金小姐，发现常有一帅哥进出千金小姐的闺房。很快千金小姐怀孕了，在封建社会这是不为人所齿的事情。家里人让千金小姐在帅哥来的时候，偷偷地在他的衣服上别上绣花针，针眼里引着绣花线。千金小姐照着做了。第二天，家里人顺着绣花线找到了家中的一个大水池。然后就号召了族人把水池抽干了，捕捉到了一只大甲鱼，然后把甲鱼烹吃了，只留下了甲壳，放在千金小姐的窗户前。很快，千金小姐生下一男婴。千金小姐和孩子无法在当地立足，就在一雨天携带甲壳远走他乡。说来也奇怪，这小男孩自出生，水性特好，从来没有别淹着。如果是在今天，什么那大满贯、五连冠，都是小CASE。这小孩一边走着，一边长着，转眼间有五六岁的摸样了。这一天来到一村庄，人们在议论纷纷。原来是附近的大户林员外悬赏重金要把他家祖先的骨灰放在水下石狮的嘴里，但是石狮所在的地方水流湍急，有漩涡，曾有几人在此搭上了性命。小男孩勇担此重任，他娘让他先把他爹的骨灰放进石狮的嘴里，而林家又不让携带他物。小男孩他娘就把甲壳烧成灰，用玉米面做成了窝窝头，让小男孩对林家说是在水中吃。就这样，小男孩携带着他爹的骨灰和林家祖先的骨灰潜入水中，凭借其超人的水性顺利找到了石狮，他先把窝窝头送进石狮嘴中，可是石狮紧接着闭上了嘴巴，万般无奈之下，就把林家祖先的骨灰挂在石狮的脖子上。后来，小男孩做了皇上，林家的人一直保着他。”

这两人的故事有些神神秘秘。我吃完了饭，又喝了一瓷碗水，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把我的瓶子灌满水，谢了都一处的店主，拿上剩下的硬面火烧，准备向西藏进发了。我伸了伸腰，压了压腿，揉了揉手腕，最后双拳捶打双腿足三里六百下，开始了我那伟大的骑行。下午的骑行，自然是老头磨刀——快了，并且是快了很多。说是快了，其实有点老头拾粪——自己觉（撅）着。时间可是过得飞快，老头拾粪掉了粪篓子——不觉。

在这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来到一座大山的脚下。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到哪里找个人家投宿啊？是继续前行，还是返回，还是就地驻扎？这可是需要老头结婚——急办。正在我六神无主之际，手机发出尖叫声，刹车看短信是魏女神的，窃喜，打开一看，只见“祝你一路顺风”。就在我的脾气没有发出来的瞬间，手机发出了“Hello，Motorola”。“你好。”“您好，先——生——”，手机的另一端是一女人。

（七）

这是陶然居售楼处销售人员打来的电话，我还没有购房的意向，聊了几句就婉言谢绝了。唉，这时间收到了女神的信息，又接到了另一个女人的来电，这是什么意思呢？猛然间我想起了以前学校校园里，墙壁上的校园文化：“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不是上苍在告诉俺：前行，顺也。

天色已经暗地看不清道路了，我打开手电，车速早已经变到低速档上了。几分恐惧感渐渐爬上心头，远处不时传来呼呼声，更让人不敢前行，我只好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走着，希望能搭便车。好不容易盼来一辆汽车，我招着手，大喊：“停车，停车，搭便车”。可是人家根本不理你，一呼而过。三五辆车是过去了，没有一辆车停下来的。

我一步深一步浅地向前推行着，大约走了有半个钟头，快要到达山顶了，我准备休整一番，喝点水，啃口硬面火烧，定一定神，再前行。到达山顶，不远处散发处灯光，鼓舞人心啊，不快随风而去。按照既定计划，休息片刻，跨上坐骑，一路前行。由于是下坡路，速度飞快。“不好”，我大喊一声。连人带车栽了下去，这里有一拐弯，刹车过急，拐急弯不利。我从地上爬起来，所幸只是擦破了点皮。

快到灯光处了，我有点担心：“万一主人不留宿，怎么办？”“有人吗”，我把车横在身前，害怕有狗冲出来。“谁啊”，接着一束灯光照在我的脸上，耀的我睁不开眼。同时有“嘎嘎”的声音传入耳朵，“没犬吠，反而有鹅叫，奇怪呀”，我想。

进了屋里，我看清了，这是一对老年夫妇，60多岁，老头看上去有一点象电视里的周伯通，姑且就叫他周爷爷吧。周爷爷一说话，额头上和眼睛附近 的皱纹横排，很容易让我想起新疆的地形特点：三山夹两盆；脸上的皱纹竖排着，这不是中南半岛的地形特点吗？山河相间，纵列分布。周奶奶头上有许多银发，额头上有一颗非常明显的大痣，耳朵上缀着两颗巨峰葡萄那样大小的珍珠，珍珠没有什么光泽。说明了进藏的计划，阐述了借宿的意愿，他们同意了。可是条件简陋，西屋是一铺火炕，中间是吃饭的地方，算是客厅吧，东屋放着一张简易的床，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这些杂物中，有一些鱼网。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是一盘时令菜和一盘开胃菜，主食是馒头。我拿出硬面火烧，让二位老人品尝。周爷爷和周奶奶牙口不好，泡在菜汤里，每人吃了一半，没有作评价。当我吃着土豆炖扁豆，嚼着馒头时，大声叫好。周爷爷说：“这是烟农15，用石磨磨面，没有润滑剂和增白剂。”“哦，怪不得这么好吃啊。”我附和着。而周奶奶却不紧不慢地说：“你爷爷，干活白瞪眼，吃饭摸大碗。”我听了，差点笑喷 了。周爷爷没有言语。当我再来上一口蒜泥拌茄子时，食欲大增，周奶奶调味蒜泥的水平非同一般，你就是仅仅闻着这蒜泥的气味，就恨不得立即马上把肚子填饱。吃饭的时候，我一直琢磨着不能白吃周爷爷的晚饭，就试探着说：“爷爷奶奶，麻烦你们了。得给你们钱啊。”周爷爷说：“给金子岂不更好？你不来我们就不吃饭了？傻孩子。”

吃完晚饭，我们三人来到屋外乘凉，周奶奶点燃了野草编成的草辫，草辫冒着烟，把蚊子呛跑了。周爷爷问道：“孩子，在什么单位上班？”我支支吾吾地答道：“个体”。周爷爷接着说：“个体就很好。我爷爷是大清王朝的状元郎，父辈们也都是知识分子。我的孩子大学毕业了，在京城上班。前些日子我和你奶奶给他照看孩子，刚刚回来不久。我喜欢游泳，这山上有一个池子，我常常去那里游泳。池子里还有鱼，凉快一会儿，咱俩就去网鱼。”“好啊！”我爽快地回答。周奶奶接着说：“京城里堵车，堵的厉害；空气也脏。净些高楼。”她把话题一转，问到：“孩子，有对象了吗？”还真问到了我的疼点，这疼点就像赛点一样，让人难以释怀。我只好笑着说：“还没有。”就这样，我们三人沐浴着山上的清新而又凉爽的晚风，谈笑着一些琐事和往事。

大约过了接近一个小时的光景，周爷爷拿着旋网、挂网，我拿着操网和放水线，踏着没过脚脖子的野草出发了。走了一会儿，我隐隐约约地觉得右前方有一个小动物在动弹，用手灯一招，哇！刺猬。从地上捡起小树枝子，一戳刺猬它一缩身，好玩啊。周爷爷也过来了，说：“这是剩虫。别动它了。”很快就来到一个池塘边，周爷爷说：“你说话、走步都小点声。鱼能听到声音，别把鱼吓跑了。”“恩，好的。”我轻声回应。周爷爷站在池塘边，拿着放水线的一端，我拿着防水线圈绕到了池塘的另一边。周爷爷顿了顿线，我立马停止了放线，他慢慢地把挂网系在了放水线上，他又一次顿了顿线，我有点生硬地接近匀速地摇着放水线。

不一会儿，挂网拉到了我的身边，我把挂网系在岸边。周爷爷向我招手，我轻轻地走回他身边。周爷爷点燃了一只香烟，吐了一个烟圈，说道：“挂网是三层的，鱼儿很精明，不一定上网。过上半个多小时，就收网。”正说着，网线摇摆了一下，爷爷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笑容刚刚消失，池塘中发出了哗啦的一大声，只见一条大鱼跃出水面，跳过挂网，潜入水中。我看傻了眼，心里想今晚还能有戏吗。周爷爷却悠悠地抽烟。爷爷好像看出了我疑惑，就招手领着我远离了池塘，找了石块坐下，说：“淡水鱼主要有花鲢鱼、白鲢鱼、草鱼、鲤鱼。鲢鱼长得快，草鱼难以网住，它劲头大，能撕破渔网。这些鱼都是吃草的，吃肉的鱼是黑鱼，也很难网住。”周爷爷又点一支香烟，接着说：“咱们的渔网是普通的，有一种渔网是用防弹衣线来编织的，那叫结实啊，价格昂贵，并且还缺货，市面上很少见。”这时候又听见池塘中发出声音，而周爷爷没有去看望的意思，我只好说：“爷爷，您是抽的是什么香烟？”“南京。”“我家附近有沃尔玛大超市，那里面有好多香烟了，好像有老刀牌、斯大林、蓝八喜、玉溪、红塔山，再来我给你拿上盒。”“嘿，你小子，好像还懂一点。南许昌，北青州，烟叶质量上乘，后来有了云烟。”估计时间差不多了，爷爷和我向池塘走去。到池塘边，用手灯顺着挂网一照，只见水中的网上有两处鱼白，这毫无疑问是挂着两条鱼了。爷爷有朝着水底照了照，发现在挂网附近还有一条大鱼，没有上网，鱼头靠近挂网，静静地趴在水底。爷爷让我拿着手灯，他拿出旋网，拾掇好了，用力朝池塘中撒过去，网转眼间就沉入水中，可是并没有听见鱼活动的声音。爷爷接着拢、收网，慢慢地看见了大鱼还在网中。就在大鱼要脱离水面时，大鱼一摆，哗啦一声，撕破渔网，冲入水中。爷爷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对岸，说把绳子解下来，收挂网。挂网上的鱼，个头不小起大鱼，在脱离水面没有上岸时，这条鱼奋力一晃，从挂网上跌入水中。周爷爷还是慢慢地收着挂网，第三条鱼也是一条大鱼，离岸边近的时候，爷爷让我拽进，他拿起操网，轻轻地从水中网住鱼，然后我俩一起向岸边拽。鱼也好像知道大事不妙，试图仿效它的同伴，在挂网和操网中左冲右撞。在脱离水面时，爷爷喊着一、二，我俩迅速把大鱼拽到岸上。爷爷说：“网鱼，挂网、旋网、操网，这三者珠联璧合。就像鲤鱼打挺，先练好站马步，其次练好倒立，那么鲤鱼打挺水到渠成。”

第二天早晨，吃了全鱼，向周爷爷、奶奶告别，我推着自行车，爷爷奶奶送我到门口，我对他们说：“在我睡觉的床头下，好像有虫子。”“是吗？”周爷爷一听，接着反身回去了，我戴上头盔、手套，准备继续向西藏进发。“傻孩子！”周爷爷手里拿着绿票子，朝我走来。我朝二老挥挥手，喊着：“爷爷奶奶，再见！”跨上自行车，顺坡出发了。

【关于一个骑行者的梦（8），我会尽快完成的，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