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垣：葛花解酲汤-解酒、修复酒造成的损伤】1

一、袁韬 高建忠：解酒名方-葛花解酲汤葛花解酲汤是李东垣治疗饮酒过伤致病的经典名方，广中医宋歌博士对中医典籍中解酒方剂429首进行统计分析也发现解酒方中最常用的15味药为甘草、陈皮、葛根、茯苓、砂仁、人参、木香、生姜、白术、白蔻仁、半夏、丁香、神曲、葛花、黄连。这15味药物，与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李东垣所提出的葛花解酲汤药物组成大体相似，现代对于解酒方剂众多研究中，此方亦为主要研究对象，可见葛花解醒汤的用药思路为古今多数医家所认可，确为解酒方之名方、主方。《中药大辞典》载“酒，性味甘苦辛，温，有毒。”因酒品类繁多，古今酒之流行品种也大为不同，故对其性味描述也有所不同。但如清代《本草求真》所言："酒性种类甚多，然总由水谷之精，熟谷之液，酝酿而成，故其味有甘有辛，有苦有淡，而性皆主热。烧酒则散寒结，然燥金涸血，败胃伤胆。水酒借曲酿酝，其性则热，酒借水成，其质则寒，少饮未至有损，多饮自必见害。”综合历代医家对于酒的共性认识，可以知道：酒性辛散，易走窜脏腑；酒为阳邪，其性宣通，易兴奋精神，扰乱神志；酒为湿热毒邪，其气酷烈剽悍，易耗气伤阴，化火生痰；酒毒伤人，证见多端：酒有致瘾性。适量饮酒对身体有一定好处，但是饮酒过多则有百害而无一利，古人对此早有认识。《本草纲目》中记载：“酒，天之美酿也……少饮则和血行气，壮神御寒，消愁遣兴；痛饮则伤神耗血，损胃失精，生痰动火，俗夫沉酒无度，醉以为常者，轻则致疾败行，甚则丧邦亡家而陨身亡命，其害不胜言哉！。”明代医家周之干《周慎斋遗书·卷八·伤酒》云：“凡酒客初病，发不甚重，解酒足矣；续自病重者，以内伤法立方，少加醒酒药味。”指出酒病早期应以解酒为主，后期变证丛生，与治其他内伤病相似，需辨证论治同时并应注意解酒毒。葛花解酲汤则是酒病早期以发汗利湿为治法的解酒代表方。葛花解酲（chéng）汤：莲花青皮去穰、木香5分，橘皮去白、人参去芦、猪苓去黑皮、白茯苓以上各1钱5分，炒神曲、泽泻、干生姜、白术以上各2钱，白豆蔻仁、葛花、砂仁以上各5钱上为极细末，称和匀，每服三钱匕，白汤调下，但得微汗，酒病去矣。（参考汤方剂量：葛花、白豆蔻、砂仁各10g，陈皮、人参、猪苓、茯苓各3g，炒神曲、泽泻、干姜、白术4g，青皮、木香各1g。酒病患者因其体质及饮酒程度、时间等多种因素不同，需临床灵活调整药物用量，一般醉酒者用量宜轻，且药仅可缓解治疗酒伤病之症状，而难以复酒之所伤人之元气，少饮戒酒方是治本之道）《脾胃论·论饮酒过伤》：“夫酒者大热有毒，气味俱阳，乃无形之物也。若伤之，止当发散，汗出则愈矣。其次莫如利小便。二者乃上下分消其湿...以葛花解酲汤主之。”高建忠解读：酲，指酒醉状。《脾胃论》“治饮酒太过，呕吐痰逆，心神烦乱，胸膈痞塞，手足战摇，饮食减少，小便不利。”酒醉之诸多症状，乃因湿浊中阻，胃纳脾运不及，清升浊降失序所致。《名医别录》：“葛根花，主消酒。”《本经逢原》：“葛花，能解酒毒。”方中以葛花、白豆蔻仁、砂仁用量最大。葛花解酒毒，有专病专药之意。白豆蔻仁、砂仁醒脾化湿畅中。在此基础上，佐以人参、白术补中益气，青皮、木香、橘皮、神曲、干生姜消食、理气、畅中，猪苓、白茯苓、泽泻淡渗利湿。本方除葛花解酒外，全方所治疗的重点在于酒伤脾胃，胃纳脾运不及，清升浊降失序，湿浊内滞。《医方考》：“酒食内伤者，此方主之。葛花之寒，能解中酒之毒，茯苓、泽泻之淡，能利中酒之湿。砂仁、豆蔻、木香、青皮、陈皮之辛能行酒食之滞。干生姜所以开胃止呕，神曲所以消磨炙腻。而人参、白术之甘，所以益被伤之胃尔。”当然，对于饮酒致病，临证仍需辨证。《张氏医通》：“癸卯元夕，周徐二子，过石顽斋头纵饮，次日皆病酒不能起，欲得葛花汤解酲。余曰：东垣葛花解酲汤，虽为伤酒专剂，然人禀气各有不同。周子纵饮，则面热多渴，此酒气皆行阳明肌肉之分。多渴知热伤胃气，岂可重令开泄以耗津液？与四君子汤去甘草加藿香、木香、煨葛根、泽泻，下咽即苏。徐子久患精滑，饮则面色愈青。此素常肝胆用事，肾气并伤，酒气皆行筋骨，所以不上潮于面。葛花胃药，用之何益？与五苓散加人参倍肉桂，服后食顷，溲便如皂角汁而安。”（编者按：周徐二人同时饮酒过度的例子，周的酒气散发于外，故用参、术茯苓扶益中气，加藿、木、葛、泽以解湿热、化酒毒；徐因酒气壅遏于内，外反面青恶寒，故用五苓加参倍桂，促使酒热内外分解。由于两人体质不同，虽然同伤酒而反映症状不同，故治法亦异。葛花解酲汤虽为解酒名方，但也并非适用各种醉酒之情况，中医的灵魂在于根据个体情况辨证论治，不可以死方套用）本方偏温燥，用量当小，汤调热服需见微汗。如药量大，温燥助热；如不见微汗，药力不得行散，易助长湿热。《医宗金鉴·杂病心法要诀》中说：“伤酒宜用葛花解酲汤汗之，汗出立愈。其证头痛懒食，呕吐身热，倦怠而烦，似乎外感而实非外感，皆因酒所致也。”可见，热服取汗是使用本方的注意点之如饮酒过伤见湿热内蕴，不宜用本方。如用本方，需加苦寒之品。（编者按：长期饮酒所致的诸多疾病，如酒精性肝病常易见湿热内蕴、肝郁血瘀，至后期酒精性肝硬化时则本虚标实互见，气血水俱病，肝脾肾皆损，需扶正祛邪、攻补兼施。故葛花解酲汤虽为解酒名方，但仍需根据临床实际辨证而取舍加减用之。）以下为葛花解酲汤加减治疗饮酒过度致病的6则经典临床案例。例1、酒精性肝病案余某，男，54 岁，职员。2018 年2 月5 日初诊。患者以腹胀1 年余，加重伴巩膜黄染1 天为主诉就诊。刻诊：腹胀、乏力、发热、偶有恶心，无呕吐、腹痛、出血等症状，夜寐差，食纳差，舌暗红苔黄腻脉弦。追问病史：患者1 年前出现乏力，腹部胀满不适，于当地医院就诊，明确诊断为“肝硬化”，经治疗患者症状缓解（具体治疗方案不祥），后患者上述症状时有反复。既往否认其他内、外科病史，有饮酒史30 年余，平均每日饮酒量约2两，最近一次饮酒为1 周前。辅助检查：肝功能：STP:52g/L，ALT：8U/L，γ-GT：200.4U/L。总胆红素：200μmol/L，非结合胆红素：50.3μmol/L，结合胆红素：20.1μmol/L。上腹部CT 示：肝硬化。中医诊断：黄疸（湿热中阻）。西医诊断：肝硬化。治疗方法：建议患者住院行专科治疗，患者以家庭经济情况差为由拒绝，坚持要求于门诊服用中药治疗。故中医治疗以利湿化浊益肝，佐以清热为法，方选葛花解酲汤合茵陈蒿汤加减处方：葛花30g，白豆蔻15g，木香9g，炒神曲9g，砂仁12g，橘皮12g，生白术15g，青皮12g，茯苓15g，泽泻15g，猪苓12g，人参6g，甘草9g，大黄5g，栀子 9g，茵陈15g。7 付，每日1 剂，免煎颗粒剂型，水溶取400mL，每日于早、晚2 次温服，并嘱其清淡饮食、戒酒。2 月13 日二诊，自诉服药后上述症状较前明显减轻，依原方继续使用1 月。3 月26 日三诊，自诉上述症状悉减，巩膜无黄染。遂在原方基础上加山药15g，太子参12g，嘱患者长期代茶饮以补脾益气，燥湿化浊。随访患者病情平稳，无急性复发。按：本例患者有长期饮酒史，酒湿浑浊之气蕴结中焦，脾胃运化失常，肝胆湿热，气机升降功能失调，故腹胀。湿遏热伏，胆汁外溢入血，故见身、目俱黄，发为黄疸，即“身痛而色微黄……黄疸也”。茵陈蒿汤成方出自医圣张仲景的《伤寒论》，用于治疗湿热型黄疸，广为后世医家所赞誉，并广泛应用于各类属湿热证型疾病的治疗。茵陈性味苦，微寒，为清除肝胆湿热的要药，《伤寒论》有云“茵陈治阳病……身发黄者”。栀子清利三焦湿热，大黄泄热祛瘀，三药之间相须相使为用，与醒酒护肝之葛花解酲汤基础方相合用，共同发挥除湿热，化湿浊，益肝脾之效。后加平补之剂山药和清补之剂太子参，用以平补气血兼以改善脏器功能，可嘱患者长期代茶饮。（陕西中医附属医院史晓旭案）例2、酒后盗汗丁某，男，37岁，干部。于1985年月12日初诊。盗汗三载余，酒后加重，浸衣湿被，曾屡次求医而乏效。伴面黄不泽，眠差，多梦，舌淡苔薄腻、脉濡。此为平素伤酒，酒毒湿热上扰神明，心液外泄。治宜分消酒湿、解毒健脾，并嘱其忌酒。乃疏葛花解酲汤方加减：干葛根30克（代替葛花）、茯苓15克、猪苓10克、泽泻15克、党参10克、焦白术10克、神曲10克、砂仁3克（后下）、青陈皮各3克、干姜3克、广木香6克、白蔻仁5克（后下）。水煎服，二剂即瘥。按：盗汗多属虚劳，尤以阴虚易见，滋阴敛汗、益气固表为其常法。然此例盗汗因子伤酒，不可拘泥于虚劳，非治酒之剂则难以奏效。（南京吕刚案）例3、酒后泄泻呕恶周某，男，35岁，炊事员。于1984年10月31日初诊。因酗酒过度，翌晨肠鸣泄泻，泻下稀水八次余，伴泛恶欲呕，噯吐腐气，脘闷腹满，四肢怠惰，微有形寒，舌淡苔薄、脉软无力。证属酒食内停、脾胃受损、传导失职。治拟消导解酒、温中健脾。处方：葛根30克（代替葛花）、党参10克、焦白术10克、茯苓10克、甘草5克、猪苓10克、泽泻10克、神曲10克、广水香6克、青陈皮各3克、干姜3克、砂仁3克〔后下）、白蔻仁3克（后下）。二剂，水煎服。药后宿食呕出，胸脘宽爽，腹泻渐止。再以原方去猪苓、泽泻、白蔻仁，加扁豆10克，煎服三剂而愈。按：患者伤酒后，因酒食内停而呕恶嗳腐、脘部胀闷，脾胃虚损而形寒脉软、腹满泄泻。是为虛实夹杂。予葛花解醒汤“标本兼顾”，则邪气得以速驱，而脾气健运，泄泻自止。（南京吕刚案）例4、酒后荨麻疹案陈某，男，33岁，个体业主，1999年3月5日初诊。酒后全身瘙痒，搔之红斑隆起，堆累成片，忽隐忽显，反复2年。曾经中西药多方治疗，症状未见好转。日前饮酒，瘾疹又发，瘙痒不断，舌红，苔黄微腻，脉弦。辨证：此为酒湿动火生风为患。药投青皮、陈皮各5g，木香、人参、白术、茯苓、猪苓、泽泻、砂仁（冲）、白蔻仁、神曲、苦参各10g，葛根（代葛花）、白鲜皮、地肤子各15g，生甘草3g。3帖，每日1帖，分2次煎服3d后来述，服药1帖，是日晚与友人饮酒，瘾疹未发。继服5剂以善后。按：酒为辛热之品，多饮则动火生风遂致瘾疹之患。李时珍指出：“醉卧当风，则成癜风。”用葛花解酲汤健脾燥湿，升阳祛风，伍以白鲜皮、地肤子、苦参之品止痒祛湿热，除热化湿以解酒毒。（浙江温州胡臻案）例5、酒后头痛案周某，男，27岁，个体业主，1998年11月8月初诊。3天前从武汉经商回温州，是夜与友人饮酒甚欢，彻夜达旦，遂觉头痛如劈，以巅顶部为甚，舌质淡，苔薄白微腻，脉稍紧。辨证：酒湿生风，化痰阻络。处以葛花解酲汤加减青皮、陈皮、干姜各5g，青木香、人参、白术、朱茯苓、猪苓、泽泻、砂仁（冲）、白蔻仁、朱拌麦冬、神曲、葛根、藁本、川芎、蔓荆子各10g，细辛、生甘草各3g，2帖，每日1帖，分2次煎服。次日来述，服药1剂，约2h，头痛顿觉缓解，今神清痛止。按：脾弱湿盛之体，复因暴饮，酒辛热质湿，化痰生风，风痰相结，上冲于脑，即令头痛。用葛花解酲汤健脾助运以化痰，藁本、蔓荆子、川芎、细辛以祛风止痛。（浙江温州胡臻案）例6、嗜酒遗精案刘某，男62岁，退休，1998年9月18日初诊。嗜酒有年，近半年出现梦中遗精，甚者稍有欲念则精液流出，尤以酒后为甚，伴有全身乏力，头晕，舌边尖红，苔腻微黄，脉稍滑。辨证：酒湿内壅化火，扰乱精室，精关不固。药投青皮、陈皮各5g青木香、人参、白术、朱茯苓、猪苓、砂仁（冲）、白蔻仁、朱拌麦冬、神曲、葛根、知母、黄柏各10g，生甘草3g，5付，每日1剂，分2次煎服。5天后来述，服药后睡眠安，遗精止，后服上方半月，病安未发。按：酒性淫热，饮酒日甚则生痰动火，致使内煽君相之火而扰乱精室，遂成梦遗滑精。故张景岳《宜麟策》指出：“酒性淫热，非唯乱性，亦且乱精。”用葛花解酲汤健脾化湿以除痰，伍以知母、黄柏坚阴泻火以固精室，配朱拌麦冬、朱茯苓以宁心敛欲。（浙江温州胡臻案）例6、酒后涎唾增多案虞某，女，38岁，个体业主，1999年2月26日初诊。新春佳节，每日饮酒尽兴，于1周前发现口水增多，且常不自觉从口角外流，故此每日唾口水不断，伴有口淡乏味，舌淡，苔白微腻。辨证：酒湿内困，脾气不摄其精。药投青皮、陈皮、干姜各5g，青木香、人参、白术、朱茯苓、猪苓、泽泻、砂仁（冲）、白蔻仁、朱拌麦冬、神曲、葛根各10g，生甘草3g，益智仁20g，5帖，每日1帖，分2次煎服。1月后来述，服药3剂后口水已少，因恶其药味苦，弃而不用，至今也未见口水增多外流。按《本草纲目》指出醉酒“乱其清明，劳其脾胃”，酒伤脾胃则不能固涩其精，则多涎不止故用葛花解酲汤以益气健脾，化湿收涎；伍益智仁温脾助运，以摄涎唾。（浙江温州胡臻案）二、徐景藩：葛花解酲汤--解酒、酒后盗汗泻泄、肝胃之病葛花解酲汤首见于《兰室秘藏》，具有温脾胃、消酒积、利湿热之功，为治嗜酒中虚，湿伤脾胃所致的眩晕呕吐、胸膈痞闷、食少体倦、小便不利而设。笔者以其治疗酒后盗汗、泄泻等症，收效颇佳。兹略举验案如下：例1丁×，男，37岁，干部。于1985年4月12日初诊。盗汗三载余，酒后加重，浸衣湿被，曾屡次求医而乏效。伴面黄不泽，寐不落寤，多梦，舌淡苔薄腻、脉濡。此为平素伤酒，酒毒湿热上扰神明，心液外泄。治宜分消酒湿、解毒健脾，并嘱其忌酒。乃疏葛花解酲汤方：干葛根30克（代替葛花）、茯苓15克、猪苓10克、泽泻15克、党参10克、焦白术10克、神曲10克、砂仁3克（后下）、青陈皮各3克、淡干姜3克、广木香6克、白蔻仁5克（后下）。水煎服，二剂即瘥。【按】盗汗多属虚劳，尤以阴虚易见，滋阴敛汗、益气固表为其常法。然此例盗汗因于伤酒，不可拘泥于虚劳，非治酒之剂则难以奏效。例2周×，男，35岁，炊事员。于1984年10月31日初诊。因酗酒过度，翌晨肠鸣泄泻，泻下稀水八次余，伴泛恶欲呕，嗳吐腐气，脘闷腹满，四肢怠惰，微有形寒，舌淡苔薄、脉软无力。证属酒食内停、脾胃受损、传导失职。治拟消导解酒、温中健脾。处方：干葛根30克、党参10克、焦白术10克、茯苓10克、甘草5克、猪苓10克、泽泻10克、神曲10克、广木香6克、青陈皮各3克、淡干姜3克、砂仁3克（后下）、白蔻仁3克（后下）。二剂，水煎服。药后宿食呕出，胸脘宽爽，腹泻渐止。再以原方去猪苓、泽泻、白蔻仁，加扁豆10克，煎服三剂而愈。【按】患者伤酒后，因酒食内停而呕恶嗳腐、脘部胀闷，脾胃虚损而形寒脉软、腹满泄泻。是为虚实夹杂。予葛花解酲汤“标本兼顾”，则邪气得以速驱，而脾气健运，泄泻自止。本文摘自《四川中医》1986年05期，作者/吕刚解酲之法，专治饮酒所伤，东垣《脾胃论》所立葛花解酲汤，“治饮酒太过，呕吐痰逆，心神烦乱，胸膈痞塞，手足战摇，饮食减少，小便不利。”饮酒过量致病，历来有之，当今在城乡患者中亦颇常见。由于酒性辛热有毒，不仅在酒后即可发病，有的甚至积毒内留，祸害诸多脏腑，解酲一法，运用得当，确有良效。1.1 胃病参用解酲:胃脘痛或痞胀(胃、十二指肠炎症及/或溃疡)是内科常见疾患。酒食不节，饮酒过多，亦属病因或诱发因素之一，从数年来诊疗记录统计，1600例中因饮酒引起者占18.6%。这些患者按证候分类，经常法治疗，效果有时不甚满意，往往有本虚标实、寒热兼夹等特点，每于辨证方中参用解酲之品，且嘱其戒酒勿饮，症情大多好转，病理检查亦得以相应改善。临床上主要掌握几点:(1)凡因饮酒引发在2月之内，胃脘痞胀疼痛者，参用解酲治法。(2)一般均用葛花10～15g，曾饮白酒量多者加枳椇子10～15g，用药10～20日，常配以茯苓、泽泻。(3)伴有胸骨后下方，剑突部胀、痛，食后尤甚，因饮酒所伤，查见食道下端、贲门部有炎症者，在辨证施方中加葛花、枳椇子，药液浓煎，取其1/2饮之，1/2另调入藕粉糊中，卧位服下，服后转侧左右，再仰卧不少于30分钟，如晚间服药，服后即睡，效果更好。1.2 肝病参用解酲:急、慢性肝炎不论有无黄疽，凡起病或复发因于饮酒所伤，症状较显著，脘胁痞胀隐痛，食欲不振，肝功能ALT增高，γ－GT增高者，可参用解酲法，以助祛邪。据个人体会，解酲一法，对饮酒所伤之肝炎，具有清肝作用。葛花甘凉，不仅入胃，亦入肝经。曾诊治多例慢性活动性乙肝，症状持续存在，肝功能异常，迟迟不复正常，询知由于饮酒过多诱发者，在辨证方中参用葛花15～20g，连服1月，疗效迅见改善。另有因农药中毒导致慢性肝功能损害，胆红素增高，经中西医多种治疗，效果不著，虽无过度饮酒史，亦在辨证方中参用葛花、生甘草，可使症状改善，血胆红素降至正常，肝功能恢复良好，有的随访3～5年，复查均正常。农药及某些药物致病，属于化学性毒物，虽非“酲毒”，却同属“毒”物，既已有损于肝，解酲之品亦能祛其毒，此亦活法巧用之例。三、李东垣的名方葛花解酲汤。酲，音同“呈”，醉酒的意思。更重要的，也把中医解酒的基本原则分享给大家。理解了这些原则，就能活学活用，把健康掌握在自己手中。在中医眼里，酒本身就是一味药，有“酒为百药之长”的说法，但饮酒要适量。金代名医李东垣，他自创一个有名的解酒方，分别从上、中、下三个路径来解酒。上路，就是发汗解酒。下路，就是通小便解酒。中路，就是从中焦脾胃入手，化湿、行气、健脾。这个方法条理清晰，考虑周全！李东垣之后的800年里，几乎任何解酒方超出他的解酒原则，他的方法还叫做“上下分消利湿”法。用药如用兵，这个方子，兵分三路，共同目标是把酒驱除掉，还得修复酒造成的损伤。上路：发汗。葛花味甘、辛，性凉，为解酒专药，使酒的湿热从肌肤而散。别看只有一味葛花，它发散解酒的力量很强。买不到葛花的，请临时用等量的葛根代替。下路：利小便。猪苓、茯苓、泽泻都能淡渗通利小便，让湿热从小便走。中路：化湿，行气，健脾。神曲解酒消食；砂仁、白蔻醒脾和中，开胃消食。木香、陈皮、青皮理气化滞；干姜温中和胃；人参、白术健脾燥湿。酒损伤脾胃，阻遏气机，所以会呕吐，胃痛，食欲不振，腹泻等等。方子用了很多药来调理脾胃，脾胃好了，气顺了，湿去了，才能说是真的解酒了。《兰室秘藏》葛花解酲汤组成：葛花、砂仁、白豆蔻各15g，干姜、神曲、泽泻、猪苓各6g，木香、橘皮、青皮、人参、白术、茯苓各4.5g功用：分消酒湿，温中健脾。主治：饮酒过度，湿伤脾胃。用法：水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