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中国作协:叙事诗和散文的界限在哪里?
昨天在【中国诗歌学会】看到一组叙事诗。
想借此机会探讨一下,叙事诗和叙事散文的边界在哪里。
先来看一首原诗:
如果把排版按照文章那样陈列,如下:
小姑爷爷的牺牲
——怀念一对殊途同归的夫妻
二鬼子把醉酒的小姑爷爷绑起来,押回他家的村子,绑在老柳树上用冷水把他浇醒。村民们被吆喝过来,做看客做陪杀。
鬼子叽哩哇啦说了一通鬼话,二鬼子半人半鬼地数说小姑爷爷罪状:杀人罪,放火罪……罪该万死!看他的下场,枪毙!
小姑爷爷大骂二鬼子孬种,冒充乡亲骗他喝醉酒了绑住他。有本事给他松绑,二对一,三对一和他干,小姑爷爷大骂鬼子畜牲,你们杀人放火才罪该万死,老子杀鬼子、烧仓库是报仇,有本事给老子松绑,我一对二,一对三和你们干。
鬼子的机关枪响了,把小姑爷爷打成筛子,把他的心和肝掏出来做下酒菜,把他的尸体扔在河滩上。
躲在娘家的小姑奶奶溜回来,从野狗嘴里夺回小姑爷爷的残尸,埋在自家的麦地里,然后跑到南方加入一支国军。
改朝换代。小姑爷爷被移葬到烈士陵园,墓碑上刻着:武工队员周有种之墓。小姑奶奶成了败军一员回乡种田,坎坷几十年,那块墓碑上补刻了七个字。正是她:抗日老兵韩国英!
相信读者都会有此疑惑,合起来这是一篇短文,拆行后就可以变成一首诗吗?
我发表一下我的看法,抛砖引玉,大家看完有什么补充,欢迎留言区评论。
第一点,诗歌和文章的区分,肯定不能以分行来区分的。就譬如,李白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即便像文章那样排列,我们也不回把它当文章处理。再列举一首现代诗,如顾城的《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如文章般的排列,也丝毫不影响我们从中看到诗意。如果诗歌创作者还以分行为区分诗歌标准的话,这绝对是一个错误。
第二点,叙事散文特点在于把事情说清楚,而诗歌的共有特点是诗意的延伸。何为诗意的延伸?举个例子,矿井诗人榆木的这首
下 井
我们排起长长的队伍,像一条长长的巷道
有时候,我们拥挤在一起就像一堆煤
不管怎样比喻,我们都是背光而行的人
这首诗既是叙事,同时也让我们感受到诗歌的力量。'我们拥挤在一起就像一堆煤'让读者感受到有些生命的卑微如蝼蚁,甚至不如蝼蚁,只是一堆煤。'不管怎样比喻,我们都是背光而行的人',是一种悲壮,又是一种无力挣扎的悲哀。这就是我说到的诗意的延伸,读者能从一首诗里,获取到某些情感,可以是力量,也可以是微微的感动,或是其他。这样的诗歌,即使把它们堆在一起,也是有力量的。不信你看:
下 井
我们排起长长的队伍,像一条长长的巷道。有时候,我们拥挤在一起就像一堆煤。
不管怎样比喻,我们都是背光而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