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药/材有“引火归元”一说,帮阳/气疏通回家的路!

肉桂的作用中有“引火归元”一说,不知出于何书,但此说一出引起不少人的误解,以为肉桂具有“潜藏”的作用,能够将上焦之火封藏于下焦,其实不是这样的。

我们处方时可能都有这样的体会,用点附子不太容易上火,而用肉桂稍多,患者就会诉说出现咽痛、起口疮等“上火”症状,肉桂不但没有“引火归元”反而“促火上炎”。

张锡纯曾经论述:“附子但味厚,肉桂气味俱厚,补益之中兼有走散之力,非救危扶颠之大药,观仲景《伤寒论》少阴诸方用附子而不用肉桂可知也。”我们再看近现代的火神派用药,附子可用到一二百克,用肉桂鲜有用到这么大剂量的,看来肉桂确实比附子性质“活泼”,用之不当或剂量过大会引起火热上炎。明显与“引火归元”一说相矛盾。

那么古人说的引火归元应该怎么理解呢?肉桂确实能引火归元,但它只适用于一种特殊情况:即下焦阴寒过剩,真火无处容身,被迫逃往上焦,口舌咽喉出现上火的症状或面色红赤,这是阳气即将外亡的危重情况,治疗无疑是扶阳抑阴,温补下焦阳气。

补足下焦阳气后,下焦的阴寒虽然消失了,可是真阳还在上焦浮着没有归元。这时下焦的阳气对上焦的真阳说:“回来吧,下焦已经是我们阳气的地盘了。”上焦的真阳想回去,可是往下一看,中间的道路仍然是阴云密布,汪洋大海,深知自己如果直接往下走,还到不了家就会被阴寒灭掉,所以真阳不敢归元。

这时下焦的阳气又想办法了:派人把真阳接回来,要想冲出重围,接应同伴回家,必须选择一味性质活泼的药物,静而不动的药物是不能胜任的。

我们常说干姜守而不走,附子走而不守,而前面又曾引用张锡纯的论述,肉桂比附子还要活泼。这样接应的任务就非肉桂莫属了。有了肉桂的接应,真阳得以安全地返回火宅。因此说肉桂能引火归元是帮阳气找到回家的路,不是硬把阳气压到下焦。

可以说肉桂的这种作用类似于通脉四逆汤中加葱白的作用,通脉四逆汤加减法中有“面色赤者,加葱九茎”,面赤是下焦阴寒逼阳上浮,用通脉四逆汤可以祛下焦阴寒,但上下焦之间的道路不通,而葱白辛能发散,能通上下阳气,所以尽管面部有热还是用辛温的葱白,也是“引火归元”的作用。

可以说在经方中,用为引火归元作用的是葱白,不是肉桂。那么肾气丸中用肉桂不是引火归元吗,在《金匮要略》关于肾气丸的原文中是找不到用肉桂引火归元的线索的。后世赵献可等人对肾气丸的作用作了进—步发挥,这就应另当别论了。

可见肉桂能引火归元,不是因为它能封藏,也不是说能像牛膝一样引火下行,恰恰相反,是取其“通”性、“升”性。我们平时利用它这种作用的机会不多,因为那是极其危重的情况。

如果对“引火归元”没有清醒的认识,把肉桂用于外感温热的咽痛或相火妄动的情况,希望用它把火“引”下来,那只能火上浇油,加重病情。

在治疗热证时用清热药的同时用少量肉桂是允许的,可以防止冰遏热伏,这时是用其反佐作用,而不能说是引火归元。由此我们想到了有些医家用黄连、肉桂治疗口舌生疮,有人以为这就是肉桂引火归元的证明。

如果单用肉桂取得疗效的话,我们承认这是引火归元,可是这里还用了黄连,再用引火归元的理论就没有说服力了。我认为黄连肉桂治疗口疮的机制可以从两方面来解释,从整体层面来说,其方名就表达了作用机制:“交泰”。黄连降心火,肉桂升肾水,心肾交泰,恢复了机体的平衡状态,所以局部的口疮得以痊愈。

另一种机制是通过局部来解释,口舌生疮是属于“火”,黄连能清火,用点肉桂是反佐,防止冰遏热伏。这两种解释都比引火归元易懂,而令人信服。

或有人问桂能降气,如桂枝加桂汤、苓桂枣甘汤,既然能降难道不能封藏吗?我们要看桂能降气降的是什么气,如果降的是阳气,那么我们承认它有封藏作用,而恰恰相反,它降的是阴寒上冲之气,降阴气正是其升阳气的表现。阳气上升的同时,阴寒就下降了。

或又有疑问:桂能平肝,既然能“平”,难道不能封藏吗,我认为这类似于桂能降气的问题。桂能疏肝是原因,平肝是结果。平肝仍是用其通散之力,肝气有郁时就能有肝气旺的表现,能把郁疏通开,肝气自然也就平了。就像鞭炮,把火药裹得紧,封的严,它能震耳欲聋;把它的封泥去掉,再放到时候只能“扑哧”一声就完了。

肉桂平肝也是把肝的瘀滞疏通开,肝气就没那么旺了,和柴胡、郁金是一个道理,而不是像龙骨、牡蛎、磁石那样能平肝潜阳。总之肉桂能“引火归元”是因为其能走散,而不是因为能潜藏,所以只能用于阴寒逼阳欲脱的危重症,而不能用于一般的相火妄动或外感温热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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