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郭锦系||见到蔡金松——“我们的老屋”之一(散文)

见到蔡金松——“我们的老屋”之一
作者:郭锦系
    主编:非   
上午11:40,我在银行刚办完换卡业务,就接到淑婷电话,说他们在“老屋”坐,叫我过去。我很愉快地答应了。
到了“老屋”,刚坐下和施老师、淑婷说话,就见到一个面带微笑、有些苍老的中年男人进来。因为这里平时进出的人很多,所以这个人并未引起我的注意。但施老师笑着说:“小郭,你看看这位是谁啊?”我这才仔细一打量。“哦,是金松!”——虽然他的整个体形,特别是脸,比以前胖了好多,但眉眼、笑容,仍隐约可见从前的样子。——我太激动了,我们已有近30年未见!
我问了他的近况后,他说:“我知道你在后汤小学。”我有些意外。他又说,“我每次来老施这里,总要问问你的情况,还有,我工厂里有一个你同乡,他说你搬到县城好几年了。”我听了很感动,对淑婷说:“这就是真正的朋友, 一有机会就打听老友的消息。”他又说:“我姐邻居,宝城路的,有一妇人从前住在苗圃林场,和你很熟。她丈夫以前是苗圃的领导。”我马上想起是宽荣叔的妻子。“我在《漳江文学》看到你那篇《我的永远的苗圃林场》,就问那阿姨,你文中提到的人和景是否属实,她说,她在那住了十多年,你写的都是真的。”
我深深地感动了,我的老友如此看重我的一篇小文!同时,我也感到他仍葆有一颗文学的心,30年的打工生涯,并未消磨他对文学的热爱!我有些激动,说:“我写的都是真的,我出生后就一直在那儿,直到苗圃解散、林场被拍卖。那儿留下我幼年时代对这个世界的最初印象,那儿有我青年时代美丽而忧伤的初恋……每次想起那儿,我就很愧疚,我应该为那儿写一本书,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迟迟未动笔……前几天我又读了一遍《安东诺夫卡苹果》,又一次激起了要好好为那儿写一本书的冲动……”“蒲宁的这篇名作我也很喜欢。多么美好的庄园生活!可惜由于时代的变迁而没落了。”金松似乎陷入回忆中。淑婷插话说:“你真的得写写那里,那是真正属于你自己的领地。”“那可是你的'湘西’和'呼兰河’啊!”施老师微笑着说。“可惜我不是沈从文,也不是萧红。”金松接着又说:“我想按照你的写法,写写我在五斗山的生活。我曾在那里生活了三个月,留下很好的回忆,好几次想写,但都无从着笔。看了你的文章后,我想到可以按你的方法来构思。”我又一次感到遇到文学知音的快乐!
接下来的闲聊中,往事像一个个电影镜头在我脑中闪现:
云霄师范宿舍里边吃边热烈地谈论北岛、舒婷的晚餐——金松比我们早几届毕业,他经常在傍晚时,从他任教的学校骑自行车来云师找我们。每次在夕阳的金晖中突然见到他微笑的脸,我们是怎样地欢呼雀跃……
在消防大队办公室里,捧读散发墨香的油印诗刊的激动场面——那时我们和刘嵘、陈道辉一起编民间诗刊《你我》,每月诗刊出来了,总是在道辉服役的消防大队里分发。那时每个人都自豪地激动地读着自己的新作,陶醉在新作带给自己的快乐里……
那次在云师召开的盛况空前的诗会——全县各地的诗歌豪杰们,都云集云师。那时每个人都是眼睛闪亮,神采飞扬。印象最深的是汤艺祺,一个长发飘飘、瘦骨嶙峋的男青年,他在诗会上作诗歌评论很是慷慨激昂,他似乎是当年云霄诗坛的理论家。
……
我忽然想起了吴明春老师,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我问:“你还记得我们毕业前在校外田野的合影吗?”金松马上说:“记得,那上面还有明春老师,当年,他诗写得多好啊!可惜他已去世多年了……”“我永远忘不了吴明春老师的书给我的震撼——那么多的书!他那个房间是专门用来放书的,有四、五列长长的书架,书架的两面都摆满了书!我觉得县文化馆的文学类书也没他那么多!在看到那么多书的瞬间,我心里充满了对他的崇敬之情!可惜他已早逝……”
往事如烟!有叫人向往的,有让人温馨的,有令人惆怅的,有使人伤感的……真是百感交集。
到下午1:45点了,老婆来电话催了两次,我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准备离开。金松也说他得走了,我们就一起告别了“老屋”。他骑自行车,我骑摩托车,我们慢慢地走着。我邀请他去我家吃饭,他说他姐已煮好了,且下午有事要去办,因为明天就回厂上班了。我们约定明年春节,叫添成回来,大家好好相聚!我还暗下决心:好好写作,争取明年再见时,能拿出像样些的文字给老友们看看!
谢谢老友,谢谢你带给了我两个小时的美好时光,谢谢你对我文字的厚爱和给予我的鼓励!
我又想起了一句话:不同的人,即使有走到一起的时候,但最终还是分开了;相同的人,即使长时间音讯全无,但最终总会走到一起。是的,金松老友,我们是“相同”的人,即使生活使我们长久地分离,但我们总有欢聚畅谈的时候……
                2016年正月初四夜草;
                 2021年5月15日补毕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郭锦系,已过知天命而心有不甘,属猴而无灵猴之机敏。有空常读书,有感即几笔记下,但少敷衍成文。故写作之乐,多存于构思、想象之中。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