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友：女人泪（小说连载之四十二：饭店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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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马先友
他们找不到合适的服装门面，明霞说：“那就找做小饭店的门面吧！”
“你当个厨师吗？”章凌宇问。
“我没当过厨师，可我会炒菜，应该比厨师不差到哪里去。”
“她当初在我家当保姆炒得一手好菜，而且炒菜的速度也特别快。”
他们说着走着，不觉明霞看见前面有个小饭店，上面挂着一个招牌：“此饭店出租，价格面议。”联系人，和联系手机号码都有。
章凌宇看了，说这个人我熟悉，我曾到这个小饭店吃过几次饭，于是他就拨打这个联系人的手机，联系人蔡老板接了电话立即开着自己的小轿车来了，没谈两句就成交，由于这个蔡老板熟悉章凌宇，所以租金一年只要一万两千元。天明想这么便宜，其间必有原由，就问蔡老板生意做得好好的为何将门面出租，蔡老板说：“不瞒你说吗，做这个生意太辛苦了，我也做厌倦了。我现在改做涂料生意，目前海口大搞房地产开发，涂料兴销。所以我将门面出租。”
“原来是这样。”天明说。
接着双方就办了出租合同手续。天明当场就把一年的租金付清。
终于尘埃落定，他们高兴地回家了，章凌宇的妻子刘淑琴也为他们高兴。
第二天，明霞和天成告别了章凌宇夫妇，来到了出租的饭店。
这个饭店说小也不算小，两层有两个饭厅和两个包间，装饰得也比较豪华，什么东西都有，这正合明霞的意，还有两个房间，假夫妻已水到渠成了，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他俩把饭店清扫了一下，还添置了一些餐具和床上的东西及生活日用品。并把饭店名称改为“天霞”，取天明的“天”字和明霞的“霞”字，表示他俩饭店的生意如蓝天的霞光一样日日灿烂，无比兴隆。还在名称下面写上联系人和俩人的联系号码。
又是一个第二天，一大早，天明和明霞到菜市场把菜买回来了，他们正式开始做饭店的生意了。
天明洗菜，明霞先将一些该准备的菜，什么虾呀，鱼呀，牛肉，羊肉呀······烧好后一一存放在透明的长冰柜里，一些蔬菜也放在冰箱里，还有一些菜存放在小冰柜里。一切准备妥当，只待顾客光临。
他俩第一天做这个生意很着急，怕招不来生意，因为他俩到此毕竟人生地不熟，他俩盼呀等呀，到了快十一点半终于迎来了第一笔生意。一行来了六个人。
“老板娘，给我来几个上档次的菜。”一个领头的中年人说。
“菜在冰柜里，你们自己点。”
“你们几个想吃什么？”这个领头的继续说。
“随便，你点什么就吃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领头听了此话，也就放心地点菜。领头的共点了十二个菜，高档的菜点了八个，肉丝炒其他的蔬菜点了四个。明霞就按照领头点的菜一一去炒。没多大工夫，明霞把菜全部炒好，天明一一端于桌上。
“今天中午喝白酒吧。老板拿两瓶高档的白酒来。”领头的又说。
天明拿来两瓶比较高档的白酒，放在他们的桌边，接着各人发了一个小碗，领头的用扳子将酒瓶盖撬开，这些人先后用扳子把酒瓶盖撬开，并将酒倒入小碗里。领头先夹了一口菜品尝了一下，觉得味道很不错，新鲜可口。
“菜鲜味美，好！好！好！”
“不错，味道真鲜美啊！”大家一个接着一个称赞。
“好，那就欢迎你们常来！”明霞喜出望外地说。
“我们就在附近工地干，一定常光临！”领头的说。
“我们是农民工，他是尤老板，是小包工，头儿。”一个农民工指着领头的说。
“欢迎你照顾我这小店的生意。”明霞说。
“一定，一定！”尤老板说。
他们说着吃着相互敬着酒，整个酒店飘着浓郁的菜香，飘着醇厚的酒香，飘着喝酒人赞美的声音······
一顿中餐结束了，领头把钱付了，他们感到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味美之菜，感到没有喝过这样美味之酒，感到没有像今天中午这样舒畅惬意······
他们吃饱喝足快乐地走了。这是他俩开饭店头一天的第一笔收入，并且收入可观，这是开门红，而且一行来的是六个人，六六大顺。他俩觉得这是这一年开始做生意的好兆头。他俩忙得很起劲，灿烂的阳光洋溢着满脸，明霞感到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自己和别人合作做生意，就如此顺当。她的心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快慰。
夜色拉开了序幕，来了六个小青年，有男有女，潇洒且有风度，天明把他们安排在楼上一个客厅中，安排好之后，一个小青年叫明霞准备头十个好菜，外加一碗排骨汤。明霞照此而做，不大一会儿就把菜炒好，天明把菜一一端到楼上的餐桌上，另一个小青年叫天明搬一件上好的啤酒，拿一瓶高档的可乐及一瓶高档的雪碧。一切已经到位，他们开始吃了起来。
“喝酒，吃菜。”
“此菜味道真鲜美呀！”
“好吃，太好吃了。”
“以后我们只要吃饭就到这个小饭店来。菜味好，服务也好。”
他们还没吃结束，又来了一行人，共有八个人，这八个人同样有男有女，基本上是中年人。天明把他们安排在楼上另一个客厅中，问他们要什么样标准的菜，这些客人都推荐当中一个岁数较大的黎老板去办理，因为黎老板会点菜，员工们相信他。黎老板随着天明下了楼，看看长冰柜里的菜，就点了几个什么老鳖、龙虾、红烧鳜鱼、卤牛肉、鸭翅膀······外加一大碗骨头汤和三个炒菜。黎老板点好后，准备上楼，不经意看到郑明霞那美丽诱人的面孔，心里话，这样如此美貌的女子做这事真是屈了。边想边向楼上走着边不时扭着颈子望着明霞，望着望着，不下心上楼时一脚踩得一滑，险些把脚颈扭坏了。黎老板还是边走边看，直到看不见为止。
大约半个多小时，他们所要求的全部准备好。他们吃呀喝呀，你来我往。他们吃得尽兴时还划着拳。
“二家有喜，拳呀！”
“八马，拳呀！”
“你喝，你正好是八个指头。”
“没话说，喝！”
“三星，拳呀！”
“四季来财，拳呀！”
这边客厅的人吃着喝着划着拳，毫不热闹。那边的人吃好了，付了账走了，临走时都说老板娘人美，菜烧得美，美味飘香，美人加美味，回味无穷。
他们前脚走后脚又来了好几个人，有老人，有中年人，有青年人，还有小孩，男女混杂，参差不齐，满满的一大桌人，天明又把他们安排到楼上，不大一会儿给他们准备好了酒菜，他们有的吃饭，有的喝酒，有的喝饮料，不亦乐乎。
就这样车水马龙一直持续到夜里十一点多钟才酒散人走。人走后他俩忙到十二点才休息，今天一天收入是不小，可俩人忙得一刻也没休息，尤其是明霞累得十分够呛，真是腰酸背疼。他俩要到房间睡觉去了。
此时天明说：“明霞，今晚我俩睡一个房间怎么样？”
“你说什么？”明霞惊奇地问。
“我俩应假戏真唱。”
“假夫妻就是假夫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必真做，不必张扬。”
“我追你到现在，你应该动心了吧，人家都知道我俩是夫妻。我俩难道不能做一次真夫妻吗？”
“我俩说好了的，你不同意，我是不会和你到海口来的。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包括天成。”
“我不能就这么一生世耗下去。”
“你可另找对象，不需要耗下去。好了，夜深了，你到你房间睡去吧。”
天明实在忍不住，冷不防把明霞的脸亲了一下，就到自己的房间去了。她想：天明毕竟帮了我，我不能这样无情地骂他。于是她刚张嘴想骂他一下，可又把舌头缩回了。
明霞也到房间睡觉了，睡觉之前，他把手机闹钟时间定到五点，因为第二天他还要买菜，准备做第二天的生意。她大约睡到第二天四点钟，明霞在梦中突然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她在床上摸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天成打来的。
“明霞，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你，确实不是时候，打扰了。”
“没关系，有什么事？”
“我醒了睡不着，想你呀！你现在还在太和医院做吗？”
明霞本不想告诉他，但又一想不告诉他没有这个必要，毕竟是同乡，而且天成对她如此之好。于是她就告诉他实情。
“天成，不瞒你说，我现在在海南海口市开饭店。”
“怎么转眼间，你却跑到海口，你和谁一道？”
“和你的弟弟天明开饭店。”
“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说实话，我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不要我去。”
“做多长时间？”
“今天才开业，不过生意很好，收入很可观，纯赚600多元。”
“开饭店是能赚钱，可那不是你这个大美人干的事。我给你找了一个门面，可以开服装店。不过和那门面主人还没谈妥。”
“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就做这一行了，因为干这一行虽辛苦点，也能赚钱。”
“那你暂时干吧！等以后找到卖服装的门面，我再打电话给你。因为那项生意才真正适合你做。”
“谢谢你，就这样吧！”说后明霞挂了手机。
明霞挂了电话后，始终难以睡眠，她想打电话给赵华明，可这时候打电话给他，觉得不是时候，可她想赵华明，忍不住还是打了。
“华明，不好意思，惊醒了你。”
“没关系，这时打电话，肯定有事吧？”
“没事，想你呀！爱你呀！”
“明霞，不要说了，你很美，能找到心中的偶像，我俩真的不合适。我爱的是陈新梅。”说着挂了手机。
明霞感到很扫兴，心想：我爱他，他不爱我；他爱我，而我不爱他。爱与不爱就是这样纠葛着，矛盾着，叫人活得难受，活得痛苦，生不如死。她始终跳出不了这个圈子，始终被爱与不爱纠缠着，始终不能自拔。其实她只要跳出这个圈子，她就会生活得幸福，就会像早晨的霞光一片明丽灿烂，就会与她的名字真的相配。她竭力想自己睡着，可是就是睡不着。她期盼着快快天亮。她盼呀，等呀······
闹钟终于响了，她一看已是五点了，她起床照常刷牙洗脸梳头打扮，他没有叫醒天明，独自到菜市场把该买的菜买回来了。
这时天明也起床了，刷牙洗好脸，和她吃了早餐，把菜准备好，只等顾客光临。此刻天明的手机响了，原来是章凌宇打来的，他说中午带两个人到他俩饭馆里吃饭。
中午到了，章凌宇果然带了两个，这两个人是他的徒弟。章凌宇是木匠，搞装潢的，手下有两个徒弟，挣钱还可以，在海口买了商品房，不算什么老板，但人家就这么叫他为老板。
他们几个来此，他俩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在招待中，章凌宇总是时不时地看着明霞，对明霞产生着爱的意象。明霞似乎也感觉到，和他不远不近，不好得罪他，因为在海口想站住脚，还得有个靠山。章凌宇走了，在临走前要付钱给他俩，他俩坚持不要，朋友间第一次吃饭哪能要钱，可章凌宇不这样想，他说正因为是第一次更要付钱，这是吉利。他俩接受了。
他们走后，饭店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仍然一直持续到夜间十一点多钟。总的来说比昨天的生意更好。
一年多过去了，明霞得知自己的儿子考上了县城重点高中，她本想回去，可是生意繁忙不得脱身，再说回家一趟也要不少钱，她决定不回去了，只是在电话中祝福儿子，并要求儿子继续努力学习，争取考个重点大学。又过了半个月，是一个星期天的早上，明霞接到牛天成的电话，说开服装的门面已找到了，叫她回上海。
作者简介
马先友，安徽南陵人，小学高级教师，爱好文学，平时喜欢在文字里徜徉，发表近800首诗词，多篇散文，现代诗也有发表（网络平台发表除外），创作小说90余万字。著有《虬川漫咏》诗集。目前是江苏省江南诗词学会会员，芜湖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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