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生活琐忆】那些年,死里逃生的那些事

那些年,死里逃生的那些事

文/简爱

              (一)
历经半年,我终于在10月21日那天考完科四顺利地拿到了驾照。心情是如此的平静,淡然。对于四十不惑的我来说,这似乎只不过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这些年,纵然驾照早已是人手必备,我却迟迟不能下决心去报名。没人帮忙带孩子,抽不出时间去练车固然是一方面,而最主要的原因,则是那一年骑摩托车翻到沟里死里逃生而带来的深深恐惧……
时间回到2007年。那时,大宝斐一岁左右,我住在娘家。那天,我和街上一位开服装店的嫂子一起去四十里外的服装批发市场看衣服,骑的是我爹的两轮摩托车。当时,我穿的运动鞋,嫂子穿的尖头皮鞋。
去的时候,是我在骑,她坐在后面。回来的时候,嫂子说我骑得太慢,怕到家会摸黑,于是她来骑。
车子刚发动,速度便开始一路飙升,直到近六十码。我有些害怕,提醒嫂子说,太快了。嫂子安慰我,没事,我骑摩托车一直都是这个速度,不用怕。
我和嫂子的关系只是泛泛,所以也不好再说什么。坐在她的后面,我的双手下意识地拽着她的衣服,神经绷得紧紧的,头伸得长长的,往前看,心里暗自祈祷:一切顺利快点到家……
回程的路走了约三分之二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个丁字路口。丁字路口的尽头,是一条几米深的沟渠,我们需要在这个丁字路口向右转弯。
嫂子没有丝毫降速的征兆。
很快,我们离转弯的路口愈来愈近。我吓得直冒冷汗,连声叫着:快踩刹车,踩刹车!
嫂子喊:“踩了!没反应啊!”嫂子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恐慌……
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来不及再说什么,来不及再想什么。
路口那个深深的干涸的沟渠,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面而来,张着大口,等着我们纵身跃入,等着我们翻滚而下……
滚落下去的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已到了极点,我想:这下,我可能真的完了……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又清醒过来。我发现自己,正躺在沟渠的半坡上。环顾四周,嫂子在离我不远处的半坡处躺着,而摩托车,则被一棵树卡着,斜倒在我们头顶上方。
幸好,沟渠里没水;幸好,摩托车被树卡住没有继续翻滚下来……

我不由得一阵阵的后怕,叫了声嫂子,问她怎么样。嫂子回我,没事。心略略放下,看看天,太阳已快落山。我想站起来去把摩托车扶起来赶快回家,却发现腹部疼得直不起腰。细细检查,除了手和手臂的擦伤和腹部的疼痛外,其他地方并没有明显的伤痕。我原地坐在那里,用右手按着腹部缓解疼痛,心里暗暗担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怎么办?

幸运的是,约过了十几分钟,大路上有三四个年轻小伙子路过,看到我们摔到沟里,热心地过来帮我们把摩托车推上岸来。见刹车和后视镜摔坏了,又帮我们把刹车弄正,并提醒我们,后面的路一定要慢慢骑。我忍着腹痛,骑完了余下的十来里路程。 
回到家里,天已黑了。爹妈正在家里急得团团转。老爹看到我,忙问:是不是出事了?我和你妈今天心里一直担心,急得要命,又联系不上你……
我压下后怕,忍着眼泪,笑着安慰他们:“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又愧疚的对老爹说:“我不小心把你摩托车摔坏了!”
老爹闻言,眼泪唰地一下出来了:“傻闺女,说什么呢,你人没事就好了,车子算啥,坏了算了……”
             (二)
另外两件惊险的事,是听我妈讲的。两件事分别发生在同一年的春季和夏季。老妈每讲一次,便后怕一次,我每听一遍,就心惊胆战好久。
那应该是1986年,哥哥刚上初中,老妈也刚学会骑自行车一年。哥哥在镇上上的学,离家十几里地,周末,都是老妈骑着自行车往返接送哥哥。
就在这年春季的这个寻常的周末,老妈照例骑着自行车带着哥哥从学校顺着公路回来。当时,那条路还是老式公路,很狭窄,窄到仅供两辆汽车通过。当老妈骑到离家仅有三里之遥的焦店村北边时,迎面过来一辆拖拉机。老妈向北骑,拖拉机向南开,两者相向而行。那会儿,公路上没有什么车,也没有什么人,透着寻常中的平静。 
孰料,当老妈骑到和拖拉机并肩且准备相错而过的时候,拖拉机后面突然冒出一辆大货车。更令老妈大惊失色的是,大货车已经开始准备超车拖拉机。这个时候,老妈纵然害怕,可也已不能后退,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行。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大货车已超到拖拉机左边和拖拉机并肩,老妈和哥哥被大货车挤到最右边和大货车并肩。老妈的自行车前把手紧擦着货车厢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哥哥坐在自行车后面,脚被大货车的轮子碰擦……
老妈快吓晕了,舍急地对后面的哥哥喊:“娃儿,快下来快下来!”
哥哥坐在后面,并没有下来,不知是没听到老妈的话,还是已经吓傻了。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自行车突然莫名其妙向右穿过路边的树间隙横甩出去,老妈和哥哥还有自行车全部被甩到六米外处的一间店铺前。虽然摔得很狼狈,却也因远离了货车而变安全了。
店铺的主人目睹了从头到尾的完整一幕,也吓得小腿肚直打颤,抹着头上的汗,冲我妈责怪着:“你刚才咋还让你娃儿下来?那会儿下来稳当稳钻到货车轱辘里了,幸亏你娃儿没听你的……”
这时的老妈,已吓得两腿发软,瘫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快,几个月过去,收麦季来了。
七八十年代出生农村,种过小麦的北方朋友应该都知道小麦的收割及脱粒过程。
那个年代,还没有联合收割机,从割麦到打场、扬场、晒粮基本全是人工。小麦从地里收割后,捆成捆装车拉到场里堆成垛,择晴朗之日,平摊在场里然后用牛拉石磙子反复的碾压,用这个方法把小麦粒全部压出来,然后再翻场,扬场。直至把小麦粒全部弄得干干净净,再摊开晒干装袋。
这次的惊险事情就发生在压场环节。
住在公路边的村民为了省去用牛拉石磙压场这道工序,就想了个法儿:晚上把小麦摊在公路上,经过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一夜的碾压后,小麦在第二天早上基本已全部脱粒出来,然后就可以直接扬场了。但是,这样做对来来往往的车来说,是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上头三令五申不允许村民在公路上摊场打麦。时不时还会派车下来巡查,如看到有违规摊场的,会命令你必须马上收场,收场手脚慢的,巡查员会直接把你的工具带走,小麦掀到沟里,以示惩戒。
那天,晚饭后,老爹想拉一车麦去公路上摊场,老妈不肯,可最后还是没拗过老爹。俩人刚把小麦摊上,就听到巡查车从远呼啸而来。老爹和老妈慌得手忙脚乱赶快收麦,收完麦拉上捞车就往自己地里的场里跑。老妈在前面拉着车,老爹在后面推车。

天很黑,也忘带手电筒了,老妈借着微弱的星光拉着捞车一路小跑。在一个右转弯处,老妈凭感觉很自然地向右转,谁知一脚踏空连人带车向前直摔进去。
妈妈转弯转早了!转到沟里了!
万幸的是,捞车前面那两根长长的把手顶在了沟对面,刹住了疾速向前的捞车,护住了在捞车两根车把手中间妈妈的安危……
老爹后悔不已,说自己不该一意孤行在公路上摊场。老妈后怕之余,结合这些年家里发生的惊险之事感叹地念叨着:“这怕是冥冥之中自有老天爷的保佑吧。”并神情庄重地告诫着我和哥哥道:“孩子们,记住妈的话,今后不管什么时候,做人一定要心存善意,因为人在做,天在看;以感恩之心做人,敬畏之心做事,那么吉人终自会有天相。”

简爱:

     故乡河南新野,现居南方。热爱读书,用心育儿,喜欢一切美好,在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之路上摸爬滚打乐此不疲。既是热情豪爽嫉恶如仇的北方女汉;又是多愁善感细密入微的南方移女……愿我们一路成长,一路歌唱,把简单的日子过成诗,优雅又精致。

谷亮:

70后,自由职业者、主持人、教书匠、演员。无科班出身的光环,千禧之年与麦结缘,而立之年方幡然醒悟:此生应属于舞台,遂创立主持工作室。

为了传承主持和声音艺术,开始带成人学生,因成人学生时间无法满足教学的热忱,不惑之年起像带小徒弟一样带播音主持与表演班孩子,成立教书匠谷亮私塾。

【联系方式:13803773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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