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不再来
文/林歌
林歌，80后，文学爱好者，旅游规划师。行遍千山万水，写过四海八荒。新浪微博@林歌，公众号：握刀听雨堂
代表作：武侠系列《银月洗剑传奇》《刺世嫉邪赋》《凤凰东南飞》《光明皇帝》，青春系列《南塘》《一场游戏》《一个地方，两个姑娘》，两京系列《长安古意》《东京梦华》，诗集《江湖故句》等，计1000万字。
三月。
静静的天空，开始飘起了三月里的第一场雨。
雨滴细腻，像是正在练轻功的蚊子，轻轻地抚在我的脸上。
一滴……两滴……三滴……
……一片……，然后是一脸。
雨滴轻柔，像是情人的呼吸。
我站在窗前，怀想着哪个遥远的雨季。
音乐响了起来，我轻轻地哼唱着那首永远的《三月里的小雨》。
三月里的小雨，淅淅沥沥淅沥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不知道你是不是还仍然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雨天。
那个时候，你撑着一把小雨伞，我什么防水的衣服也没有穿。
雨伞下的你，步履轻盈，飘飘然得犹如刚刚从天堂里走出来的神仙。
我，被雨淋得就像是刚刚从炼狱里刚刚逃出来的撒旦。
你停下来，羞涩地看着我，像是在看着一个不要命的傻蛋。
你说，你很喜欢雨天吗？要不你怎么敢在这种鬼天气里只穿着这么一件见鬼的春衫，站在街头显示你的风度翩翩？
我故作潇洒的抖抖肩膀，样子很像蝴蝶看见玫瑰在花园里绽开。
我的那些话说得虽然愚蠢了一点儿，但是，却使我第一次听见了了你笑声的甘甜。
听着你的笑声的感觉，就像是此时天空里正在飘落下来的细雨，轻抚着我的脸。
我说，对于雨天，谈不上喜欢，不过也谈不上讨厌。
如果上帝给了我烈日当空的天气和细雨如丝的天气让我来选的话，
那么有荣幸让我青睐的，也许就是细雨如丝的雨天。
你有没有听说过春雨贵如油的谚语？你有没有听说过春雨胜于缠绵的爱恋？
我之所以穿得这么少，是因为我要这贵如油的春雨，带给我缠绵的爱恋。
况且，在炎热的夏天，我再也不用像只哈巴狗那样，
伸着舌头，忍受着舌头因为伸得太久而出现抽筋的危险。
虽然我只穿一件春衫，可我并不觉得这种见鬼的天气有多冷寒。
其实，我骗了你，因为我并没有告诉你真实的答案。
我之所以只穿得这么一件连鬼也忍受不了的春衫，
其实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其它的衣服可以再穿了。
为了证明我在说谎话，连那些该死的喷嚏也纷纷赶过来凑热闹，
它们像公共汽车般得一个接着一个地开过来，差点儿让我的鼻子闹得底儿朝天。
你赶紧打开背包，拿出来一叠纸巾，让我擦擦鼻涕。
然后，你关切地问，你不要紧吧，要不要先披上我的外套挡一挡风寒？
听了你那比这三月里的小雨还要轻柔的问候，我真的很感动，
鼻子一酸，两只眼睛差点儿变成了两汪清泉。
我学着玉郎江枫的样子，故作潇洒地笑了一下，
说道，不用麻烦，这么点小雨根本就淋不倒真正的男子汉。
其实，我的心里当时是这么想的，
你这不是在杀我吗，我的脸皮在怎么厚如三尺的寒冰，
我也不能穿上你的外套，而让你只穿着一件单衫在春雨中受寒吧？
但是，你的样子很真诚，见我拒绝，你竟然皱起脸来，
你竟然还像我的妈妈那样，罗哩罗嗦起来。
罗哩罗嗦的结果是，你硬是把你的那件外套塞给了我，
然后，我们一起撑着你的小雨伞，在人民异样的眼神中，
迎着这三月里的小雨，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那一年的三月，真的很漫长。
其实，漫长的并不是三月，而是那些绵绵的雨天。
绵绵的雨天，飘了整整两个礼拜还不算完。
所以，你的外套也在我的身上安营扎寨了好些天。
当我还你衣服的时候，上面的白雪公主已经变成了黑风侦探。
那个时候，我的脸上蒙着两种颜色，一种是感激，一种是道歉。
看着阴阳怪气的样子，你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你的这一次笑声比上一次的还要甘甜，像糖，像蜜，像汤圆。
所以，在那一年的三月的雨季，在我的心里留下来的，
不仅是那些绵绵的春雨的痕迹，还有你那比维纳斯还要迷人的笑颜。
你还记得吗，在那个时候，你曾经告诉我说，
你最喜欢这三月里的春天，你最喜欢这三月里的小雨，
你说你最喜欢在三月里的雨中，到大自然中踩田野里润如油膏的泥土，
去牧场中去看那些就要抽发忍冬的新苗；
你说你最喜欢在三月里的小雨中绕着池塘跟跳出水面的鱼儿问声好，
去溪水边听那些浣衣少女们新编的洗衣的歌谣，
所以我们约定，在每一个细雨飘飞的日子里，一起到大自然中去，
散步，欢笑，寻找蓝天中那首红红的歌谣。
对于雨天，虽然我并不是非常的喜欢，
但是，为了你曾经借给我的那件外套，我会尽量地强迫自己喜欢雨天。
尽管我的人生格言是：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强迫自己喜欢。
但是，我愿意为了你而改变。
……山谷里的小溪哗哗啦啦哗哗啦啦流不停……
我开始盼望着雨天的到来，因为雨天到来之后，你我就可以再见面。
在第二个雨季来临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你是学文的，在文科四班。
而我却在理科七班。
虽然相隔着三个教室的门墙，但是却隔不断我对你的思念。
在啃干馒头般枯乏无味的数理化的课堂上，
在苍蝇般繁多的定律公式的边缘，
在牛顿探寻万有引力定律的苹果树下，在祖冲之的圆周率里面，
我都在试探着搜寻你的身影，寻找你维纳斯般迷人的笑颜。
这个时候，我会像阿基米德思考如何找到撬起地球的支点那样，
装出一副思考问题的样子，皱着眉头，
牛顿皱着眉头，使落地的苹果敲醒了困惑的地球；
爱迪生皱着眉头，使宇宙里增添了亿万分个额外的白昼；
马克思皱着眉头，使人类第一次懂得了自己生活的权利和追求；
肖邦和达芬奇皱着眉头，使声波和色彩获得了新的自由；
而我在皱着眉头的时候，却在努力地想象着你的微笑起来的样子，
像温柔贤淑的周慧敏，还是活泼开朗的王艳？
像甜蜜温存的邓丽君，还是闭月羞花的陈玉莲？
我是理科班的学生，没有读过什么华美的散文和诗歌，
所以，在我笨拙的头脑中便找不到什么浪漫精彩的词语来形容你的美丽和笑颜。
我只希望有一天，这个世界会有所改变，
让我可以用学到的定理公式来计算你的美丽和笑颜，
我更希望计算出来的结果，不是“个”，而是几“光年”。
在雨中漫步的时候，无论是在春天还是在夏天，我时常会感到些须的凉意，
那是因为在雨中，我总会想起你的那件被我变成了黑风侦探的外衫。
我是在思念，其实我思念的不仅是你的那件外套，我更思念你的那份情感。
那个时候，我总会莫名其妙的感叹：
假如能够让我天天陪在你的身边，我宁愿变成那件黑风侦探一样的外衫。
在细雨飘飞的日子里，我会想起志摩兄的那首诗：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然后，我就会想，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还是三月里细腻的雨天？
我曾经坚持地认为你是三月里的雨天，假如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那你就不再属于我，
因为志摩兄还说过：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说，我怎么舍得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你这一片云彩呢？
但是，后来我又开始坚持地认为，你就是天空里的云彩。
因为借用燕翼的诗歌就是：
我们的学校就建在云彩中间，我们的宿舍就搭在那云彩上面；
上课的时候我们腾云而上，下课的时候我们驾云上天。
如果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彩的话，那你岂不是可以天天陪伴在我的身边？
当我站在窗前，再一次仰望天空的时候，却发现小雨滴已经变成了大雨点。
所以，我又穿上你的外衫，撑着你的小雨伞，到大自然中一起追寻美丽的春天。
你冲出小雨伞，仰望着远山，任凭细雨打湿了你的发梢，
对着远山，你像郑予愁的《雨说》所描写得那样大声地呼喊：
我来了，在大地上等待久了的鱼塘和小溪；
我来了，在三月里等待久了的田野和牧园；
看着你踏着青草，对着细雨蒙蒙的天空大声的呼喊的时候，
我又在想，这个时候的你，
像只精灵古怪的小白兔，还是温驯可爱的梅花鹿？
像只淘气乱跳的小山羊，还是天真无邪的小松鼠？
如果你是这些小动物的话，那我就做一直望天犬，忠诚地守护着大自然。
猎人要是敢来侵犯，嘿嘿，我咬得他们从山顶跌出云巅。
风轻轻地从林野的深处吹过来，雨中弥漫着樱花香。
你让我站在老树下，画我蠢蠢的发呆的模样。
看着你一副专心的样子，我又在发挥那无以伦比的想象力，我心说，
你是忧郁孤独的林黛玉，还是知书达理的薛宝钗？
你是玉洁冰清的小龙女，还是静若落雁的王语嫣？
如果你是这些优秀的女孩子，那么我呢？我应该扮演什么的角色？
是天真浪漫的宝二爷，是风流倜傥的傻哩傻气的段公子，
还是那个让人觉得讨厌的但是内心深处又觉得无比可爱的杨过那个小混蛋？
我不希望自己是宝二爷，因为宝二爷的爱情结局是离散；
我也不崇拜杨过，杨过虽然得到了自己心爱的姑姑，但是，却一下子等了十六年；
我倒是喜欢段公子的爱情，如果你是王语嫣，我倒是希望别人把我们一起推进那口烂泥潭，
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再续前缘。
我采下一朵不知道名字的小野花，放在你的发丝间，你笑了起来，
我抚着你的那弥漫着樱花香的头发，轻声地说，你看，你的笑容比这花还要灿烂。
你低头笑了笑，把头枕在我的胸前。
我仿佛听见你的心跳在说，你这个小混蛋，你的嘴巴真甜。
就只那一次，我第一次吻了你，你的嘴唇温润如沾着露珠的花瓣。
简单的两片嘴唇和另外的两片嘴唇轻轻地贴在一起，也许说明不了什么，
但是，就在我的嘴唇贴在你的那两片轻柔得如玫瑰花瓣般的嘴唇上所获得的美丽的感动，
我相信当时你就是拿艘航空母舰出来，我也不会给你交换。
我们细碎的身影散落在溪水中，如一缕轻烟般的慢慢流远。
枝头的那一串刚刚睡醒的蓓蕾，正好张开慵懒的睡眼，
在那个三月里的小雨中，只有那串蓓蕾见证了我们的爱情誓言。
花香轻轻地落入溪水中，水流得更加急缓更加欢快了。
我也在想，我们的爱情是不是也可以像这流水一样，潺流永远。
……小雨为谁飘，小溪为谁流，带着我满怀的凄清……
没有比雨季更长的等待，也没有比流云更远的思念。
站在窗前，我眺望着远山。
起风了。
风中弥漫着远山木叶的芬芳。
我又在想，天气有晴天和阴天之分，那么感情呢？
人的感情是不是也会有天气般的阴雨绵绵和阳光灿烂之分呢？
如果说阳光灿烂的日子表示两个人的感情的炽热，那么我们一定不会过于久远。
因为你喜欢细雨飘飞的日子，而我也因为你而对雨天有所眷恋。
我们在一起那就是连阴的雨天，而雨天所代表的是感情的冷战。
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却一直处于炽热的阶段。
那也许是因为你的雨天和我的雨天负负得正，从内心深处获得了彼此的蓝天吧。
况且，你的笑容比真正的阳光还要灿烂。
所幸的是，无论是雨天还是晴天，我们都会觉得这是上帝安排的情缘。
雨季开始变得漫长。
当我抬起头来去看那些蒙蒙的天气的时候，却发现大雨点已经变成了雨线。
我们虽然还会在雨中撑着你的小雨伞到田野中漫步，但是你的外衫我已经不再披在肩膀上。
因为此时的雨季已经不再寒冷，而你也早已换上了单衫。
在我的生活中，我仍然一会儿把你想象成云彩，一会儿把你幻想成雨天。
你在我的生活中一直在云彩和雨天之间徘徊。
我把这种念头一直坚持了很久，直到你的雨季在我的生活中结束的最后一天。
细雨又在天空里飘飞。
你站在如天空般辽阔的草野，仰起红红的脸，对着天空大声呼喊：
我又来了，我又来到大自然中来亲近你们了，
春天虽然就要走完，可我仍然要接受春的洗礼，
你们为什么不低下头来让我亲一亲呢？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踩着春天的步子跟你们走呢？
看着你一副动情的样子，我想走近你，因为走近你就相当于走近春天，
当我踏上满地的红花走近你的时候，突然觉得踏到了你的红红的脸，
于是，又赶紧退回到黄土地上，但是又发觉踏到了自己的脸上。
在雨中陪你散步的日子已经慢慢地变成了我的习惯，
而有了这种习惯，便渐渐地淡化了生活中的茫然，。
如果习惯变了，我的生活只会变得不习惯；
但是如果生活变了，我就会变得不习惯生活。
我有习惯是因为我要生活得更好，但是有了好的生活又不一定有生活的习惯。
……小雨陪伴我，小溪听我诉。可知我满怀的寂寞……
当我把外套完全脱下来的时候，便开始感觉到高考的日子正在一天一天地逼近。
高考地逼近，激动的压力也就开始一磅一磅地往身上加，
如果再继续加下去的话，我真的害怕自己被压成做下酒菜的豆腐干。
我开始了紧张地练习备战，而你也在加班加点。
我们能够聚在一起的日子实在上太少了。
我们只能够把对彼此的思念埋在心底，为了共同的大学梦而备战。
在不知不觉中，窗外的细雨飘飞的日子已经悄悄地流走了几个。
而那些绵绵微薄的雨线也已经变成了气势磅礴的大雨连天。
在每一个雨天来临的时候，我依然会从数理化的书本中想象你的模样，
我依然会用定理公式来计算你的美丽和笑颜。
望着窗外模糊的天空，我会把你的名字悄悄地枕在耳边，
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再把你想象成雨天，因为此时的倾盆大雨已经不再适合你，
如果你会像这夏季里要人老命的雨天，那我还不得天天地雷鸣电闪呀。
我的生活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没有了高低起伏，雨天也开始在压力中暗淡。
我常常对着窗外的天空发呆，我们的雨季难道就这么真的一点一点地黯淡？
我开始像刚刚开始那样，强迫自己继续喜欢雨天，
我合上书本，努力地回想着那些一起走过的雨天。
如果雨季可以被操纵，那么我一定会把它们全部放在春天；
如果雨量可以被掌握，那么我一定会让它们温柔得绵绵，
因为只有那些春天里的绵绵细雨才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只有那些春天里的绵绵细雨，才能让我想起那曾经的林黛玉，薛宝钗，
还有那曾经的小龙女，王语嫣。
在曾经的宝二爷，杨过，段誉的记忆里，我珍藏着没一个曾经一起走过的雨天。
在走过一段高低起伏的直线之后，便到了你的最后一个雨天。
我的直线也因此而倾斜，我的生活再也不可能变成直线。
那一天的雨，大得已经无法再来用“滴”“点”“线”来形容，我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我从教室里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半，
我接了一捧雨水洗了一把脸，正好看见你也刚刚从教室里走出来撑开雨伞。
我们都没有说话，而彼此的眼神里却已经表达了万语千言。
我们把手紧紧地牵在一起，像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样，
一起撑着小雨伞，在雨中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你打开你的背包，拿出来一个红红的苹果给我，
而我对着那只红红的苹果，却想起了你的那张总爱羞涩的脸。
接下来，我便想，假如你是一只苹果，那我就做一汪清泉，
我把你这只苹果放在我这清泠泠的泉水中，衬托出你更加绚烂的容颜。
再溶入我深深的思念，作为苹果中的香甜。
你告诉我说这只苹果是为你最在乎的人而挑选出来的，
听了你的这句话，我竟然有点儿茫然，
你笑了一下，我仿佛听见你的心跳在说，
假如聪明的你连这一点儿都想体会不到的话，那我就撑着小雨伞跑开，
把你留在这滂沱的大雨里面，让你好好地清醒一点儿。
我揉揉肚子，不自觉地说了一句，好饿呀。
你让我站在街边的屋檐下等着，跑着到远远的街的那边的超市买夜餐，
当我想象着马上就可以享受热气腾腾的泡面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的汽车灯光一闪，
你的那顶小雨伞正在空中打着旋儿，一点儿一点儿地飘落下来。
我的脑袋立刻一片空白，便轰然地跪倒在大雨的里面。
……请问小溪，谁代我追寻，追寻那一颗爱我的心。
当我轻轻地走进你的病房的时候，美丽的你正紧闭着双眼躺在窗前。
我把你看了千遍万遍，每看一遍都带着无限的留恋。
医生还在催促着我不要再打搅病人的治疗时间，
我真的不忍心看着你就这样离开，留你一个人在孤孤单单的病房里面。
我更加地不忍心看着你就这样地永远地离开我，让我们的下一次相遇在三零零零的某一天。
病房外，你的母亲正在轻轻地啜泣，你的妹妹正张着大嘴见了鬼一样大声地哭喊。
猛然间，我的鼻子一酸，心中有一种PH值小于7的感觉蜂拥而来，
我觉得脸颊边一凉，感觉脸上有什么落了下来。
而此刻的窗外，雨已经停了下来。
我喘了口气，终于把这首《三月里的小雨》唱完。
三月里的小雨，淅淅沥沥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山谷里的小溪，哗哗啦啦哗哗啦啦流个不停
小雨为谁飘，小溪为谁流，带着我满怀的寂寞
小雨陪伴我，小溪听我诉，可知我满怀的凄清
请问小溪谁带我追寻，追寻那一颗爱我的心
我来到你的坟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的三月。
那个三月里的小雨，也已经飘了三天。
那个春天三月里的小雨，依然像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样的绵绵，
站在雨中，我在想，你是柔柔的云彩，还是绵绵的雨天？
我再一次在雨天和云彩的中间徘徊，
我仍然坚持地认为，你是那绵绵的雨天。
我又试着只穿着一件春衫在街上的人流中寻觅，
我是多么的希望，我们再一次的在人海中相聚，仍然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
你给我你的外衫，我们撑着你的小雨伞在人群中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你的那件外衫还在，你的那把小雨伞还在，
但是，我最最心爱的你呢，你又在哪里呀？
那一天，我是穿着你的那件外衫，撑着你的那把小雨伞来看你的，
没有你的日子，我觉得好孤单，
又一个雨季已经来临，我们这里已经下了很多的雨，你那边是否也在细雨绵绵？
你是否能从云端探出头来，让我再看最后你一眼。
不管怎么样，我永远都会记得，在以后的每一个雨天，我都会来看你，
我都会来这里等待，
等待你的归来，等待你回来和我再一次的相遇在这三月里的雨天。
我轻轻地关上窗户，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把这首《三月里的小雨》唱了第二遍。