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调·凭阑人·金陵道中（瘦马驮诗天一涯）

【原文】
    越调·凭阑人·金陵道中（瘦马驮诗天一涯）
    乔吉
    瘦马驮诗天一涯，倦鸟呼愁村数家。
    扑头飞柳花，与人添鬓华。

【注释】
    “瘦马”句：诗人骑着瘦马，浪迹于客地他乡。
    “倦乌”句：倦鸟知返，带着浓重的离愁呜叫着，盘旋于数家村合之上。
    鬓华：两鬓白发斑斑。

【赏析】
    前人描写行役羁旅之苦情的诗词、曲作，可谓车载斗量，比比皆是。马致远[越调·天净沙]《秋思》，就特别脍炙人口：“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它把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等形象剪辑在一起，创造出了一幅西风残照中游子魂断他乡的悲凉图画，成为一曲千古绝唱。“瘦马驮诗天一涯，倦乌呼愁村数家”，巧妙地化用马致远所创造的天涯孤旅的典型意象于无形，清新别致，浑然天成。
    更为令人击节的是，作者从萍踪逆旅的主题，突然转到了韶华易逝的感叹上来，这就是紧接而来的煞尾两句：“扑头飞柳花，与人添鬓华”，让人感到兔起鹘落，突兀得有些令人难以理解。然而凝神揣摩，却很快可以发现，这正是作者向着生活的哲理开掘深挖的神来之笔。有的为了生存，有的为了发展，人们不正是辛苦奔波，劳劳碌碌于人生的逆旅之中的吗？而也正是在这种生命的挣扎和奋斗之中，青春不再，韶华流逝，满头青丝，逐渐地被如霜白发所无情替代。整篇小令只有四句，却有着两层意思，然而形断神贯，气脉相连，构思别致，题旨隽永，既发人浩叹，更促人警悟。

【题解】
    这首小令是乔吉浪迹江南途经金陵道中所作，表现了他孤寂思乡的愁苦心情。

越调·凭阑人·金陵道中（瘦马驮诗天一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