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日记（五）：等你

   2021.3.4晴

 早晨醒来，习惯性地拿过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又打开学习强国，边听新闻边收拾。

 没有早读，可以不必去得那么早。透过窗子，可以看到爬上了树梢的太阳，阳光有些淡淡的红，又有些淡淡的黄。

 从杏坛边走过时，特意看了看那几棵老杏树，皴裂的树皮，显示着曾经的风霜雨雪，给人沧桑的感觉，可一根根小枝上已经鼓出了粉色的花苞，挤挤的热闹。杏花开得早，花开时，满树的白，等到别的花开了，枝头上已经有一个一个小小的杏子了。另一边的柿子树，依然黑着脸，似乎还没有从冬天的梦里醒过来。法桐树也还挂着旧果，没有丁点春意。

 办公室的门开着，上课的老师已经去教室了，很安静。桌子上放着刚刚考过去的成绩单，还有年前订的刊物。今天的课早就准备好了，我便细细地看起成绩单来，并和以前的做着对比。最近考试多，大家对成绩也没有看得太重，但是总有一些变化要掌握，有些工作要跟得上才是。

 我上第二节。

 下课铃声响时，还有个小问题没有处理完，黑板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补充的例子，我看看大家，大家也看我，我并没有拖堂的习惯，但还是又多了几句，结束了那个问题。课间操的音乐准时响起来，首导在门口伸了一下头，又闪到了一边，我知道该下课了。

 一出门，看到有人匆匆忙忙地往楼下走，才猛然想起有个会要开，连忙拿了备课本，紧跟着去了楼下的报告厅，一边走一边还想，昨天有个学生说找我帮着分析分析最近的学习情况，看来又找不到我了。想起和学生开的玩笑话，岂不成了真的。那天，有个学生问我，什么时间找我问问题合适。我说，什么时候也行。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找的到我。本来是想幽默一下，可也让学生产生了一些歧义，就像我每天都神出鬼没似的。其实，除了上课，还有集体备课和偶尔参加学校组织的会议，我都会在办公室里。

 会议是校长组织的，特别强调了高三要抓准方向，时间并不长，等我再匆匆忙忙赶回办公室时，没有见到有人等我。也许，有人来过，看到我不在，又走了。

下一个课间，我再等。

见到他时，是下午的课间操。

他拿着自己的试卷给我看，上面已经用红笔勾画了很多，新修改的题目密密地堆在一起。他说上午来过了，见我不在就走了。

 和我想的一样。

 他说，有些题目怎么总是得不了满分呢？脸上的困惑，弥漫着。

 这不只是他的问题，很多人都有。

 我说，先来看看你做的吧

一个题目所承载的东西，远远不是一个答案就能包含得了，这需要细细地分析，分析对了路子，还需要细细地落实，有些落漏的东西还需要一点点的补充，说到底，也是一个系统的工程。

其实，他本来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简单的方法，就可以做到自己希望的。可是，我给不了他。

凡事，总是要从最基础的地方做起。“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样的道理，谁又不懂？即便是到了现在这样的紧张时刻，仍然不能有走捷径的想法。

他走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我说，沉下心来，一点一点地解决问题，才好。遇到难处，我们再一起讨论。你什么时候找我，我也等你。

 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才能走得稳，原先偷过的懒，总有一天要完全地还回去，生活总是公平的。

 下班时，绕到了东边的路上，墙边的连翘开了，黄色的小花，像极了倒挂的喇叭。爬满了栏杆的蔷薇，也长出了新芽。这里的春意有些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