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读这篇┃我的“威尼斯”情人不约而至
曾素蓉,笔名素白芙蓉,江西丰城人,丰城市作协会员。中学语文教师,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师生心身健康导师。现供职于江西春波学校。
有幸读到李凡卓的文章《‘威尼斯’式爱情》,深深被文中那种克制的保持一点距离的情怀所打动,因思想契合,久违的的愉悦感在文字间悄然流淌。
文章是从马可·波罗的故事开篇的。马可·波罗到中国来,和忽必烈讲起自己一路上的见闻,谈了世界上很多城市。忽必烈发现他一直不曾讲自己的家乡威尼斯,就问他为何?马可·波罗笑了,说他在讲述其他城市的时候,其实就是在讲威尼斯。但是,他从来不敢提及"威尼斯"这个词,是怕因此而失去它。
我想,每个人的内心,都该捂着藏着一份"威尼斯"式的喜欢吧。
至少我珍藏着。
我在李凡卓的文字面前伫立,第一次有勇气袒露这份久藏于心的喜欢,因为我终于为这份情怀找到了独属于它的名份,原来这叫"威尼斯"式的喜欢啊。
此时此刻,我心曼妙多姿,无比欢喜。
我独自享受着这份喜欢已很久了。我从不曾在任何人面前谈及。有时有些朋友会当着我的面有意无意地提及,我总是一笑掩之。因为它独属于我,我喜欢它,喜欢到了不可随便说出口的地步。犹如马可·波罗之于他的故乡,从来不敢提及。我是从何时何地开始这份"威尼斯"式喜欢的,我还真的说不清道不楚。好像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偷偷喜欢上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直至现在。
记忆中有这么几个片段。上山放牛的时候,两边裤兜里总是鼓鼓的,藏着几本心爱的小人书。到了山岗草儿青青处,把牛绳一放,往草地一躺,晒着阳光,和着清风,嗅着山野的芳香,肆无忌惮地看起小人书来,直到夕阳西下,远远传来母亲在村口唤我回家的声音,我才从书海爬回岸,牵着吃得饱饱的牛,快活地哼着小曲,朝炊烟袅袅的村庄走去。
读小学时,有一个要好的书友,经常带来好看的书。放学后我们相邀爬到学校操场中央那棵老枫树,看各种书籍。小儿版《西游记》、《水浒传》,还有《安徒生童话》、《伊索寓言》、《一千零一夜》、《格林童话》等等。老树枝干粗大,枫叶繁茂,最高处有一个大鸟窝。树叶沙沙作响,鸟鸣声伴奏,读着读着,经常忘记回家的时间。那个书友后来随父亲去了很远的城市生活。每次想到与书的情缘我总会想起她。感谢她在那个年代通过书籍在我眼前开启了一个神奇的世界。我和她对书的那份喜欢,永远留在心底。她变成我精神上永远的小伙伴。我时常想起,也很惦念。很想知道她生活得好不好?是不是还和我一样还保持这份喜欢?内心深处甚至还会期待在文学之路上和她意外重逢。有一天,若真如此,那将是怎样的一种欢喜啊!
喜欢一切有文字的东西。妈妈的鞋样,经常是用泛黄的小说纸张剪的,残缺的就残缺地看,更让人浮想联翩,令人难忘。糊墙的报纸。当年报纸上时兴连载小说。张恨水的《啼笑因缘》《金粉世家》就是我贴着墙在报纸上看到的。正着贴的就正着看,倒着贴的就把头朝下,身子倒歪着看。现在想起那姿势,着实可爱。那份喜欢已到了有些痴迷的地步。
上中学后,那份喜欢更隐蔽。心爱的书偷偷藏在语文课本的夹缝中,偷偷喜欢,偷偷倾诉。怕老师说不务正业,怕家长说不求上进,一直捂着、掖着、压抑着。 就这样悄悄地喜欢着,阅读着,那颗文学的种子悄悄发芽。一直等到上大学才冒出点新芽,但也是寂寞地生长着。待走上社会,知音难觅,于是学着在世俗的人流中默然坚守内心的挚爱。
高兴的时候;痛苦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一首心仪的歌曲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一段甚至是一句触及心灵话语的时候;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抬头,一片落叶恰时落在面前的时候;坐在公园长椅上,一只蝴蝶悄无声息地停留在阅读的书卷上的时候;吃过晚饭下楼,和儿子一起在院子里绕着房子散步,一边走着,一边聊着,一边侧面看着儿子阳光般快乐的脸的时候;晚上爱人忙完工作回来,自信地分享他今日收获的时候;一打开微信,看到许多熟悉的朋友一个一个真诚点赞的时候;在收发邮件时,收到自己尊敬的老师发来了对个人成长诚恳建议的时候;夜阑人静,靠着床榻,望着天花板不断旋转的吊扇,一时间对母亲的念想爬上了记忆的山坡,思念如白色的枙子花开满心口的时候。所有,所有这一生值得珍惜的生命悸动的时刻,我的"威尼斯"情人就会不约而至,这一低调与含蓄的欢喜,于是尽情上演。
我的 "威尼斯"情人不是别人,它就是真诚、真实、真我的文字。
悄悄阅读,悄悄喜欢。神圣又高贵,永驻我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