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母亲捡麦穗其实并不苦,真正经历苦难的人,都把故事埋在心底
关于莫言讲的母亲捡麦穗故事,其实真的算不上什么苦难。
不就挨一巴掌么,在农村比这不堪的事多了。
有一年大丰收,爷爷把收获的地瓜干分成两大堆,一堆留着吃,另一堆用来修门楼。
所谓门楼,就是农村的大门。
花了一大堆地瓜干的成本,把门楼修好了。
结果生产队的人找到家里,说修门楼的行为是走ZB主义道路。
摆在爷爷面前的路有两条,要么主动拆掉门楼,要么就上纲上线挨斗。
上纲上线的后果,不用想都知道。
爷爷选择主动拆掉门楼,向生产队的人求情、找人拆门楼,这么一折腾,另外一堆地瓜干又没了。
一个丰收年,变成饥馑年,全家人差点没熬过那个冬天。
饥饿,是对人最大的惩罚,也会让人牢记一辈子。
所以,爷爷活了100岁,终其一生的焦虑是挨饿。
无时无刻不担心填不饱肚子,担心没有饭吃。
他说,村里有个年轻小伙子,饿得实在受不了,爬到悬崖上去捋树叶,结果摔得浑身是血。
用藤筐抬回家没多久,人就断了气。
母亲关于饥饿的记忆更深刻,她三岁刚记事时,就到城里去讨饭。
城里工人把白馒头扔到食堂泔水桶里,这些从农村来的乞丐赶紧拣起来吃。
母亲想不明白,为啥农村种粮食的挨饿,城里不种地的却饿不着。
直到现在,只要走路多一点,小腿就会肿胀。
母亲说,那是小时候讨饭走路累出的病根。
那个年月,不去生产队干活就没有工分,没有工分就分不到粮食。
姥姥经常把孩子扔在家里,跑到地里去干活。
她生养了7个孩子,其中一个夭折,一个残疾,一个离家出走。
能够活下来,真可谓九死一生。
岳父生活的老家是平原地带,水源丰富,土地肥沃。
他回忆,那时候集体出河工干活,人饿得躺在地上站不起来,还要挥着拳头在那里喊着万岁的口号。
有人偷掰生产队的玉米,全家人捂着被子吃,不敢下锅去煮。
因为整个村子都缺少吃的味道,如果烧柴冒烟,饭的香味马上就能飘满全村。
最不可思议的是,村子里有对夫妻俩,居然把自己的孩子吃了。
这事闹开后,上面派人来调查,发现驻村干部正在开小灶煮白面条吃。
吃,是最大的王道。
能吃饱饭,就是最大的特权。
莫言作品中,还讲过他表妹的故事。
表妹看到自己父亲买叫花子讨来的剩馍吃,既羞愧又恼怒,一气之下自杀了。
这就是最典型的穷死。
有个四川朋友,官居要位,经常风光无限地到处检查作指示,出差公干时还会带着当地的老板帮忙买单付账。
有次偶然讨论起粮食问题,他很严肃地说,怎么可能挨饿,全都是污蔑和造谣。
当时,还想与其辩白几句,想想还是忍了,只是从此不再联系。
头几天,听专家侃侃讲道,说小岗村18户农民包产到户是创新。
当时就懵了,以家庭为单位种地,这是农业社会几千年的生产规律。
他们怎么就创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